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波归降之后,张子敬如虎添翼,在慕容云波的建议下,趁着燕国后方空虚,一举攻下燕国重镇赵州。
接下来三年时间里,张子敬军连克崇州、洛川、三河等地,又在龙城一战中大破燕军龙威营精锐,由此占据燕国半壁疆土。
反观杜红柳,他以为当上将军便有了资本和张子敬抗衡,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张子敬已经是一方王侯。
让杜红柳更加难以忍受的还不止这个,他的这个所谓的将军也就一个名号而已,他统辖的红柳营,只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更气人的是白一光等人都被分散到各处,没有一个留在身边的。
只是杜红柳不知道,燕国慕容王室连慕容云波都容不下,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外人。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左玉堂在与齐国的一场战争中战死,虎威营也因此全军覆没。
不过左玉堂的死活杜红柳并不是太关心,而另外两个消息却是让他如坠冰窟一般,白一光投降了齐国,唐氏兄弟投奔了张子敬。而孟织秋现在到底怎样了,杜红柳没有她一点消息。
燕国腹背受敌,大厦将倾。杜红柳觉得自己和燕国非亲非故,也没有卖命的必要,此时燕国上下一片混乱,他离不离开,到哪里去,恐怕也不会有人关心。
杜红柳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包围了,一开始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家族,到后来面对的也只是一股势力,而现在,面对的却是一方霸主。
张子敬或许不是一个坏人,但张家血洗柳叶山庄也是不争的事实,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可是现在,张子敬和自己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报仇仿佛在这一刻成了天方夜谭。
杜红柳心情低落,原本以为自己当上将军之后,不仅可以报得血海深仇,还可大展宏图,没想到仅仅只是过去了三个年头,燕国就要完蛋了,从天上掉到地上的心理落差还真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现在的杜红柳只想好好的醉一场,不过他刚把一只脚跨进酒肆门槛,有一个小乞丐就拉住了他的衣角,并且交给他一封信。
杜红柳拆开信,见上面写着:“如果你还想见到孟织秋,就到泗水河畔。”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杜红柳的心里顿时一凉,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孟织秋出事了。
杜红柳急匆匆的跑到泗水河畔,斗篷人和四个彪形大汉已经等候多时了,当然,他也看到了孟织秋,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孟织秋整个身体都被埋在了地下,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
“杜红柳,你快走,不要管我!”孟织秋一见到杜红柳就大喊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很关心她,否则你也不会来了。”斗篷人阴阳怪气的说。
“有能耐你放开她,我们单挑!”
“只有没脑子的蠢货才会打架,才会用拳头解决所有事情,只可惜,我并不是一个蠢货!”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否则的话这个小姑娘就将永远留在泗水河畔了。”斗篷人说着,手一伸,“现在,把你的拂尘给我!”
杜红柳有些犹豫,斗篷人身后的大汉铲了一铁锹沙子直接往孟织秋脸上盖去,这一锹子下去,孟织秋鼻子底下都被沙子埋了,只剩下半张脸露在外面。
杜红柳见状,毫不犹豫的把拂尘抛给了斗篷人。
“现在你可以放开她了吗?”
“不不不,我们的游戏还只是刚刚开始。”斗篷人似乎对杜红柳的屈服感到十分满足,甚至于说话都带着笑。
“有能耐你就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拿一个小姑娘做文章算什么英雄好汉!”
