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天好像有点傻了。
同一个问题隔一天问一次,张总,这样真的好吗?
韩苏悦抿了抿唇,递给他一个自己去猜测的眼神。
越是如此,张晓天才越是觉得其中大有玄机。
下了飞机,T市已经是深夜了,张晓天主动的要送她回家,她却不依,强烈要求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好。
又不是在不好打车的地方,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张晓天也不能勉强,只是暗地里让司机跟着她的出租车走。
虽然知道她肯定是回凌司晨的别院,但他仍旧麻木的让司机跟着。
想起她颈间的吻痕,就像是噩梦一样怎样也挥散不开。
到了家,韩苏悦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管家就迎了上来,将行李放好之后,管家悄声道:“少爷也不知道怎么了,回来之后就把韩小姐给接了过来,我们要做晚饭也不让做,说要等你回来亲自做。”
等她回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晚就一定会回来?
想起那半盒被他扔掉的巧克力,她皱了皱眉:“我知道了,让人准备一下东西,我上去换件衣服。”
上楼之后,她本想过去跟凌司晨解释一下那半盒巧克力,可是犹豫了两秒,她也没推开书房的门。
本来也跟张晓天没什么,再解释的话,可能就越解释越麻烦。
走到自己房间,她跟往常一样推门就走了进去,可是一看,她吓了一跳。
“啊!”
韩素樱居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皱了下眉头,看着纱布已经拆掉的韩素樱,似乎比以前更加明媚动人了。
她忍不住倒回去看了一眼,的确是自己的房间啊。
“苏悦,你回来了。”韩素樱微笑着跟她打招呼,笑容里盛满到了得意。
“嗯,你怎么在这儿?”
她蹙眉,看着韩素樱躺在床上看电影,那床品也都换成了她喜欢的,房间内许多自己的布置也被改变,眉头皱的更紧了。
“忘了跟你说了,医生担心我有脑震荡的后遗症,司晨说我一个人住在公寓没人照顾,就让我搬进来了。”
韩素樱说着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身,走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十分抱歉的又说:“对不起啊,我知道别院的房间少,本来说让佣人将那间杂物间收拾一下我住进去的,但是司晨说我是病人,就让我住进了这间房,要委屈你睡杂物间了。”
韩苏悦:“......”
想起韩素樱在自己面前的表现都可以是装的,她不禁咬了下嘴唇,什么司晨司晨的,不过都是她自己要求的,凌司晨又在气头上,肯定帮着她一起折磨自己。
不过他们越是以为这样能折磨到她,她就越是要坚强一些。
“没关系的。”她轻轻的笑了笑,松开韩素樱的手问道:“那我的东西呢?都收拾过去了吗?”
“嗯,收拾过去了,我让佣人都给你拿过去了。”韩素樱笑着客客气气的回答。
“好,那我先过去了,你休息吧。”
离开前,她扫了眼那卧室,基本上所有的装饰又变成了韩素樱喜欢的。
刚才还想着说自己要坚强一点,可是等她打开杂物间的门一看,心里又委屈的想哭。
韩素樱所谓的收拾不过是将自己的东西移了出来吧,杂物间的桌子上床头柜上仍旧是一层很厚的灰,而她的东西也被一股脑的扔在地上,乱七八糟的。
她伸手想要将东西捡起来,可随手却卷起了一层灰,吸入鼻子里,呛得她猛烈咳嗽了起来。
听见这咳嗽声,书房内的凌司晨眉心皱了一下,起身往她的房间走去。
“管家难道没跟你说让你先做晚饭吗?”
她好不容易停下了咳嗽,又听见凌司晨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后背被激出一身冷汗。
莫名其妙的就这么生气了,她也不想跟他讲道理,转身便走了出去。
住杂物间她也不吭声,让她做什么也依旧不吭声,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凌司晨轰的一下就怒了。
快步走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他怒道:“韩苏悦,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在这儿给谁甩脸子呢!”
