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我隐隐好像想起了什么,总觉得最近还在那里接触过与虞姬相关的事,但脑子里一片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不断地在口中重复着,但最终还是不得不佩服我的记性,索性不去想了。
我惊讶之余又不忘小心翻动这一件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戏服,心里正疑惑着,不料翻着翻着,我好像看见里面的白色裙子上面好像绣着几个字,这几个字绣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正好在领口的位置,只不过是在衣服的里面。
我隐隐觉得这上面的字很重要。将手机的光打在那几个字上,“曹梦蝶”,字迹娟秀,很小,虽只是三个字,看上去却是赏心悦目。
这件戏服的主人应该就是曹梦蝶了,看这个人的的名字和字迹应该是个女生,拥有一个单独的柜子和这样高大上的戏服,她的一定家境很好,只不过这样的衣服就这么不为人知地挂在这里,真是很可惜啊。既然她在衣服上写上名字还将柜子上锁,这说明她很爱惜这件衣服,可为什么她离开学校的时候不把衣服拿走呢。莫非……我一惊,可能她根本就没有离开学校,二十年前的那件事难道是真的吗。
我细想自己一路走来看见的情况,这个学校里的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搬走,看一看这满屋的戏服就可以知道。看来这个学校搬迁得极为匆忙,这再次印证了二十年前的传说。
“二十年的传说……”,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我终于想起来了,黄底特制大衣,虞姬,《霸王别姬》!二十年前文艺会上出事的节目,《霸王别姬》!
我额头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如果传说是真的的话,这件衣服不应该早就在大火中被烧毁了吗,怎么现在还出现在这里!我疯狂的翻动衣服,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我从上翻到下,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就在我翻遍了上身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突然,手机的光滑过裙摆,裙摆好像缺了一大块,我刚刚观察衣服的时候只注意到了上身和下身正前方的部分,而后面的不太显眼的裙摆却没有注意到。
我一把抓起裙摆,将灯光对准,还不待我仔细观察,心便是猛地一沉,紧接着我全身都颤抖起来,我轻轻触碰了一下布料缺失的边缘,烧焦的痕迹,那缺失的一大块布料是被烧掉的!这件衣服是曹梦蝶的,而当时在文艺表演时饰演虞姬的校花应该就是她。她难道真的从大火中逃了出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复杂了,我记得二十年学校被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场文艺汇演的事故,如果网上博主说的是真的的话,学校被封停真正的原因是“校花回来了”,可如果当时校花根本就没死,那么学校里的恐慌又是怎么回事呢,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跳楼呢?
眼前出现的衣服实在证明了太多问题,但又有更多的问题浮现出来,完全摸不到头绪。思索了良久,我总算是放弃了,打算去看看别的地方。过了收藏那件衣服的柜子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墙角,沿着墙摸索着向前,戏服的对面摆放的是鞋子,头饰和武戏的道具,走向鞋子,一双一双的查看。
这里摆放的鞋子各式各样,厚底靴,朝方靴,生,旦,净,丑,适合各种角色的都有,但最多的还是旦角的彩鞋,先将其他的鞋子拿起来仔细挨个看一遍,我动作很迅速,但目光却极为锐利,最终还是没有发现,于是我将目光锁定在摆放彩鞋的那一排,是最底下的一排,而彩鞋的后面摆放着几双跷功鞋,我很不愿意去看这一排,因为就在刚才,我在二楼的厕所里发现了跷功鞋的鞋印。
我蹲下身来,开始检查,我的动作相比刚才迟缓了不少,但最终还是轮到了跷功鞋。尽管不愿意去看,我还是逼迫着自己拿起一双双鞋,而且这一次,我将鞋子翻过来,仔细观察鞋底。我甚至能听到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喉咙发干,忍不住舔舐嘴唇。
终于到了最后一双,我深吸一口气,将鞋翻过来,看到鞋底并没有水渍的残留便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终于从紧绷的状态放松了许多,看来我想象中的事并没有发生,果然还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
可正当我开始自嘲地时候,正要站起来,如同在二楼女厕所时一样,突然,仿佛身边的空气都猛然间一滞,我好像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等我稍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我差点失声大叫出来,只见就在我蹲定的正前方,一个若隐若现的脚印出现在眼前,整个脚印呈三角形,只有二十厘米左右,跷功鞋!
这就是我在二楼看到的那个脚印,用手机顺着脚印照过去,前方还有一排这样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服装室的外面,而这个脚印并不是朝着外面,而是正朝着我的方向,而再看地板上,并没有其他朝着别的方向的脚印了,这说明,这个脚印的主人,就在这个服装室里面!
细思极恐,我惊慌失措,弓着身子四下张望,这房间里,很有可能一直有一双眼睛注视着我,我肆无忌惮地在只个房间里转悠了那么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刚刚和那人面对面,可惜我没注意到它。想到此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危险一直潜伏在身边,加上未知的恐惧,我的身体颤抖起来。
我蹲在原地,不断回头,总觉得背后有东西,整个房间里的空气开始变得阴冷起来,它现在可能就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注视着我,该死,又时这种感觉。
手足无措,可又是那么一瞬前,一晃眼的功夫,我好像看见,黑暗的角落里仿佛放着一双红色的鞋子,上面绣着两朵绽开的杜鹃花,很美,红得像绽开的鲜血。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暗叫不好,果然定睛那么一看,跷功鞋!
这一双我刚才好像并没有查看,难道……,我颤抖得越发剧烈了,要不要去看一下,万一,那个人将鞋放在这里便出去了,这个屋子里可能实际上并没有危险。
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于是,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我没有思考太多,竟就这样朝着那双红色的绣花跷功鞋蹲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