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喊怎么折磨,韩苏悦就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哼!韩苏悦,就你这幅死样子,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女儿!”
房间虽然开了暖气,但到了半夜的时候,身上不着片缕的她被冻醒了,本以为只是在做梦,但地上散落的衣服证明了梦里的荒唐的确是存在的。
可是那荒唐的过程她想不起来,耳朵旁边始终回想着那一句,“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女儿!”
她果然又把他惹怒了,想要见到女儿现在真的是天方夜谭,之前那么多努力跟讨好也都白费了。
她起身拿了个袋子将被撕碎的衣服装了进去,直接光着脚丫走进了浴室。
面对镜子,她看见自己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好的,所有的青一块紫一块都在提醒她刚才有多么疯狂,凌司晨有多么愤怒。
她洗完澡之后觉得自己明天需要去做个检查,的确是很痛,只不过比生孩子要好太多。
这一夜过的很漫长,她洗了澡之后就再无倦意,换上了干净的真丝睡裙窝在沙发里看着漆黑的夜色,脑海中再次响起听到的那句话。
结婚的时候他把她捧得够高,只要出门都会带着她,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凌太太,T市所有的名媛名流都对她羡慕万分,家里家外他们都是恩爱的一对。
后来就是那么短短的几个小时生孩子的时间,她所有的光彩夺目都被拿走,成为了可以任人践踏的阶下囚。
可是那样的报复他还是觉得不够,现在又来重复。
凌司晨,你的手段可以新鲜一点吗?
......
次日,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窝在沙发里的,动一下浑身都跟散架了一般。
“夫人,您没事吧?”
她下楼的时候管家递上了温水,关心的问道。
“没事,帮我安排辆车,我想去趟医院。”
她昨晚迷迷糊糊的梦见了父亲,梦见父亲的情况好转了一些,躺在病床上跟自己说话,但自己却什么都没听清,所以想要过去看看。
她出门的时候天气反常的暖和,但是为了掩盖颈上的吻痕,特意拿了一条围巾遮住,长款的驼色大衣直到小腿,衬的她身子更为清瘦了一些。
本想要去一趟妇科,她转念一想好像顾南生就在妇产科,好好一个大男人非要选择妇产科,她无奈的摇头转身往住院吧走去。
之前的一段时间她都来的很晚,今天一路上了三楼,却意外的发现VIP病房外没有了看守的人,只有一个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拎了东西。
奇怪了,那些24小时守在外面的保镖呢?
该不会是凌司晨生气了,不管父亲的死活了吧。
想了想她忽然觉得不妙,加快了脚步上前叫住护士询问:“护士小姐,这病房外的保镖什么时候撤走的啊?”
“这人都不住在这儿了,还要保镖干什么?”
“人不住在这儿了?那昨天不是还在这儿吗,人呢?”韩苏悦脑子嗡的一下,有些发慌。
护士奇怪的瞅了她一眼,又问:“你是凌总的什么人,凌夫人没有告诉你吗?”
“凌夫人?”
“对啊,韩老先生已经转院了,凌夫人说如果有人来看他的话,让我把这个给他,想必你就是那个人吧。”
护士说着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韩苏悦,她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些父亲的东西。
护士口中的凌夫人是韩素樱吧,她把这些东西交给自己是出于什么面对?
父亲又为什么会转院呢?
她呆愣在原地思索了几秒,打车去了凌氏。
“韩小姐,凌总正在开会,暂时不方便见您。”
她刚坐下没两分钟就吃了闭门羹。
“那他什么时候有空?”韩苏悦问。
“这个不太清楚。”前台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解释:“总裁的事情都是韩助理在安排,我也不好问太多。”
韩助理?
所以不见自己是韩素樱的意思还是凌司晨的意思?
