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人出现,并且告诉众人阿瓦木要去救萨里小王子,众人终于相信了道长的猜测,这个古怪的老人抓走阿瓦木,应该是向他传授法术的。否则以阿瓦木的本事,他怎么敢去就萨里小王子?
阿瓦木确定无恙,绣女最为兴奋。她两眼放光,早早做好了准备,焦急地站在地洞入口处等着众人。老巫婆看到她的样子,哼了一声,说:“小蹄子骚情了。”
绣女回骂:“老巫婆,你这么丑,骚情都没人要。”
老巫婆嘎嘎笑了:“算了,那个鬼方巫师长得比我都难看,给我我都不要。我没你那么好胃口。”
绣女气得脸都红了:“老东西,你嘴巴能不能积点德?!”
老巫婆刚要说话,道长说道:“老巫婆,咱这把年龄了,还是别跟年轻人置气吧。”
老巫婆说嘎嘎一笑,说:“我不过是调戏一下绣女护法,谁跟她生气了?”
绣女不理老巫婆,率先打开机关,从洞口走了出去。道长、伊拉、鬼子危和石文江老巫师随后。因为没有马匹,众人只得徒步赶路。众人知道情况紧急,一路急赶,在中午时分赶到了江边。石文江找了一艘小船,众人登船,风平浪静,一会儿功夫,船便到了对岸。
阿瓦木和柳生站在江边,等着众人。船还没有停稳,绣女便跳下船,朝着阿瓦木跑过去。让绣女没有想到的是,阿瓦木异常平静,老远便朝她抱拳:“阿瓦木见过绣女护法。”
绣女一愣:“阿瓦木,你这是怎么了?!”
阿瓦木朝她笑了笑,说:“阿瓦木有要事在身,容我以后解释。”
此时,道长等人也走了过来,阿瓦木和柳生与道长众人寒暄之后,便由柳生带路,一行人来到山下的小村子里,柳生推开一家屋门,众人进入坐下。
道长看到门外有人影闪过,忙对柳生说:“柳生,外面有人!”
柳生笑了笑,说:“只要过了江,便避不开到大真教和明教的探子,道长放心,大真教现在没精力到此地抓人。”
道长还是不放心,让石文江隐蔽在门外警戒。众人进入屋内,各找位置坐下。道长看了看阿瓦木,问:“阿瓦木,就我们这几个人……能打得过大真教?大真教有十使八邪六道,还有几千教徒,我们……能行吗?”
阿瓦木躬身施礼:“道长放心,今晚子时随我行动便可。不过,道长与诸位须听我号令,否则绝难成功。”
道长点头:“这个自然。”
鬼子危好奇,问:“阿瓦木,你学会了鬼方易之术吗?”
阿瓦木坦荡地说:“要救萨里小王子,非鬼方易之术方可。不过这鬼方易到底如何,是否能救出小王子,还保得大家安全,阿瓦木确实心中无底,各位要是心中担忧,可退出此次行动,阿瓦木绝不怪罪。”
道长拱手,说:“今日来此众人,皆是将生死置之度外,阿瓦木请不要担忧这些,我等如何行动,请吩咐便是。”
阿瓦木只有一个要求,让众人吃饭,然后歇息。晚上如何行动,听他吩咐便是。众人纷纷打探如何行动,阿瓦木示意众人隔墙有耳,众人便不再打听,按照阿瓦木的吩咐,躺下睡觉。
众人一直睡到天黑。傍晚时分,阿瓦木将众人叫醒,大家吃了晚饭。此时的阿瓦木跟白天时迥然不同,脸色乌黑,一脸肃穆。绣女担心他身体出了问题,想过去询问,被道长拦住。
道长看得明白,阿瓦木的眼神变得异常古怪。那几乎不是人类的眼神,而是兽类的眼神。阿瓦木没有吃饭,众人吃饭的时候,他跪坐在院子里,仰望着星空灿烂的天空。
众人皆觉得古怪,草草吃了饭。柳生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取出几件黑衣服,让众人换上。
绣女不愿意换,说:“换这个干啥啊,难看死了。”
柳生说:“这是阿瓦木让我做的。别的我也不知道,他找到我的时候,就跟我交代晚饭之后该做之事,他说我如果说了,道长会明白。”
众人看向道长。道长点了点头,接过衣服换上。众人默默跟在后面,也换上衣服。
柳生又取出七副面具,自己先戴上。众人也各取过一副,戴在脸上。柳生又取出一摞小铜锣,发给众人。他对众人说:“大家记住了,到了大真教后,无论发现什么诡异事情,都不可喊叫。我们分成两路,我若敲锣,众人便随我敲锣,我若停下,大家便停下。”
众人应声。
到了大真教人包围着的山下,阿瓦木仰脸观看星位,并指定位置,让众人坐下。阿瓦木则一身黑衣,站在众人中间念念有词。随着阿瓦木的念叨,天下的星星竟然不见了,一阵阵人状的黑雾从山里涌出,朝着大真教的驻地涌去。黑雾里隐隐有低吼之声,绣女仔细观察,发现这层叠卷涌的黑雾竟然是由无计其数的人形黑气组成,不由地惊叫了一声。此声一出,竟然有一股黑气,朝着绣女就涌了过来。阿瓦木冲过来,挡在绣女的面前,冲着黑气招手,那黑气绕着众人转了一个圈,朝前涌去。道长轻轻地嘱咐众人:“闭眼,别出声。”
