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车程,我也是跟随着余胖子这憨憨迷迷糊糊的睡去。
到达终点站西山居后,还是车上的司机将我俩推醒的。
我站在马路上昏昏欲睡的吸着大巴车排放出来的尾气,眼皮沉重的睁开,精神萎靡不振道:“一时瞌睡居然睡着了!”
于是甩动了几下脑袋,如拨浪鼓一般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走!马上就到我家了!”
身旁的余胖子脑门一沉一沉的摇晃着,几乎又要睡去,眼皮始终是闭着的,走起路来脚步踉踉跄跄就跟喝醉了酒一样。若是在山路上睡上一晚,那估计第二天醒来他那身油脂都要被山上的凶恶蚊子抽走大半。
我一回头,有一会没看着他,他就差一点整个人栽进路旁的臭水阴沟里。
“醒醒!”我使劲的摇着他的肩膀,最后无奈之下,一巴掌响亮的将其从梦乡里抽醒了过来。
他一下子就被我那一巴掌打蒙了,整个人神色呆滞的站在马路上,满脸的震惊和无言。
一分多钟的沉寂后,那一双瞪得滚圆的眼珠几乎都要从眼眶里飞出来,怒气滔天的盯着我。
他那半张脸都被我打肿了,还留下了清晰的五指手印。
“墨邪,你TND敢打老子的这张俊脸,我跟你拼了!”
一身肥肉抖动,我暗叫不妙,可是脸上露出的是一副得意劲,我跑在前面嘚瑟的扭了扭屁股,拍了拍冲身后的余胖子挑衅道:“诶诶诶……你打不着!”
“你他娘的,千万别让老子逮到你!非将你这死邪子狠狠的抽一顿!”余胖子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就朝我砸来,却被我灵巧的躲开了。
之后就是一路的你追我赶,两人都是气喘如牛,跑了将近十五分钟他就体力不支了,一屁股重重的跌坐在路边,全身朝后一仰躺在马路上就跟一条死狗似的,半天没见他动过。
“瞧你那死出,还能动不?”我在他身前伸出脖子,突然跟他来了一句东北话讥讽道。
“你……你这破鞋子……给我等着!”他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利索。
趁我不备,肚皮滚滚,一翻身如野猪一般朝我冲了过来,距离怎么近,我哪里还躲得开。
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他这么凶狠的一扑,直接两人一摔,他满身的肥肉全都压在我身上,我肚里的酸水都快被他压出来了。
胸口一闷,我说:“我认输!认输!你先……先起来!”
我两眼直翻眼白差一点就背过气去。
……
夜晚九点半,两道身影站立在一座古老大宅院前。
铁门很高足有四五米,为了防止小偷闯入宅院,四周全都被砖墙堆砌成一圈,上面更是撒了一排的玻璃瓶碎渣子和缠绕着无数根铁丝网,都是为了防止那些小偷闯入而准备的。
老旧的路灯投射出两道昏黄的剪影。余胖子打着哈切推了推锈迹斑斑的铁门,发现门上上了一把厚重的铜锁,于是转过头无奈的看向我寻求帮助。
我早有准备,手掌一甩原本空空如也的掌心处一把铜色的钥匙从袖子口滑了出来。
余胖子有些震惊的眨了眨眼睛,竖起一根大拇指夸赞道:“邪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手魔术绝活!厉害啊!”
我听闻他的赞许后,嘴角一笑,这哪是魔术啊!纯粹的手速快到肉眼都无法跟踪的地步就有了这样的效果。这一手绝活也是我在大学四年里无聊之余突发奇想的产物,当时只是一副扑克牌或者是几枚硬币。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之后的几年当中,我竟然会在衣服的手腕上藏着一把锋利的青铜短刀用来保命。
咔嚓一声!
钥匙进洞,我扭动锁扣,铁门铜锁就被轻易的挣脱开了。就在我与余胖子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身后忽然的就从漆黑的山涧里吹来了一阵奇怪的寒风。
“邪……邪子!这山上不会有狼吧?”我身后的余胖子看了一眼远处的深山,浑身哆嗦着朝我这边靠了过来,整个人都快贴在了我的身上,显然他是害怕了。
寒风阵阵,在他刚讲完那句话后,夜晚的山林中就回荡起野狼的嚎叫声,凄厉而又苍凉。
“你觉得呢?”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快步跟上别乱走。
墨家古宅院也是大的可怕,一不小心摸着黑就有走丢的风险,所以我提醒了余胖子一句。
穿过一片又一片阴森的过道,周围还种植着一些看不清的盆栽,交错纵横的枝丫足以令余胖子产生恐惧的幻觉。
“邪子你慢点走!”余胖子抱怨的跟着,一刻不离的跟在我后头,深怕一个不注意就走丢了。
我不禁吐槽道:“你这胖子个头这么大,胆子就只有指甲缝大小吗?”
在大学里有好几次夜晚停电,我问他为什么在那鬼哭狼嚎的大叫着,这样多吓人啊!
他一脸羞愧的低下头,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道:“我怕黑!”
当时所有的同学都哈哈大笑,嘲笑他,笑话他是个胆小鬼。
他就这样默默的低着头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风格。我还以为他生着闷气不愿与我说话,随即开口道:“余胖子你要学会克服心里的恐惧,其实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良久就在电闸前,我拉起了闸门,噌的一声,整个老宅院都是灯火通明的,而身后的余胖子迟迟没有回应我。
就在我转过身去,他满脸沉默又极度紧张和深沉的看向我:“邪子你或许说的没错……”
“你想通就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胖子在我转身后幽幽的看着我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隐晦的复杂神情。
老宅子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是接待客人的地方,而后院才是居住的卧室,我和爷爷一般都是住在正面同一侧的两间房间里。
时间临近午夜,我就草草的带着余胖子进了一间房门,一起打了两床地铺,我躺上去就感觉一股朦胧的睡意袭来,于是不到五分钟就呼呼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闹醒了,或许是快递小哥见这宅子白天没有人出来,就很不负责任的将一个包裹放在了门口的老邮筒里。
那只邮筒早已经破败不堪就连上面的金属也是锈的不成样子,油漆褪色,可就是这样一个老邮筒还能够存放着一摞的信封,未曾被大风刮走,也不曾被雨水淋湿进去,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当我迷迷瞪瞪的揉着发酸的眼睛从后院出来,很快就发现老邮筒的挡板在风中吱呀吱呀的发出提醒,那种断断续续的声音更像是在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