“没关系,我在这儿再等等。”
她就不信自己等不到凌司晨。
可是现实通常都是很冷酷的,韩苏悦等了几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凌司晨的一句有空,他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见自己了。
既然不见,她就硬闯好了。
趁着前台一个不注意,她直接跟着人进了电梯,直奔凌司晨的办公室推门而入。
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沙发上的韩素樱。
凌司晨果然很忙,忙到连做这种事情都不锁门的。
“韩苏悦,你进门不知道敲门的吗?”她不悦的吼道。
“我敲了,你们没听见而已,况且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情。”
韩苏悦蹙眉,受伤的目光看向了凌司晨,他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在扣着衬衫,脸不红心不跳的。
韩素樱一听她的话,立马就接了,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能做出一副受伤的可怜兮兮的模样在凌司晨身边装。
“司晨,你看她,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谁无法无天谁心里清楚,你最好马上滚出去!”韩苏悦说的毫不留情。
忽然间,韩苏悦好像谁也不怕了,气势压得韩素樱只能继续装可怜。
“司晨,你看她,我哪里得罪她了。”
韩素樱那软着声的白莲花模样简直让韩苏悦想吐。
也许凌司晨也有些消化不良,直接推开她不冷不热道:“你先出去。”
“司晨。”韩素樱噘着嘴有些不依。
“说了让你出去!”凌司晨又加重了语气,脸上挂着不悦。
他好像早就料到韩苏悦会来找他,所以才刻意搞出这一场戏,实则他跟韩素樱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昨天折腾了几次,他也不是种马。
韩素樱不情不愿的出去,办公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当初,女人忽然觉得自己的气势莫名降低了许多。
凌司晨冷哼一声,目光嘲讽的盯住她,“昨天锁门,今天硬闯,是谁给你的胆子?”
他以为这个女人会挖空心思的讨好,谁知却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
“我爸爸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韩苏悦的问题脱口而出,语气却没刚才那么咄咄逼人。
她总是知道收敛的,如若还是刚才那般模样,凌司晨肯定会捏碎她的下巴。
“你以为我把他弄去哪里了?”
他平静的起身往办公桌前走,声音无比的冷漠淡定。
“凌司晨!”
韩苏悦无奈又着急,“我知道昨晚我惹到你了,所以你才故意把我爸爸转移,对吗?”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你让我怎么讨好你都好,但是告诉我,我爸爸在哪儿,行吗?”
她的言辞听上去是在请求,但语气却让凌司晨极为不舒服。
他如鹰隼一般的眼神忽然盯住她,丢掉了手里的文件,“讨好我?你那也叫讨好吗?”
“所以你承认是因为我才针对我的父亲的,是吗?”
韩苏悦看着他决绝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抬手间已经扯掉了围巾。
紧接着她脱掉了外套,身上只剩下一件真丝的衬衫,“如果这样可以的话,那开始吧。”
“韩苏悦,你真是够贱的!”
说时迟那时快,凌司晨一个健步上前抓起衣服扔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为何,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她颈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只觉得愤怒。
“滚回去,想要讨好我先让自己像个人样!”
在他眼里,韩苏悦此时依旧是一条疯狗,狼狈肮脏。
韩苏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凌氏回到家的,直到护工将一杯温水放入她的手中,她才反应过来。
手指早就凉透了,跟冰块一般,她恍了下神,从包里拿出手机找出了李宜阳的电话,刚拨出去却又直接挂断。
以凌司晨的能力,他如果不想让人知道,就算是李宜阳也查不到的吧,就像当年每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样。
所以,她如果想要看到父亲,唯一的办法依旧是讨好,漫无目的看不见希望的讨好。
想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希望他能够说话算话。
......
晚饭的时候,韩苏悦忍着不适做了一些饭菜,她不知道凌司晨会不会回来,只是坐在餐桌旁边等着,心里也有些紧张。
忽然间传来了管家的声音,她忙起身,还未走开凌司晨就走了进来,分明是管家告诉他韩苏悦准备了晚饭。
凌司晨进来的时候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愤怒,这让韩苏悦放心不少。
“有事就说。”
凌司晨在管家拉开的凳子前坐好,拿热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当上午的事情不存在。
韩苏悦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忽然间就有些磕巴了。
“那个......之前宴会的时候你记不记得你说过只要我陪你去参加宴会,你就给我一个与你谈判的条件?”
