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厨房里传来菜刀跺肉的声音,不多时,被煸炒出香味的乌鸡入高压锅炖至。
又做了几道炒菜后,傅天佑将买回的烛光摆放在房间周围,看着时间差不多时,将蜡烛一个个点燃。
那神情专注,仿佛在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着周围点燃的蜡烛摇曳,傅天佑想着夏绵绵进屋时的激动,或许还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忍不住嘴角露出笑容。
在他紧张而又焦灼的等待中,门前终于有了声响。
傅天佑赶忙将灯关闭,只留下燃着烛火的蜡烛照明。
他来到门边,在门推开之时,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小妻子夏绵绵。
此时夏绵绵看到屋里的情况,也愣住了。
烛光摇曳,如置身梦幻般美好。
傅天佑微笑着牵起她柔软的小手,缓缓走向客厅。
替她将衣服收好,拉她入座。
餐桌上是他精心烹饪的小菜,还有那费时费力熬制的百合乌鸡养生粥。
傅天佑拿着汤勺盛了一碗放在夏绵绵面前:“你尝尝味道!”
夏绵绵吃惊地盯着他:“你做的!”
“是呀,没想到吧!”看着夏绵绵发愣的模样,傅天佑夹起一块菜放在她碗里,冲着她笑着开口,“你老公我会的还多着呢,明天想吃什么你报菜名,我下班后给你做,看,你愣什么呀,乐傻了吧?也是,找这么好的老公一定赚大了吧?”
傅天佑调侃着,心情很好。
夏绵绵尝了一口,味道果然很好,只是她却感到一滴泪滑下,晶莹的泪水落入汤勺,她竟然品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
傅天佑赶紧抽出纸巾为她擦设,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夏绵绵将勾子放入碗里,眸中还带着水气,抿着唇,“我,我是高兴,一下子突然有人对我这么好,我,我有点不自在。”
傅天佑突然觉得心中有个地方变得柔软起来,伸出手抚摸着夏绵绵的发,将她拦在怀里,声音轻柔:“我知道,你从小没与亲生父母在一起,一定让你内心羡慕那些有亲生父母疼爱的人。只是碰到碰到不称职的父母,有时候没有总比有的好,其实我父亲还在,但是我跟没有父亲一样,印象中很少见到回家。绵绵,以后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以后有我对你好就行,可以吗?”
“你父亲?”夏绵绵被他的话勾起了,前世中她也没有他父亲的印象。
“我父亲与我母亲是家庭包办,父亲很是排斥,结婚后便将母亲冷落在家,经常自己在外待到很晚才来,回来后也对母亲不闻不问。后来听说有了我之后他便像是完成了爷爷交待的任务,便从此从家里消失,至今人在哪我也不清楚,也没见过他,不提他罢。”
傅天佑说得有些伤感,夏绵绵静静地听着,她感到到他心里的受伤,或许不论他再强大,但小时候也是渴望父爱的吧。
二人静静地待着。
傅天佑想到什么,站起身,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红色盒子,双手递在夏绵绵面前:“打开看看?”
这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夏绵绵打开,竟然是一只璀璨的钻戒。
晶莹的戒指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傅天佑开口:“当初太仓促,现在给你补上,我送你的求婚照钻戒!”
男人好看的手将钻戒从盒子里取出,另一只手缓缓将夏绵绵的左手抬起,看着钻戒一点点套在女人细长的无名指上,傅天佑才笑了起来,“真好看,戴好了,套上了就不能跑了啊!”
“你……”前面还真是让她感动,可最后一句怎么听着有点别扭!
“那是,难道刚娶的新媳妇还能让跑了,我可不干!”此时的傅天佑像小孩子似地闹气了小脾气,让夏绵绵竟然哭笑不得。
这个场面,这个场景,说不感到是假的,这不是她二世以来一直期盼的吗?
有人疼惜她,有人牵挂她。
如果可以,她多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多好!
只是想到那一晚莫名的失身,她浑身顷刻即如坠冰窖。
看着眼前的傅天佑,英俊高大,多才多金,这个本是万千女人眼中的香饽饽,多少好女孩飞蛾扑火地想跟他沾上关系,可是自己何得可能,得到他的青睐和珍惜。
自己已是不洁,她怎么可以让他蒙受这种屈辱。
“天佑,”夏绵绵眸中尽是不舍和坚决,“以后,可以别对我这么好,可以吗?”
正满心欢喜地端详着女人手中钻戒的傅天佑听到,抬起头,本以为她是玩笑,可是看到她眸中的认真,他那张温情四溢的脸慢慢暗下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我怕我会让你伤心!”夏绵绵说罢,将头扭向一边,不敢再与他对视。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才刚刚结婚,不是应该好好相处吗?”傅天佑十分不解,伸手掰过夏绵绵的脑袋,与自己对视:“绵绵,是不是有什么事?”
夏绵绵不敢看他,只是摇头。
“真想将你这脑袋打开,看看里面竟然藏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傅天佑放下她,自己身子向后一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眸,叹息。
听到身前女人站起身,开始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傅天佑不愿意睁开眼,继续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他迷茫,他彷徨。
下午从母亲那里听到她不孕不育,说实在的,他是震惊的。
他们才刚刚开始,他还没碰过她,他要等她接受自己的那一天,让她心甘情愿地容纳自己。
孩子的事他不着急,这本来就不是急的事,要慢慢来。
而且他还年轻,并没想过早些要孩子。
只是不能生育,那就是说他不能与她有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他突然心里痛,忽然之间,他恨不得能有一个孩子,这样可以让她安心地跟自己过。
虽然他一向自信,可是夏绵绵却让她看不懂,看不透,甚至有些抓不住的感觉。
所以在她来自己面前向他提出要他同韩文静退婚的时候,他便拿结婚作为条件要挟她。
果然,她同意了,本来以为只要绑在一起,便可天长地久地生活下去,只是这几天来,一直别别扭扭,他想不通,她又不肯说。
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这个时候,他听到有脚步声向着楼梯走去,睁开双眸,当看到人时他再也忍不住,对着楼梯处的人咆哮:“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