她被他猛的拽住,手臂一不小心抻到了筋,疼的皱了下眉头。
“凌少,我只不过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而已,没有给任何人脸色看,如果你是指刚才我没有回答你的话这个行为的话,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恍然间,她觉得自己又回到刚出狱的那段时间,她发现在凌司晨身边,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到最后都会被他无情的打回原点,那是不是做什么都是多余。
“韩苏悦!”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似乎只有一只手臂的力量就能将她整个人给拎起来。
凌九也听见动静,站在不远处看着,想要帮忙却又不敢帮忙,他知道激怒凌少的下场,他会遭殃,韩苏悦也会更加遭殃。
他像是要将她手臂给掰断一般,想要通过疼让她求饶,可是韩苏悦就是紧紧的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韩素樱站在门口,直到看见韩苏悦的脸色变白了,才假装好心的走了过去。
“司晨,你这样苏悦的手臂会断的,快松开。”
韩苏悦是真的觉得手臂要断了,直到韩素樱抓住了他的手臂,她的知觉才慢慢恢复。
“苏悦,你没事吧?”韩素樱紧张的看着她,一手抚上了她的手臂。
“我没事,谢谢关心。”
她说完后甩开韩素樱的手臂,就转身往楼下走去。
手臂一阵阵的传来抽筋般的酸麻,她哪怕是再难受,也咬着牙做完了一顿饭。
他们很会闻香味,在她做完最后一个菜的时候,凌司晨便走进了餐厅,身后跟着韩素樱。
韩素樱怎么演戏都好像演不够的样子,看见她便过去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臂:“怎么样?疼不疼了?”
“疼不疼都没关系,你们吃饭吧。”
她说完便要往楼上走去。
“站住!”
凌司晨一声喝令,她听见了摔筷子的声音。
“坐下吃饭!”
他刚才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倔强的模样,可是动了手之后,他又隐约的有些后悔。
不想再让他动手,韩苏悦什么也没说,退回到了餐厅前坐下。
气氛缓和下来,韩素樱才松了一口气,亲自给韩苏悦盛了一碗汤:“来,喝点汤。”
“谢谢。”
“你看你,跟我还想要这么客气嘛?”
就是跟你才客气!
她瞅了眼韩素樱那张脸,忽然无比的肯定那车祸是她自导自演的,只是肯定也没用,她没有任何证据。
既然如此,她也不着急跟韩素樱翻脸,慢慢的相处着看她会不会露出破绽。
一顿饭吃的她有些消化不良,上了楼才发现杂物间根本没有洗手间,她要去厕所或者洗澡,都要走到对面的房间才行。
好在不算太远,她也已经足够了。
杂物间很久都没有人住了,随便一动都是飞起来的灰尘,在灯光的照耀下变得更加清晰了。
她无奈之下,拿了吸尘器先将屋里吸了一遍,才用抹布慢慢擦了起来。
凌司晨交代任何人都不许帮她收拾房间,她只能自己认命的一点点清扫,擦桌子,拖地板,换床单,整理东西。
整个房间收拾到能住的程度之后,她看了眼钟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长途飞行回来紧接着又是高强度的劳动,再加上被凌司晨用力的一扯,她觉得自己的手臂快断了。
洗完澡换了身舒服的衣服,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手臂一阵阵的传来酸麻的感觉,她就是翻个身都觉得难受。
凌司晨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她觉得整条手臂都脱臼了一般。
躺来躺去,她记得楼下的医药箱里面有膏药,索性起床下楼去拿。
凌晨了,家里的佣人早已经去休息,走廊里昏暗的灯光照着她的背影,显得十分孤独和落寞。
她穿的是柔软的拖鞋,走在地板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安安静静的,耳边却忽然传来不高不低的叫声。
从自己的房间里传来,听着那声音,她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做什么。
一阵一阵忽高忽低的,她听的忍不住摇头浅笑。
凌司晨,你到底是有多么饥渴呢?
那声音简直是经久不绝,她从楼下翻了膏药上去的时候,依旧是余音绕梁,她不觉的加快了脚步,迅速进了房间。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臂上完全用不了力气,左臂就像是残废了一样,酸麻变成了疼痛,稍微动一下就扯着筋的疼。
只是一个洗漱的时间,她就已经疼的无法忍耐了,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就在她挣扎着想办法穿衣服的时候,门就被人敲响了。
“夫人,先生等着您下楼去做早饭呢。”
管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道:“管家,叫个人过来帮我穿衣服。”
“夫人,您没事吧?”管家的声音紧张起来:“我马上叫人上来。”
听了管家的话,她也不挣扎了,坐在床上小心的架着手臂。
忽然间,门被人一脚踢开:“韩苏悦,你是在这儿给我摆架子吗?”
凌司晨忽然冲进来把她吓了一跳,她连忙往后躲了一下,生怕他会碰到自己的手臂。
“凌司晨。”她的嘴唇都因为疼痛而咬的发白:“我的手臂很疼,真的不能给你准备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