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后退几步的冯天成脸色大变,原本稍做平缓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大步跨过来,一把抓住夏绵绵。
夏绵绵双后得到释放,不由自主地伸手便要去阻挡。
冯天成眸色再次腥红,一股被人算计的欺骗涌入脑中:“你一直想跑?你在骗我?”
“不,我没有!”夏绵绵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对,我想离开这是真的,但我并没有骗你,我说的句句属实!”
冯天成眼眸眯起,似乎在斟酌着她的每一个字。
正在这时,一阵电话铃音响起,冯天成当着夏绵绵的面从黑色夹克衫里取也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时,不由惊住。
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夏绵绵不知他们在里面说着什么,不过,冯天成在听到里面的声音时,连声应道。
挂了电话后一,再看向夏绵绵时,同之前不同,眸中尽是狠戾。
夏绵绵不由心里咯噔一声。
接着冯天成转身,再起身时手中拿着一个铁棍。
“你,冷静!”夏绵绵双脚被绑,虽然手被解开,可是依旧不能逃跑。
慌乱之中,慌忙接着脚上的绳子。
不知这些是打了什么结,夏绵绵也没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开。
眼看着铁棍就要落下,夏绵绵身子在是上一混,正好躲开了铁棍的袭击。
冯天成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想留你命也不成了,对不住了!”
说着便再次举起铁棒,向着夏绵绵脑袋处砸去。
夏绵绵眼看铁棍就要落下,慌乱之中抓起向侧的一个破旧小板凳向上挡着。
只是从这个板凳的削薄程度看,那也只是鸡蛋碰石头了。
正在夏绵绵等着板凳破碎后,铁棍挨上时,突然一声势如破竹声响起。
夏绵绵不由闭上眼睛,这声音应该是板凳碎了。
只是,接下来身上的疼痛没有出现,夏绵绵再睁开眼时,便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冯天成正直直地站在面前,双眸呆滞,随着铁棍声‘咣当’落地,接着整个人瘫软下去。
夏绵绵眸光上移,手中的小板凳还在,并没有被砸到。
那刚才的声音?
夏绵绵的眸光向门口处望去,只见狭小的木门中间,正站着一位高大的男人。
男人现身休闲西服,原本整洁的头发也被风吹得狼狈不堪。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天佑。
他不是在京都吗?
他的腿?没有轮椅?彻底好了?
夏绵绵怔怔地望着,直到手臂载麻,才发现自己还保持着手举小板凳的动作。
赶忙将板凳放在地上,便看到还睁着眼睛,有些死不瞑目的冯天成。
“你,做了什么?”夏绵绵头一次见到这情况,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会不会死了?”
傅天佑长腿迈入,一步步走到屋中,原本狭小的屋子由于男人的到来而显得更是低矮。
他伸出脚,嫌弃地将傅天佑的身体向外侧踢了几下,腾出一些空位。
而这时,夏绵绵才看到,冯天成一动不动,你是一个死人般静静躺在那。
“这是?”
傅天佑走过来,身子缓缓蹲下,看到夏绵绵那张发着乌青的下巴时,幽深的眸中尽显疯狂。
“他……死了吗?”夏绵绵哆哆嗦嗦,她没有看清傅天佑做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他是出了大招,不然冯天成也不会立马倒地。
只是,如果他死了,傅天佑会不会牵扯进来?
傅天佑盯着冯天成,眸光尽是嫌弃:“他死不足惜。”
“可是,如果他有事,会不会连累到你?”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再因为自己犯了下,那她欠他的就更多了。
“你这是替我考虑?”傅天佑凝视着她,眸中闪出一丝亮光,带着期待看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
“我……”面对着这样的傅天佑,夏绵绵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此时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只是,他忘了自己,自己不能再跟他黏黏糊糊,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这样想着,夏绵绵摇摇头:“你要因为我出了事,我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呀!”
“只是这样?”傅天佑幽深的眸子灰暗,不知是不是夏绵绵错觉,她竟然在里面看到了失望。
他不记得自己,不是很嫌弃自己吗?
自己争着同他撇清关系,他不是应该放松吗?怎么看上去不悦?
难道是自己不知道感恩吗?一定是这样的。
夏绵绵鼓足勇气,看向傅天佑,尽量显得既尊敬又带着距离感,“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但,我在京都也救了你,今天你也救了我,你不欠我的了……”
夏绵绵话还没说完,看到男人弯下身子,双手扶在她的脚面。
“……”
在夏绵绵的目瞪口呆中,只见傅天佑带着薄茧的手正好落在自己脚踝处,正解着上面的绳结。
夏绵绵一低头,正好看到傅天段的侧脸,认真而执着,让她有了一丝错觉,他不是解绳结,而是在做一项重要而神圣的事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面上的认真和执着。
在夏绵绵的愣神中,一个大力袭来,夏绵绵的身子再度悬空,天旋地转中便被傅天佑抱起。
他,他竟然这么有力?
身体恢复这么快?
夏绵绵震惊这余,眸光正好瞟到地上的冯天成,脸色煞白。
“他死不了,通过过警察了,马上就到!”
傅天佑的话刚说完,夏绵绵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她也发现了,冯天成的肩膀处插入一根注射管。
原来如此。
傅天佑进来时,直接将这要针管从远处插入冯天成身上,随着冲力,里面的液体被注入体内,所以造就他的瞬间昏厥。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些错也应该是出于林妙之手吧。
想到林妙,夏绵绵心里一片柔软,只是不知她现在哪里,京都吗?
夏绵绵刚出木门,便看到闪着红色光芒的警车赶来。
车里人下来,见是傅天佑,立马作出一副尊敬口吻:“怎么回事?”