这似乎是韩苏悦手里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了。
“嗯。”凌司晨淡漠的应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那现在可以吗?”
韩苏悦盯着面前的筷子,声音很轻,“我想知道你被讨好的标准是什么?我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
她说的很小心,既然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讨好他,她自然再浑身带刺,还把自己当成那个韩家大小姐。
标准?
听她这句话,一直在吃饭的凌司晨忽然停下了动作,眯起眸子瞅了她一眼,“指谁?”
他惜字如金的反问完,然后继续吃饭。
她想要见父亲和女儿,是有两个不同的讨好的标准吗?
韩苏悦知道见女儿肯定没那么轻易,便回道:“我父亲,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她如今的模样真像是新婚时那个乖巧的她,尽管凌司晨心里怒意仍在,也依旧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我早就对你说过,你乖一点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反倒你整天吃我的住我的如果还给我添堵的话,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知道吗?”
他冷漠的话多了起来,韩苏悦刚想答应,男人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看着那个伟岸冷漠的身影,韩苏悦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有一点点目标了,只是凌司晨刚才的话让她有些不舒服。
吃他的住他的,是在指她是他身边的寄生虫吗?
也是,她每天没有一点事情可做,谁能想到昔日骄傲的她如今连出门打车的钱都用的是凌司晨的钱。
哪怕是他们恩爱的时候,她也坚持经济独立,看来她需要想办法先谋生了。
正所谓先谋生再谋爱,一个人如果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需要依附另一个人的话,又有什么资格谈爱呢?
这边阳台上,凌司晨接着电话,语气十分平稳,“既然稳定了就好好看着,交代那边用最好的药,不可以出任何差错。”
“嗯,挂了!”
昨晚韩老先生的病情忽然加重,临时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凌司晨紧急给他转移到了疗养院,现在得知病情已经稳定,他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一些。
手机屏幕暗掉,他顺手点燃一支香烟,无意间看见了在客厅准备泡茶的女人,好像比出狱前更加清瘦了,人也比入狱前更加固执有脾气了。
他只记得三年前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都听你的。”
到现在,这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女人变成了刺猬,时不时的冒出一身的刺敢来攻击自己。
这样也好,可以让他的报复更加顺理成章。
没有怒骂,没有动手,韩苏悦本以为自己会迎来一场暴风雨的,却没料到这个夜晚会如此的平静。
当她端着一杯茶水送到客厅的时候,凌司晨已经抽完了两支烟,微眯双眸靠在沙发上,看上去桀骜中带着矜贵。
时光好似忽然带着他们回到了以前,吃完了晚饭她会幸福的准备好果盘跟茶水,两个人腻歪在一起看电视还有网购买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现在韩苏悦已经不喜欢网购了,也不能腻歪在凌司晨身边,对他,她只剩下小心翼翼。
为了父亲,为了女儿,她委曲求全。
他刚才吃的很少,应该是没有吃饱,她轻柔的放下茶杯,用一种不足以吵到他的软声说道:“晚上你饿了的话,我给你做夜宵。”
“忽然这么卑微?”他仍旧眯着眼,犹如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乖一点,你才会高兴。”
韩苏悦声音仍旧很低很柔,她垂着手站在凌司晨的身侧,像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人一般。
凌司晨眼皮轻抬瞧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喉间发出一声笑。
“忽然间这么乖巧,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慢慢的就习惯了。”
现实根本就容不得她思考,下一秒她就被凌司晨摁在了沙发上。
这一夜,凌司晨没有在别院留宿,听说是回了主宅,不过韩苏悦也不关心,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饱满的去做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