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心昨日回到家中后苏氏立即就派了人来道喜,还送了些吃食礼盒,毕竟这个风口浪尖的,自己赢了宁疏影,那今后的对柳家的好处可多着呢,自然柳糖儿也一样身价翻倍。
可是听鸾儿回忆,柳糖儿也是一夜未归,今个儿大早上才被一顶不知哪儿的轿子送了回来。
这件事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敢多嘴的,宴心觉得事情有蹊跷,便吩咐了鸾儿前去打探一番。
鸾儿刚走没半柱香的时间,便有人送信来。
说是昨日听风斋的的小厮,有些关于文会的事项和才女的匾额,需要柳宴心亲自去挑选,否则他们没有权利送过来。
宴心也没有起疑心,便跟着那人一块去了听风斋。
原本那人在前面带路,可是宴心总觉得他颤颤巍巍的,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便顺口打听道。
“这位小哥也是听风斋跑堂的么,可知道你们家有个小二哥叫青轴的?”
那小厮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劲的将宴心往前带,嘴里随口敷衍着。
“知道知道,他可是我们掌柜的最器重的。”
宴心故意说错了轴青的名字,为的就是试探这个男人的身份,看他竟连声附和,便知道这事情不对。
她看了看周围,前面是一处巷口,对然也能够到达听风斋,但是人迹罕至,没有几个人会走这条路。
瞬间停了步子的宴心再也不肯前行,她的手已经握拳,随时准备着放倒眼前这个看似没什么武力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骗我出来,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那小厮还要继续哄骗,上前就来推搡,似乎极为不耐烦的样子。
“柳小姐,我可真没骗你啊,咱们到了听风斋一看便知啊。”
宴心一把甩开了这个男人的手,下一刻就要出招。
这几日她在家里可没有闲着,在破军山上学的武功心法她一刻都不敢忘记。因为有着以前的基础,所以重新开始之后,她的能力也是突飞猛进。
见她再也不愿意相信的模样,那小厮立刻就变了一副嘴脸。他朝着那巷子里咳嗽了几声,立刻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打手便跳了出来。
他们都穿着些粗布衣裳,一眼便知是乔装打扮了的,他们个个手里拿着麻布袋、木棍和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有人要陷害自己!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父亲可是柳阀柳将军,你们就不怕……”
“他娘的废话少说!”
那为首的打手不知用了什么粉末状的东西,一把洒到了柳宴心的脸上。
从以往的经验,宴心立马捂住了口鼻,就怕那是什么会迷人的毒药。可她还是慢了一步,那几个打手果然钳制住了她。
宴心原本想要反抗,可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一阵酥软,这个味道……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江湖上管惯用的十香软筋散。
这是专门对付武林中人的……
难道已经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然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呢!
她这一次是单独出门,周围有没有可以求救的人,只怕是要折在这了。
“哼,这小姑娘究竟有什么难对付的,主子竟然要我们用这种办法。”
“听说她是得罪了一个女人,要不然怎么会下这种狠手!”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既然如此,那哥几个就潇洒一回?”
这几个歹人一边嘀咕一边就开始解他们自己的衣裳,宴心心中大叫不好,立即明白了他们意欲何为!
这一定又是那柳糖儿从中作梗,她一定是觉得自己对她构成了威胁……所以先下手为强……
“小美人儿,这回儿歌怪不得我们了,是有人花钱给你买罪受。”
其中一个痴汉大手一挥,就向她的脸上摸来。
她没了逃走的力气,只能乖乖闭上了眼睛,任凭那双粗糙的大手在她脸上游走。
另外几个人也是心痒痒了,赶紧大步走上前来,开始解宴心的上衫,并且埋怨到另一个人。
“嘿,你倒是手快的很,也不知道让让我等。”
宴心遭不住他们这般羞辱,沉声与他们商量。
“你们……她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我出双倍!”
“哼,这可不是银子的事,官大一级压死人,小美人儿,哥哥们今天就让你好好舒服舒服,哈哈哈哈哈!”
这人留着络腮胡,言语间不掩粗鄙,眼睛直直的盯着柳宴心胸前的隆起,说着就扒开了她的第二件衣裳。
听他们的话……这到不像是柳糖儿一人所为了……还有其他人也参与其中?究竟是谁!要这般对付自己!莫不是张遗?
