话音刚落,杜红柳一刀扎进了戌元子手肘的关节上,伴随着戌元子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江盈儿也同时一声闷哼瘫倒在地上,手抓着手肘,表情极其的痛苦。
戌元子瞪着双眼,疼得他面庞都已经变得扭曲,不断的抽着冷气,不过他依旧显得十分得意,颤声说道:“小子,实话告诉你,我遭受的疼痛,江盈儿也会一点不少的感受得到,你在折磨我的同时,也在折磨她!”
杜红柳转头看着江盈儿,她咬牙硬撑着,她承受的痛苦可一点不比戌元子少,不过她还是向杜红柳点了点头,她的意思杜红柳怎么能不明白,可杜红柳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对于戌元子,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然而他又不忍心让江盈儿受如此折磨。
“怎么样?小子!”戌元子痛苦与得意并存,让他的整张脸庞变得极其怪异,“现在,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既不能伤我,更不能杀我。我和你的江盈儿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戌元子还想再说什么,杜红柳拔出刺在他关节上的笛子刀,登时疼得他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你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可惜你做不到。如果你现在离开,江盈儿至少不会死。”戌元子说。
杜红柳双眼血红的瞪着他:“你话的意思是让我放过你?”
“你还有其他选择吗?杀了我就如同杀了江盈儿,放过我就等于放过江盈儿。”此时的戌元子处在杜红柳的刀下,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掌控了眼前的局势,杜红柳不能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杜红柳,就算今天我死,你也绝不能放过他!”江盈儿苍白的脸上爬满了细密的汗珠,此时此刻她身上的痛苦并不比戌元子少,但他更担心杜红柳举棋不定,放过戌元子。
江盈儿这么一说,杜红柳的目光就转到了她身上,这一看,他当即就发现,江盈儿的手臂上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骤然意识到江盈儿虽然承受着和戌元子一样的痛苦,但并没有受到本质性的伤害,当即就心生一计。
杜红柳起身走到江盈儿身边,二话不说一掌刀切到她后脖颈上,杜红柳下手有分寸,江盈儿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接着,杜红柳重新回到了戌元子身边,戌元子见状,本来挂在脸上的得意转瞬之间一扫而空,剩下的除了痛苦,就是恐惧。
杜红柳毫不犹豫的一笛子刀扎在了戌元子的肩关节之中,登时间疼得他嗷嗷怪叫,可杜红柳随即一转刀柄,弧形的刀刃引起的刮骨之痛谁能忍得,戌元子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嚎。
杜红柳对戌元子的惨叫充耳不闻,他拔出戌元子肩膀上的刀,移到他的膝盖,嘴边露出一抹残忍的弧度,慢条斯理的说道:“如果我把你的膑骨挖出来,那一定会更有趣!”
“别别别!”戌元子的声音颤抖着,“千万别这样,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杜红柳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戌元子是一个硬骨头,现在看来,并不是。
“当然,当然。”戌元子整个身体都在哆嗦。
“那好,你把江盈儿身上的禁咒解开!”杜红柳用笛子刀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会让你体会体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戌元子也很清楚,自己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戌元子颤颤巍巍的从身上掏出一枚黑色的玉牌,往地上一抛,摔了一个粉碎。
杜红柳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来:“好,很好。虽然我很想杀你,但我现在改变了主意,决定放你一马。”
“你真的打算放过我?”戌元子难以置信的看着杜红柳。
杜红柳呵呵一笑,说道:“我这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优点,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不喜欢撒谎。”
正当戌元子感激涕零的时候,杜红柳话锋一转,又说:“我虽然很诚实,但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得收了你的天极珠。你都这把年纪了,瞎折腾有什么劲,也是时候衣锦还乡了。”
“不!不要!”戌元子顿时一脸惊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妄图逃跑,可杜红柳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他刚爬起来,杜红柳就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随即手起刀落,一刀刺穿了戌元子的膝盖。
“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就别怪我不尊老爱幼了。”杜红柳玩味的说道。
说着,他伸手就把戌元子天极珠吸了出来,随后说道:“我不喜欢杀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会杀人,所以你最好给爷爷乖乖的躺着别动!”