绣女闭了眼。阿瓦木继续做法,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众人的背后出现。这声音密不透风,铺天盖地,仿佛细雨之声。众人都觉得背后阴冷无比。绣女偷偷睁开眼,朝旁边看了看。因为天黑,太小的她看不清楚,但是她看到了无数的巨蛇,朝着大真教的方向汹涌而去。蛇们经过他们身旁,皆很自觉地绕过去。饶是见过无数鬼怪景象的绣女,看到这些毒物,也是浑身颤抖。她不敢再看,赶紧闭了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悉悉索索的恐怖之声终于停止,狼嚎熊吼之声突然响起。
等声音靠近身旁,绣女再次睁开眼,这次她看到的是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狼、熊、还有野狗。这些野兽皆面露凶相,张牙舞爪,也是朝着大真教的方向汹涌而去。
又是一段时间过后,阿瓦木陡然站住,朝着前方跑去。柳生带着众人紧随其后。进入大真教驻地,众人看到的是一片破败景象。大真教的帐篷几乎全部被破坏得不见本来面目,驻地内不见一人。那些毒虫和野兽,也不见踪影。阿瓦木带人朝着深处进发,走了一会儿,便听见了野兽的低吼声,和人的喊叫之声。
阿瓦木猛然拍响了手中的铜锣。众人也随之拍响,粗犷杂乱的铜锣声,像是把这个阴暗沉闷的世界撕开了一个口子,众人的心情也突然变得高昂起来。
狼嚎熊吼之声更加激烈,阿瓦木带着众人继续前行。路上各种虫兽和人的尸体渐渐多了起来。走到最后,人和兽的尸体已经堵塞了道路,他们不得不爬过尸堆,或者绕路而行。
他们一直走到山半坡,看到了怀山带着几十个大真教高手,挡住了他们的道路。
众教徒几乎全部带伤。闻香教的辞向南带着六邪八道挡在前面。辞向南对着众人喝道:“前面是何高人,为何要与大真教为敌?!”
阿瓦木站住,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朝着大真教众人指去。众人看到一道通红的火光,电光火石一般,直接烧在了辞向南身上。大真教修炼阴功的教徒最怕火,辞向南惨叫着转身朝后跑。阿瓦木手中的烈火连续烧着了三四个教徒,众人皆大喊着,保护着怀山仓皇而逃。
一刹那的功夫,山坡上便空无一人。阿瓦木似乎有些收不住功法了,继续朝着周围喷火。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白发老人突然出现。他朝阿瓦木身上拍了一下,阿瓦木陡然站住,摇晃了一会儿,倒在地上。绣女冲过去,要扶他起来,被白发老人制止。老人说:“让他稍事休息,一会儿便好。”
明真道长拱手,说:“明真长见识了,鬼方易之术果然天下无敌。”
老人摆手,说:“此非真正的鬼方易,鬼方小术而已。真正的鬼方易需要几十年的修习,杀敌于无形,进退自如,怎会如此笨拙?!”
老人话未说完,一行人从山上走下,带头的正是明教童教主。童教主朝着老人拱手:“明教童卢见过白木法师。恭喜白木大师喜得高徒。”
老人哈哈一笑:“童教主客气了。萨里小王子安在?!”
童教主转身,指着身后,说:“童卢听到兽吼之声,知道是白木法师亲自来到,早就派人去请师承者和萨里小王子下来,法师稍等,他们马上便到。”
老人让众人摘下面具,随他一起朝着山洞走去。还没走到洞口,一众人簇拥着小王子从山洞走了出来。
老人纳头便拜:“白木见过小王子。”
小王子不认识他,问:“你是谁?”
伊拉说:“小王子,他是我们鬼方国的大法师啊。是大法师救了你。”
小王子很有王家风范,点了点头,说:“多谢大法师。大法师请起。”
白木法师站起来,说:“尊敬的小王子,救你的人是你忠实的国师阿瓦木,我不过是刚刚到来。”
小王子问到:“那……阿瓦木呢?”
阿瓦木走过来跪下:“阿瓦木见过小王子。”
小王子跑过来,抱着阿瓦木:“阿瓦木,我不许你再离开我。”
阿瓦木啜泣:“小王子,阿瓦木再也不会离开你。你放心。”
小王子又喊伊拉,伊拉走过来跪下。小王子一只手抱着伊拉,一只手抱着阿瓦木,久久不肯放开。众人皆动容。
白木法师转身对众人说:“我白木有话在此,小王子乃我鬼方王族正统,若有人想要伤害小王子,那就要先过我白木这一关。我白木不管什么大真教什么弥勒教,敢动小王子念头者,我必定让其生不如死!”
伊拉抱着小王子站起来,朝山下走。阿瓦木也站起来,却差点摔倒。绣女忙跑过来扶着他。阿瓦木看了看她,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