不,不对,他这般痛恨柳家,断然不会和柳糖儿合作。
方才第一个冲上来的男子也不甘示弱起来,污言秽语不断,更是嚣张的自个脱了个精光。
“小美人儿,你可别反抗呢,留着点力气,到时候叫的大声些,让哥几个开心开心!”
宴心虽是愤怒,但她不断地尝试,却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那些人开始脱自己的下裙,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噫噫的哼声。
柳糖儿啊柳糖儿,真是没想到呢,果然恶人从小就是恶人,自己倒是小瞧了她,见自己得到了这才女之位就如此大动干戈了,难怪自己上一世成了皇后就这般毒辣。
她暗自发誓,若是这一次她大难不死,一定要让这个贱人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不知怎么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想起了罗云溪的脸,那个家伙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一整天都做了什么吗,怎么关键时候就不见了人影!
“罗云溪,你这个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来救老娘!还说什么要娶我……通通都是骗人的!”
她看这些下流胚子,咬着嘴唇,感觉到了一阵血腥味漫入喉咙深处。
那些个无赖看到她这隐忍的模样更是来劲了,不由得一把撕开了宴心胸前仅剩的内搭,一时之间那圆润的胸露出了大半。
那男子见她还负隅顽抗,更加来劲,忍不住出言羞辱。
“哼,小美人儿,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别痴心妄想了,爽一把好上路!”
“是么?”
这时候黑影遮住了阳光,头顶有个声音传来。
是他!
还没等那几个大汉回头,刀光一闪,那男子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罗云溪举着一把利剑,不带任何表情的从那男子的背后抽出,溅出的鲜血洒在了宴心撕开的外衣上。
霎时几个黑衣男子出现,那原本围绕着宴心的歹人都被拿下了,其中一个还不肯乖乖束手就擒,从胸前掏出来一个哨子吹起。
落叶凭借着微风更改了原本要飘落的方向,突然更多身穿麻布衣的男子出现了。
罗云溪连头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向宴心,一把将她护在了怀里。
这时候罗云溪身上的那一股花草香味又灌入了宴心的鼻息中,像是有某种安神的功效一样,让宴心缓过来不少。
“你怎么这么笨。”
在她忍不住发抖的同时,听到了罗云溪在她头顶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你对付我不是下手够狠么,怎么换了别人就这样羸弱不堪了,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
宴心这时候依旧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沉沉的靠在罗云溪的肩膀上,使劲的逼自己不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
可是,那些另外出现的歹人根本没有理会这突然从天而降的罗云溪,只飞快的抽出兵器,步步皆是杀招。
他们并不像盗匪、影卫、死侍,更像是什么被雇佣的帮派成员,一招一式都有江湖上的架势。
这兵器碰撞和轻功飞跃的声音,偏偏就那样传到了宴心的耳朵里。
她使劲往罗云溪怀里蹭,眼泪竟然没商量的滴到了他的胸前,慢慢沾湿了他的衣裳。
“别害怕,有我在呢。这种事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会帮你处理干净的!”
他那双好看的手拂过宴心的脸颊,留下了丝丝余温,他的声音不大,但却非常有震慑力,足够让宴心信服。
未过多久,那些不知道何门何派的人便都败下阵来,死的死伤的伤,倒在地上翻来覆去。
“少主,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这个声音宴心记得,是那个文会当晚替罗云溪邀请自己的男子。
“挫骨,扬灰——”
听罗云溪此时的语气已经冷到了极点,似乎比宴心自己还要痛恨这些人,有了他的这句话,宴心自己也放心了许多。
“是!”
那些个歹人听了这话还想要挣扎,有的爬有的滚,可没一个逃得出去。
罗云溪抱着宴心背对这一切,并贴心的捂住了她的耳朵,不想再让宴心听到这样血腥的场景。
待周围的喊叫声慢慢消失,他又再次开口,将其他事务也一并揽了下来。
“十四,把这里清理干净,所有的知情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去查……谁是主事。”
毕竟对自己怀恨在心的并不之柳糖儿一个,还有宁疏影,保不齐这个女人因为立誓的事丧心病狂,连同太子做下这般散尽天良之事。
周遭的那些暗卫开始打扫现场,一个人也没有出声,他们倒像是受过了严格的训练,不止出招快准狠,连同交互的交流都是依靠手势和眼睛。
这样的暗卫,如果不是那些背景庞大的家族,定然供养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