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喃喃出声。
脑子里抽了筋似的马上就想起了他们有可能是看到了昨晚那只大野猫。
我手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下子就把身前百八十斤的余胖子推倒在他自己的床上,床板轰隆一声巨震,差一点就折断了,此时能够清晰的听到木板清脆的嘎吱声。
余胖子四仰八叉的摔在床上,人倒是没事,就是满脸十分不悦的大骂道:“死邪子,你推我干嘛?”
余胖子那一身膘肥的肥肉可真是碍事,将整个狭小的房门都占住遍了,出都出不去。
“……哎呦~~~我的屁股……”
没等余胖子将抱怨的话说完,我三两步夺门而出,脸上显得极为的焦急严肃。
站在工地的空地上,正好瞧见一名黝黑的粗汉子手中抓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将一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从杂草从中挑了出来。
“这是哪来的死猫?”汉子嗓音宏亮,仅仅看这尸体轮廓便知这就是一只猫,于是大臂一甩,野猫的尸体凭空挑落在宽敞的空地上。
另一名汉子好奇的凑近了几步,可就在他离野猫只有几步之遥时——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魁梧的汉子一开始就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十分古怪,透着种种莫名的蹊跷感。
怎么回事?我心生疑惑,却并没有上前一步,昨晚我可是知道这野猫的厉害。
“你怎么了?不会是连一只死猫也……”身后那个拿着钢筋的汉子骂骂咧咧的走上前,发现前面的工人有些不对劲,于是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而就在那只手尚未落下时,这汉子原本淡定的神情开始有了剧烈的变化。
“啊啊——”
他的瞳仁凝滞了一下,目光全都集中在地面上的那只野猫身上,惊恐的神色就像是撞见了一只鬼!全身颤抖了起来,形同抖动的筛糠。
“我的妈呀!见鬼了!”之前的那名工人虽未转过身去,但粗犷的脸上已然毫无血色,苍白的面孔堪比白纸。惊慌之下,撒腿就朝后面跑去,身形踉踉跄跄,看这情形是吓坏了,也不知道看到了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只死猫能有什么可怕的?竟会令这样一名魁梧的大汉都生出了如此惊恐的表情,难道真……
我心中越想,越发感觉到一股怪异感涌上心头,脚底根都凉透了。
胆子稍大的那个汉子哆嗦着抄起手中的钢筋猛烈的朝那具尸体扎去。
“该死的,竟然会遇见这种鬼东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他又惊又怒,狠狠的发足浑身的力气朝着地面上的尸体猛刺了无数下。
钢筋穿过野猫的尸体戳入地面,尽管尸体上千疮百孔,可是仍旧没有看到一丁点猩红的血迹流出。
我站在十米外,不太看得清那只猫的正脸,而当我悄悄靠近的时候,整个人都如遭了雷击一般,浑身一震,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前所看见的东西简直是我终生都难以想象的,脊背一股透心的寒气直冒上来,我不禁打了个激灵。
“卧槽!”我惊恐出声。
一滴冷汗从脸颊上滑落下去。
忽然,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我的肩头,我条件反射一般的神速的跳了起来,差一点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邪子,我说你刚才急着去投胎啊??”
转头看到是余胖子的那张大脸,我连忙拍拍胸脯,吐出一口气,砰砰直跳的心脏都快被他吓出来了。
“我有怎么可怕吗?”余胖子自顾自的说着,显然是还没有察觉到四周的诡异气氛。
而当他也是沉浸其中之后,汗毛倒竖了起来。他显然是注意到了那只死猫,手指颤抖着指着地面的方向,嘴巴张动着,好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显然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不轻。
“我……日!老子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他大惊失色的擦了擦自己的双眼,一副深怕没睡醒的迷糊样子。
可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们不相信。
在众人的视线中,野猫蜷缩着毛发,一团斑杂的暗黑色油亮皮毛上还插着一根长满铁锈的钢筋,四只爪子锋利如钢针。
令人肝胆皆寒的是,它竟会长着一副稚嫩的婴儿脸,那张婴儿脸雪白雪白的,没有一点毛发,狰狞的瞪大双眼,冰冷的竖瞳犹在,一副死不瞑目的怨毒惨状直叫人心凉半截。
“啊!邪子,这到底是人还是猫啊?”余胖子颤抖的惊叫着,犹如杀猪般将工地上的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
“这畜生怎会长着一副婴儿脸!”我方才惊醒过来,这视觉冲击力真是太强大了,令我久久无法自拔,那种令人恫吓的感觉简直不下于观看一部午夜凶铃比之还要刺激万倍。
最为诡异的是人脸野猫长满獠牙的嘴巴居然在死后是微微扬起的,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似是在朝着我发出诡异的狞笑。
哄哄……
“快看啊!”
已经有一大票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工人们围堵了上来,在见到那只婴儿脸野猫之后个个震惊万分,无一人再敢发声。
四周陷入冰冷的死寂。
就在这时,一谄媚的工人带着几个监工大摇大摆的走了上来。
“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干嘛?不要钱了?”其中一名长相凶狠的胖监工厉声呵斥众人。
“李工头,那猫……那猫……”一工人朝李德彪哆嗦的说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浑身胆怯的指着空地上的那只人脸猫。
“慌慌张张,老子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李德彪叼着一支烟,吞吐着推开那畏畏缩缩的工人。随意轻蔑的瞥了一眼那只人脸野猫。
当年他闯荡在江湖上,过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管它是人是鬼,砍它就完事了,胆子大的一塌糊涂。
“切!一群没有的废物,不就是一只着长人脸的野猫吗!有什么好怕的?想当年老子还杀过神呢!”李德彪对此不屑一顾,冷眼嘲讽了众人后,朝着那只人脸野猫走去。
“都散开,让我来!”
人群众人听闻之后,当即退散出一条路,李德彪挺着大肚皮缓缓朝野猫走去。
一位年岁稍大的工人站在人群后面暗暗说道:“完了完了,这工地要坏事了!”
我就站在他身边,于是小声靠近那大叔问道:“大叔那人脸猫您认识吗?”
“小伙子,你有所不知啊!”
工人大叔脸色一片阴沉,沉默了一会,就在李德彪准备用手拎起那只死猫时,才开口阻止道:“碰不得!那鬼东西碰不得啊!”
众人听闻皆是转头看向工人大叔,而李德彪的手也是在即将抓起人脸猫的时候,悬停在了半空中。
人群中一认识工人大叔的人喊道:“老黄,你慢慢说,为什么碰不得?”
“这是人面狸子,碰它的人都是要倒血霉的啊!”老黄急得直跺脚,脸上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
他回想着自己的老山村,在长沙的豹子岭一带,那上面多的是古时候遗留下来的坟茔。当年村中几名无知的年轻小伙上山打猎,居然不声不响的带回来一只长着婴儿脸的山猫,结果第二天那几户人家都是离奇的遭了秧。当村长带着村名发现时,他们的房门皆是大开着,地面上有着无数斑点状类似野猫的猫科动物的脚印,里面的村民却是无声无息的死了,他们死前都是死不瞑目的望着门外,惊恐犹在,喉咙被一道细长的口子划破了动脉,鲜血还在向外冒着如泉水汩动般血腥。
“老顽固,迂腐的很,这都什么社会了还跟我来这一套,不就是一只野猫吗!大惊小怪的!”李德彪朝旁边的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说完一手就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