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装?你真把自己当成瓷娃娃了?”
凌司晨轻哼一声,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是真的,我没骗你。”她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靠在墙角,眼前的一切都在慢慢的变成虚框。
“别装,给我起来!”
凌司晨怒了,上前一把就要拽着她起身,他猛地一扯,韩苏悦瞬间觉得自己都像是在倒气一般,身上的力气被一点点的抽光,意识也一点点的在丢失,一只手无力的动了两下。
“凌邵辰,求你,求你......”
到最后,她一句话都没说完便直接晕了过去,凌司晨一把拎她起来,这才看清了她的脸色。
她的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白的吓人,拉着她的身体就好像是提着一袋水果那么轻,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
凌司晨一下就慌了,也不敢碰她。
“凌九,叫医生!”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韩素樱跑过来的时候,差点被她的脸色给吓晕过去。
“什么情况?怎么会这个样子?”
凌司晨吃惊与她的状况,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心思。
......
韩苏悦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处一片雪白,白的刺眼,她想要动一下,手臂便是生硬的疼,这才想起手臂的伤。
守在一旁的凌九听见动静,连忙走了过来。
“你不能动,手臂上带着石膏。”
“我这是怎么了。”
她小心翼翼的动了下麻木的双腿,感觉自己的行为已经不受控制了,随便哪里动一下,手臂就会扯着疼。
“夫人,您的手臂脱臼了,现在虽然已经接好,但是也要休养一个月才能下床走动。”
凌九的话语中带着无奈。
一个月?
“那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她恍惚记得凌司晨在自己的卧室,她本来就很没力气,但是凌司晨却非要去拉她,后来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
“我过来叫你吃早餐,发现您晕倒了,就把您送来医院了。”
其实她晕倒之后,是凌司晨亲自送她过来的,而且等确定她没事之后才离开。
离开前,他交代凌九这么说,凌九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是凌少的话就是命令,他只能听从。
“哦。”
她应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本以为凌司晨会送自己过来医院的,看来是她自己想多了。
在凌司晨的心里,估计她也就像是个垃圾一样可以被随便扔来扔去的吧,心情好的时候对她的好不过是怜悯。
凌九看着她失望的神情,皱眉问:“夫人,您没事啊?要是太疼的话,我让大夫给您打针。”
“不用。”她扭过头去不想再说话。
“那您肚子饿吗?我让护工喂您吃点东西。”凌九又说。
“我不想吃,也不疼,你能出去吗?”
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无名火,瞬间就爆发了,但是之后又觉得过分,便又压低了语气道:“凌九,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你先出去,好吗?”
“好,夫人,那我先去给您买点东西,让护工陪您。”
凌九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往外走去。
韩苏悦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残疾人一样,躺在病床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护工帮忙,哪怕是去洗手间。
稍微动一下,脱臼的地方就疼的出冷汗,这样的煎熬让她再一次心灰意冷了起来。
在监狱的时候最起码还有李宜阳开导自己,到了现在,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病房里面,就好像是在等候审判的犯人一样。
当年的压抑和委屈再次卷土重来。
看来还是她自己看错了,本以为凌司晨没那么狠心,尽管每次对自己百般的刁难,但到了最后真的出事,他还是会表现出一丝丝的紧张。
现在看来,她的那些感受都不过是错觉,那些行为只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不至于让他没有人可以报复。
所以她存在唯一的作用就是当他的出气包。
既然如此,她对那个人也再不会有任何的期望了。
想着想着,一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夫人,您没事吧?”
护工看着她难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们这些豪门太太,说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惜生活的还不如普通人,你老公也真是太过分了,把你折磨成这样。”
就连护工也知道心疼她。
的的确确是,她的生活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
凌氏。
见证了早上的事情,韩素樱也变得更加得意了,走进茶水间直接绕过张婉玉,抢走了最后一杯咖啡。
“诶,韩秘书!”
张婉玉瞪着她就不高兴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你是把我当成是空气吗?”