戌元子哪里敢动,摊在地上如同一条病狗一般瑟瑟发抖,此时此刻戌元子追悔莫及,要是当时不贪图银鳞宝甲,怕得罪林睿,直接把杜红柳杀了,自己可能也就不会落到如此田地,至少不会这么凄惨。
杜红柳把江盈儿弄醒,江盈儿一看到瘫在地上的戌元子,目眦欲裂,劈手夺过杜红柳手中的笛子刀,几步走过去就要往戌元子身上捅。
不过杜红柳一把将江盈儿的手腕抓住,笛子刀也在半途滞住,江盈儿瞪着血红的双眼:“你拦我干什么?我要杀了他!”
见到杜红柳制止住暴怒的江盈儿,戌元子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甚至于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不过杜红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瞬间如坠冰窟,只听杜红柳对江盈儿说:“你就这样让他痛痛快快的死掉,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你最好废掉他另一只手或者另一只脚,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模样,这样方才能够对得起曾经所受的委屈,不是吗?”
江盈儿听了杜红柳的话,当即冷静了下来,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在杜红柳放开她手腕的时候,一刀就扎在了戌元子的裤裆处。
戌元子当即一阵鬼哭狼嚎,随后冲着二人破口大骂,口吐芬芳,所说之词不堪入耳。
杜红柳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再骂,爷爷割掉你的舌头!”
且不说杜红柳说得出做得到,单看自己任人鱼肉的处境,当即就闭了嘴。
“你在掌控盈儿的一切的时候,你在对她为所欲为的时候,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大堂之中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一切都被血光笼罩,阴森而沉寂。
走出大堂,杜红柳才突然想起林睿,也不知道那孙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然而刚想到他,就有一个声音从高处传来:“杜红柳,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带走她吗?”
只见林睿十分舒坦的靠在房顶上,悠闲自得的摇着手中的扇子。
“狗杂种!”杜红柳骂道,“你给老子滚下来!”
“哎呀!”杜红柳话音刚落,江盈儿手背上就突然凭空出现一道创口,鲜血直流。
“禁咒可不止是戌元子那老不死的会,我也会,而且比他厉害多了。”林睿慢悠悠的说着,说话的时候,他把一只手摸在了自己脖子上。
江盈儿也在同时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别看江盈儿是个女人,她照样能把自己的脖子捏得粉碎,你想试试吗?”
杜红柳想冲上去把林睿碎尸万段,可看着江盈儿痛苦扭曲的脸,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现在做梦都想杀了我,但我劝你不要抱着任何的幻想,现在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还是完全可以向你保证,在你没有杀我之前,江盈儿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想怎么样?”
“你给我退后两百步!”
杜红柳完全陷入被动,只得照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江盈儿死在自己面前,毕竟她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救过自己的命。
林睿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就在杜红柳面前,像是很怜惜的抚摸着江盈儿的脸庞,接着他扭过头一脸戏谑的看着杜红柳,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有些时候,境界修为的高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学会用脑子。你实际上也够蠢的,如果你的脑子够用,眼睛够毒,恐怕在宾客离开的时候发现我了,如果是那样,我就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说罢,林睿扬长而去,而江盈儿就如同一个傀儡一样跟在他的后面,甚至连走路的姿态都和林睿一模一样。很显然,林睿这样做,是在赤裸裸的侮辱杜红柳。
此时,戌元子从大堂里爬出来,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可是就在下一刻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笛子刀直接从他的嘴巴里一直灌穿到了后脑。
“为什么?为什么!”杜红柳仰天长啸,洪亮的声音在天际间回响,随即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地面之上顿时被他砸出了一个大坑,大坑周遭的地面随之皲裂而开,如同他心中的怒火,往四周迅速蔓延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