斗篷人把玩着手中的拂尘,啧啧称赞道:“好东西,的确是一件难得的神兵利器,在你的手里也太糟践了。”接着他的目光落在杜红柳身上,不温不火的说道,“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再说了,我也没说我是英雄好汉,今天我就不跟你打,不用一拳一脚让你屈服。”
杜红柳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想要冲过去,可是对方一个大汉已经铲起了一铁锹的沙子,这一铁锹沙子下去,孟织秋可真的就完了。杜红柳不得不止住脚步。
“现在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头,否则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杜红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选择,孟织秋的性命可是握在对方的手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完全顺从对方的心意,完全任对方摆布。不管斗篷人对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希望他能新生恻隐,放过孟织秋。
杜红柳冲着斗篷人不住的磕头,嘴里不停的哀求着斗篷人放过孟织秋。
斗篷人不为所动,甚至于癫狂的笑了起来,他十分享受把别人的性命掌控于股掌之中的感觉。
斗篷人挪步到杜红柳面前,一只手揪住他的头发,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之上,很快就把他的天极珠吸了出来,在他的面前揉了一个粉碎,随即吸收殆尽。
杜红柳像是全身骨头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都瘫倒到了地上。
斗篷人叉开双腿,指了指胯下,对杜红柳说道:“只要你从这里钻过去,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杜红柳没有选择,他已经没有什么资本和斗篷人谈条件了,只是奢望着自己钻过去的时候他能信守诺言把孟织秋放了。
可惜当杜红柳从斗篷人胯下屈辱的钻过去的时候,斗篷人非但没有放过孟织秋的打算,反而命令四个大汉填土,把孟织秋露在地上的半个脑袋掩埋。
杜红柳疯狂的大叫着想要反抗,结果他还没站起来,斗篷人的脚就跺在了他的脸上,阴沉沉的说:“你明明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果,还任我们摆布,你说你不是蠢货又是什么?如果一开始你不顾她的死活和我拼命,或许她的仇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报了。只可惜现在你修为尽废,一无所有,报仇更是无从谈起,你不仅是一个蠢货,还成了一个废物!”
斗篷人说完,带着四个大汉扬长而去。
杜红柳连滚带爬的跑到孟织秋被埋的地方,当他扒开泥沙的时候,孟织秋已经没救了。杜红柳一时间呆立当场,万箭攒心,欲哭无泪。
杜红柳把孟织秋埋在了泗水河边,沿着泗水河漫无目的的向前走,没过多久,杜红柳眼前一黑,一头就栽进了泗水河里,不省人事。
或许是命不该绝,杜红柳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被挂在了河边的一条树根之上。艰难的从河里爬出来,歪歪斜斜的穿过一片树林,就见前方有一条大道,也没有多想,顺着道路一瘸一拐的向前挪动着脚步。
不多时,几个骑马的汉子飞驰而来,其中为首的见到杜红柳挡了他的路,骂了一句:“滚开!”随着话音一鞭子就抽打了下来,不偏不倚甩在了杜红柳脸上。
可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杜红柳却没有被抽趴下,他自己也感到鞭子抽打在身上,却没感觉到疼,也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此时的杜红柳修为尽废,这样一马鞭抽打在他身上不说要命也只剩半条命了。不过他身上穿的银鳞甲可是一件灵宝,完全规避了马鞭带来的伤害。
那人见一鞭子打在杜红柳身上没有一点反应,又接连几鞭子抽到了他的身上。
“你打够了没有?”杜红柳瞪着他说道。
“呦呵,半死不活的人脾气还挺大的。”为首之人也不是傻子,杜红柳的外衣已经破烂不堪,里面露出了银鳞甲,他自然能够看出来那是一件好东西。当即面色一寒,说道,“识相的把你身上的银甲脱下来,否则的话今天你就会死在这里!”
“有本事自己来拿!”
头目手一挥,身后两个小弟就下了马,他们连刀都没拔,直接走到杜红柳面前,伸手就去解他身上的银鳞甲。
杜红柳当然不会让他们把银鳞甲夺了去,即便只有半条命也的拼一回。
杜红柳看上去病殃殃的一拳打在其中一人的脸上,却直接把那人一拳打趴在地,整张脸都被打得变了形,当场气绝。
另一人见状,当即抽刀砍在杜红柳身上,不过连火花都迸溅出来了,却没有伤到他一点皮毛。杜红柳又一拳甩出,那个人的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一转,“嘭”一声砸在地上,七窍流血,四肢抽搐,命丧黄泉。
头目见得此情此景,脑门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来了,杜红柳身上的银鳞甲虽然是一件难得的灵宝,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显然微不足道。
“我们走!”头目叫上其余的人,绕开杜红柳,飞驰而去。
杜红柳搜了搜那两个倒霉鬼,找到了一些银子,也算是有所收获。
杜红柳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银鳞甲虽然可以规避伤害和增强力气,但对于现在的杜红柳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就像是有几十斤重担压在身上,又没办法把它解下来,就算平常走路,都是一件不小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