带头的警察一边问,一边挥手,其他的人向屋中跑去。
等屋中人出来,对他汇报之后,领头警察对着傅天佑道:“你怀中的人是被害人吗?”
傅天佑点头。
“那如果方便我们带她去做个笔录吧?”
警察刚说完,便对上傅天佑带着冷厉的眸光。
赶忙伸手揉了揉鼻子,讪讪开口:“如果不方便,这会简单交待一下也可以,我让人记下来!”
傅天佑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只见夏绵绵探出头来,缓缓道:“这个人我认识,他是一个月前绑架我的人,叫冯天成,这次是因为见我从京都回来,便想报复我,还好被他及时赶到,希望你们一定要好好查他!”
“嗯嗯,好好,一定!”
在警察的连连保证下,傅天佑一言不发,抱着夏绵绵向车子方向走去。
男人的呼吸吹在脖颈处,有些敏感的夏绵绵只感到痒痒的,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久违的感情。
之前他同傅天佑也曾耳鬓厮磨,甜蜜恩爱。
只是时间太短,短到连她自己也有些恍惚,是不是真的俩人好过?
夏绵绵向远处望去,除了蔓延不断的山脉,还是山脉。
整个天际被夜幕笼罩,只有一点星光,可以依稀看到脚下的山路。
只是,所有的这些,在这个男人的怀中,夏绵绵只感到莫名的安心,没有一丝恐惧。
想到刚刚警察对傅天佑的态度,绵绵不得不承认,相对京都时的被动,傅天佑到了郑城可真是不一样呀。
果然是在郑城扎根之深,哪里都有人脉。
很快便看到不远处停着的小轿车。
这个车她认得,是傅天佑被傅家赶出家门时自己购买的普通车辆,大众牌子,价格不贵,却很耐用。
没想到现在他还开着这辆。
“放我下来!”夏绵绵将脑袋从他怀中抬起。
傅天佑没有回应,一手将车拉开车门,便将夏绵绵小心放入车内。
直到夏绵绵坐入车里,还如梦幻般没回过神来。
车子缓缓开启,行驶在山间崎岖小路。
整个天际被夜幕笼罩,星际点点,只有车子的灯光是夜色中的唯一光源。
夏绵绵慢慢回过神来,看着正开车的傅天佑,不由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傅天佑手握方向盘,从后视镜中看到夏绵绵那明亮的眸子,并没有回答。
“谢谢!”夏绵绵平静开口。
过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傅天佑不时向后视镜看去,便看到这个看似一脸平静,内心却汹涌澎湃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腿可以行动时便已回来。
只为了心中惦记的这个女人。
只是他不敢面对她,因为在京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受了不少苦。
后来才知道,她几乎丧命。
如果不是林妙,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再见到她。
想想还真是后怕。
回到郑城,他便让人查了自己出事后所有的跟夏绵绵有关的情况,也知道了一些从前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他知道自己愧对这个女人。
面对她,自己竟然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
所以这么些天,他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
只是可惜,今天有些事让他耽误了,没能在他身边及时保护。
不过还好也及时,让他及时发现夏绵绵的失踪,也能在第一时间赶来。
只是他有些懊悔,自己怎么没能再快一些,那样便能让夏绵绵少受一些折磨。
看到木屋中夏绵绵被绑着的双脚时,傅天佑便如针扎般难受。
这样本该放在掌心呵护的女人,如今却被这些人伤害。
都是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才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
不过以后不会了,他傅天佑此后便拿命护着她。
随着时间推移,一个小时后到达郑城市区。
城市的夜色依旧繁华,丝毫不知刚刚的阴暗恐怖。
车子疾驰而行,很快停在夏绵绵所在小区。
随着车稳稳停下,夏绵绵发现车子所停的方向并不是自己所住的单元楼,便开口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我的家在那边,不远,在这放我下来就可以的。”
傅天佑不语,车子在一个停车位中停下。
“今晚谢谢你!”夏绵绵开口道谢,便要拉开车门。
一直沉默的傅天佑突然开口:“我们并没有扯平!”
“啊……”夏绵绵身侧的车门刚推开一条缝隙,一丝冷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只是,傅天佑刚刚说什么?她好像没有听明白。
傅天佑继续道:“我的腿是为救你而落下的病,而你让林妙救我,这才是扯平。而刚刚我救你,这怎么能说扯平?你说是不是?”
夏绵绵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傅天佑。
此时她也忘了身侧吹入的刺骨寒风,只被面前男人的话给惊呆了。
半天,她才不可思议地开口:“你,你记起来了?”
“嗯!”傅天佑转过身,一双眸子闪着灼灼光辉,“所以,我接你回家!”
夏绵绵看向车窗外,借着路边的灯光,这才看清,傅天佑所停的位置正是他们结婚的婚房。
他想起自己了,他这是要让自己同他回去?
夏绵绵一时间心里不知是悲还是喜,整个人当场怔住。
傅天佑没有出声,就这样深深凝视着夏绵绵,等着她的答复。
夏绵绵反映过来,半天才喃喃开口:“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这么快想起。”
傅天佑笑道:“你这是怪我了,是我不好,让你在京都受了那么多委屈,以后不会了!”
一边说着,便要伸手,想将这个小女人拦在怀里。
夏绵绵头一偏,躲过他的大手,看到傅天佑不解,她小心地开口:“天佑,你是不是没有恢复完全?我们已经离婚了!”
并且婚还是他离的。
夏绵绵说完,看着他的反映。
只见傅天佑只是愣了几秒,便神色恢复如常。
他附在夏绵绵耳边,低语几语,夏绵绵听后,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颤抖着质问:“怎么,怎么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