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老巫婆所料,索子里在弥勒教的集会上,提出了弥勒教各教要上报各分教人数、香主姓名等,以便于教派造册登记。索子里还提出选举总教主,而不是掌教。
加入大真教的闻香教辞向南、黄老教龚方、老母教北山老母、丈山教李嵩、一阳教孙一阳等十多家教主,都同意八卦门意见,剩下的小教主不敢说话,老巫婆站起来,反对索子里的提议,绣女和方丘也都不同意。在三人的带领下,十多个没有加入大真教的小教主也都反对索子里的提议,最终,会议不欢而散。
绣女和老巫婆回到道观,向明真道长说了此事。道长说这个索子里,这是想扩大势力,控制弥勒教呢。众人正议论,石文江进来,他告诉众人一个让人非常惊讶的消息:他听大真教的人说,阿瓦木孤身闯进大真教,赤手空拳,打得大真教人人仰马翻,而他从容离去。而在大真教的外面,有个白衣白发老人在等着他。
绣女首先不相信:“石文江,你这是骗人吧?阿瓦木有几斤几两,谁不知道啊?”
石文江有些急:“绣女护法,这是我在大真教的线人亲口告诉我的,他不可能瞎说!”
绣女摇头:“别说阿瓦木了,我们这些人,谁能从大真教打出来?有这个本事的,比大真教的四大护法都要厉害了。”
明真道长问石文江:“你的线人跟你说,那个白衣老人等在大真教外面?”
石文江点头,说:“是。”
明真道长微微点头,说:“这个倒真是有可能。师承者大尊长算天算地,无所不知,她既然说白衣老人不会伤害阿瓦木,那这个白衣人劫持阿瓦木,肯定有别的目的。大家想一下,万一这个人抓走阿瓦木,是想教他法术呢?”
老巫婆摆手:“老道士,你脑子进水了吧?阿瓦木跟这个人毫不相识,怎么会教他法术?”
明真道长沉吟了一会儿,说:“诸位,万一这个人真是师者说的鬼方大巫师呢?你们想想,他曾经在大真教救过你们,又在太白庄救过我等,天下有这等功夫,又能来此救人的,除了明教,便是那个鬼方大巫师了,师承者大尊长说这个人不是明教的人,那他很有可能就是鬼方大巫师。鬼方大巫师来到此地,不找阿瓦木还能找谁呢?”
老巫婆点头,说:“此话也有道理。”
绣女高兴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阿瓦木可就有福了。道长,我要上山找他!”
明真道长摇头,说:“不可。这个老巫师找到阿瓦木,必然有事托付。阿瓦木如果真的变得如此厉害,那肯定是老巫师传授其功法所致。贫道听说,鬼方人之鬼方易之术天下无敌,老巫师找到阿瓦木,莫非要传授这鬼方易之术?让阿瓦木救出萨里小王子?”
老巫婆摇头,说:“有点闹玄。老道士,你就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明真说:“没别的好办法,我们耐心等待便可。”
让明真道长没有想到的是,大真教却不肯耐心等待了。绣女和伊拉过河寻找师承者,被大真教的人跟踪,找到了这只余废墟的道观。大真教的人怕两人发现,距离两人比较远,两人进入道观,好长时间没有出现,大真教的跟踪者小心翼翼进入道观,四处寻找,却没发现两人踪迹。跟踪者明白,这废墟中必有蹊跷。两人回到山下,向怀山报告,怀山派闻香教教主辞向南带着几十名大真教教徒,来到道观,四处搜查。
石文江刚好要来向道长汇报情况,看到这么多人围住了道观,忙绕道后山,从半坡处的洞口进入地洞中,向道长汇报了情况。道长带着绣女和伊拉从山半坡的洞口出来观察情况,发现周围皆是大真教的教徒,几个人忙钻回洞里。
此后的二十多天里,大真教教徒越来越多,他们在道观周围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地洞中的人根本无法出来。众人被憋在地洞中,不知外面情况,皆心急如焚。幸运的是,大真教的人将搜索重点放在了道观周围,他们没有发现山半坡上的洞口,这个隐秘的洞口,便成了众人观察大真教教徒的窗口。
如此被困了二十多天,第二十二天早晨,明真道长和众人在山洞大厅里吃饭,负责在洞口观察情况的伊拉慌慌张张跑进来,喊道:“道长,外面的大真教教徒都没了!”
道长有些不信:“真的?!”
伊拉说:“当然是真的!”
道长顾不得吃饭了,带着众人从山洞爬了出去。果然,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众人下了山坡,走过一小段山谷,从道观后的小山坡上爬到道观围墙后面。道长从围墙倒塌的缺口看进去,看到道观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此人白衣白发,背对众人,凝立不动。
道长朝着四下打量了一下,道观内再无他人。道长从缺口处进入道观,走到白发老人身后。他抱拳施礼,刚要说话,白发老人说话了:“我是来给你们送信的。阿瓦木要救出萨里小王子,他需要你们的协助。”
绣女问:“阿瓦木在什么地方?”
老人说:“在江对面。”
道长问:“敢问老先生,大真教的这些人……是您赶走的吗?”
老人冷冷地说:“这个与你无关。道长,你们还是赶紧行动吧。”
石文江说:“老先生,我们这边只有六个人,大真教可是有上千人在山下,别的不说,我们总得去找一些帮手吧。”
老人说:“你们六个人刚好够数,多了没用。”
老人话说完,人便倏忽不见了。众人顾不得惊愕,在道观周围搜寻了一会儿,道长开启机关,众人进入地洞,准备过江协助阿瓦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