“怎么了?”韩素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
“你说怎么了?我好好的一杯咖啡,您拿走是什么意思?”张婉玉蹙眉,她真是看韩素樱这么看都不顺眼。
“哟,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要不然还给你,行吗?”韩素樱说完将咖啡杯duang的一下放在了吧台上,因为过于用力,咖啡也被震了出来。
“韩秘书,难道没人教过你什么叫教养吗?”张婉玉急了,这女人简直是太过分。
“哼,张小姐还有空过来跟我谈教养啊?”韩素樱懒得跟她继续因为一杯咖啡产生矛盾,索性道:“不如抽空去医院看看苏悦。”
“苏悦怎么了?”张婉玉皱眉,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好端端的她怎么会住院?”
“手断了。”韩素樱说的轻轻松松,好似再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
“手断了?又是你做的对不起?韩素樱你心可真是恶毒,诬陷我就算了,现在还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你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张婉玉怒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可是看着韩素樱她却束手无策,只能匆忙出了茶水间。
在去医院的路上,张婉玉给哥哥打了电话。
“哥,苏悦住院了,赶紧过来人民医院一趟。”
张晓天正在开会,接到这个电话,直接抛下一会议室的董事,开车便往医院去。
“怎么回事?苏悦怎么了?”
医院大堂,张晓天快步走上前,一脸的着急。
“我也不清楚,韩素樱跟我说苏悦手断了,这是她的病房号。”
“又是她!”
张晓天气的咬牙:“之前陷害你的事情我刚查清楚,还没来得及跟她算账,这次就一起算!”
上午上班的时候,张晓天的人已经查清楚戴安娜了,并且也从戴安娜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碍于要开董事会,就暂且没通知他们,没想到韩素樱还是不知道分寸。
两兄妹赶到了病房,凌九已经买东西回来了,直接将他们拦在了门口。
“你哪位?”
“张晓天。”
里头,韩苏悦也听见了他的声音,直接吩咐凌九让他们进来。
凌司晨没有交代不许人探望,凌九便让开了。
“苏悦,你怎么样?为什么好端端的会住院呢?”
张婉玉快步走进去,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事。”她虚弱的笑了笑:“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问我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好似不是不把我当成朋友?”张婉玉拧眉,噘着嘴巴闹公主脾气。
“哪有,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吗,是你的消息收的太迅速了。”
她苦心安慰,明明是病人,还要过来哄张婉玉。
“好了,婉玉。”
张晓天拉了下妹妹,走上前一步,看着她故装坚强的模样,不禁心疼起来。
“怎么样?感觉好一些了吗?”
“嗯,好许多了。”
她笑了笑,让他们坐下,又看了眼门口的凌九道:“凌九,你帮我回去拿一些换洗的衣物吧。”
跟他们说有些话,是不想让凌九听见的。
“是,夫人。”
支开了凌九,张婉玉噘着的嘴巴才松开。
“那个人是干什么的?看起来很讨厌的样子,难不成是凌司晨派来监视你的吗?”
“不是,他也是为了我好。”
提起凌九,她也不想说太多,便转移了话题:“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还不是那个韩素樱。”
提起韩素樱,张婉玉就是说不完的抱怨。
“我在茶水间好好的一杯咖啡,她给我抢走了,我猜她就是故意找茬,就是想要告诉我你在医院的。”
“而且我跟你讲,陷害我开车撞她的事情果然跟你猜测的一样,就是那个戴安娜,车子是她开的,而且是个套牌。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告诉凌司晨的。”
“你查出来的?”韩苏悦看着张晓天问。
“嗯,不过戴安娜现在一口咬定跟韩素樱没关系,如果非要追究的话,也只能追究戴安娜的责任,影响不了韩素樱的。”
“她可真是够狡猾的。”
韩苏悦头疼的摁了下眉心:“你们不知道昨晚她多么过分,她出院后直接抢走了我的卧室,把我的东西扔进了杂物间,本想着可以借这件事情杀一杀她的士气,可是没想到。”
“这也太过分了,一开始我就说让你搬过去跟我住,不然等出院后就搬过去住吧,省的在那边受气。”
张婉玉最喜欢打抱不平了,恨不得现在就找证据定了韩素樱的罪。
只是在张晓天看来,这些事情如果没有条件的话,韩素樱做什么都影响不了他们,最关键的还是韩苏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