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终究,谢沫还是不忍心,在事情闹大之前,去了一趟谢府。
谢夫人因为子嗣和张姨娘的事情被谢大人责骂在府,并没有出去。对外传言也不够是谢夫人身子不适罢了。张姨娘的事情也被压了下去。不过因为谢夫人的娘家和身为中宫的皇后,谢大人也不过是对此事不了了之罢了。
谢沫去的时候,谢大人并不在府邸。谢夫人原是不想见她的,张姨娘的事情绝对与谢沫有关,否则,以张姨娘的那个脑子,怎么能够抓住她的把柄?
不过谢沫却是以贺家二夫人的名义过来探望,当下谢夫人只能命人将她去请了进来。
进屋没多久,二人寒暄了几句后,谢夫人便失去了耐心道:“我身子不适,还请贺家二夫人回吧。”
谢沫不急不缓的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抬眼望着谢夫人道:“近来听闻了不少的传闻,不知谢夫人可是听到了什么?”
“贺家二夫人还是少听这些传闻的好,不过是谣言,三人成虎。”
“谢夫人此话差异,这是不是谣言,传的人多了,总会有人信的,只要有人信了,那就不是谣言了。”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谢夫人有些不快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夫人是个聪明人,也知道,有些谣言关乎大体,谢夫人觉得没什么,可是总归是落人口舌了。”
谢夫人给采绣使了个眼色,她便乖巧的带着仆从退了下去,谢夫人便没了刚刚客气的表情,当下开门见山道:“你什么意思?”
谢沫也不墨迹,当下便直言道:“我的意思很简单,谢夫人当初做过什么,应该都还记得。若是谢夫人日后能够安安心心的待在谢府里头,给自己赎罪,这事儿便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敢威胁我!”听到谢沫这样大言不惭的话,谢夫人差点儿没气得跳起来。
“我前些天进宫,正好碰见了王贵妃,贵妃娘娘到是热情,要我常常去她宫中坐坐。”
“你敢!”说到这里,谢夫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我敢不敢,谢夫人试试不就知道了?”谢沫目光直直的看着谢夫人,自嘲道:“我呀,不贪恋这京城的富贵,也不想养尊处优,相比较谢夫人,我这个光脚的难道还怕穿鞋的?”
很明显,谢夫人对于她这番话并不相信。
“我这条命都是捡来的,我还怕什么?”谢沫站起身来:“谢夫人,时间不多了,您好好想想吧!”未等谢夫人开口,谢沫便径直的出去了。
谢沫原是打算等几日,不过她越带着这京城,便越觉得烦闷。在漠城呆久了,便不喜欢这里戴着面具说话生活,当下她便指示了丫头,在暗地里开始谣传。也在进宫的时候,去了一趟王贵妃的宫中,不过对于王贵妃,说的也不过是些寻常的事情,半分都没有提及谢夫人。
可惜谢夫人却是不知道,当下听到京城流言的时候,便有些慌了神,待有人说谢沫去见了王贵妃,当下就慌了,火急火燎的命人往贺家来。
对于谢夫人的示弱,谢沫并不在意,若是在别院里头,谢夫人说是赎罪,可到底还是在养尊处优,她要的是谢夫人真正的赎罪。
贺子彦在听闻这件事情后,头一次的对谢沫发了脾气,可是相较于贺子彦,谢沫却是平静得有些可怕。甚至在贺子彦说完之后,还言笑晏晏的问道:“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了吗?我此番的目的,就是为了谢夫人。”
这样的话语,无疑是在两个人的伤口上撒盐。相较于谢沫这样钝刀子的咄咄逼人,贺子彦最终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那之后,虽然这二夫人和二少爷不分房睡了,可是明眼人都瞧见出来,两个人之间分明是在冷战啊。
不管旁人怎么想,谢沫只觉得这把火不够旺,可惜贺子彦的那番话终究是在她心里产生了影响。不过张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谢府里头明里暗里的针对谢夫人,谢夫人被这么一逼,再者身体不好,便真的去了庄子上。
谢沫只觉得这事儿有些出奇的顺利,当下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这个疑团很快就被解开了,就在谢大人那里。原来贺子彦将之前谢沫所遭受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谢大人,同时也指出了,若是谢夫人得不到惩罚,那么这件事情他便会闹大,到时候王家若是借着这个事情发挥,想来到时候谢家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身为在官场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人,不管是谢大人看在贺家的面子上,还是为了保护谢家的利益,又或者是还有几分体恤谢沫这个女儿,当下还是同意将谢夫人送到庄子上去。对外称去养病。在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谢大人微微有些感叹道:“这事儿算是你母亲做的不对,可她到底是皇后的亲身母亲,若是事情暴露出来,少不得也要连累你。所以,就到此为止了。”
谢沫怎知谢大人这话虽然瞧着是为了她出了口气,可是到底还是暗含警告之意。谢夫人就算做的再过分,可她也是皇后的母亲,事关皇室颜面,就算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想来最后也会被皇室镇压下去。而她这个罪魁祸首,谢夫人和皇后都不会放过她吧。
似乎是瞧见了谢沫眼里酝酿的情绪,谢大人有些无奈道:“为父也是为了你好,也算是偿还我之前欠你母亲的。”
“原来父亲一直都知道。”谢沫凉凉的说道:“可为什么却对我不闻不问?”
谢大人年少风流,如今老了,虽然不似以往,可到底还是没有改了性子,听到谢沫这么质问,当下就冷声道:“将你养育成人,没有让你流落在外,还算不闻不问?”说完,便挥袖而去。
谢夫人的事情很快就落下了帷幕,贺子彦此番是回京述职,因此呆的时间也不久,加上马上就要出发,便时常不在府里。
谢沫突然发现自己整日无所事事起来,京城里贵妇人的聚会,她不太喜欢,况且自小她就没有被谢夫人带到这些歌宴会上去,因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贺夫人原是不怎么喜欢她,只是因为贺子彦坚持,再想着她是谢家的姑娘,到底好过贺子彦从漠城随便带个人过来。因此便同意了这婚事。只是却没想到谢沫在这些宴会里头有些融不进去。久而久之,谢夫人也不怎么带她出去了。
这日谢沫独自用用完完饭后,便请了人去与谢夫人说,过几日想要去城外的姑子庙祈福。谢夫人便允了。收拾好东西,谢沫带着人去的并不是京城外的那个,而是她之前呆过的姑子庙。
之前的姑子庙被她一把大火给烧没了,后来不少的达官贵人捐赠了些银子,这才重新建了起来。到了姑子庙,谢沫一直都蒙着面纱。接待她的是之前姑子庙的掌事,谢沫是认得的。当初为了逃离这地方,这才用了火计,当下也该是赔罪。因此便捐献了一大笔的香油钱。
那掌事似乎认不得谢沫,见这位贺家二夫人这般的大方,当下就说了诸多的吉利话。
“二夫人如此良善,必定会事事顺心的。”
“借师傅吉言。只是人在这世间,哪里会事事顺心?”
“贺将军先前在我庙重建的时候捐赠了不少的香油钱,此是大功德,谢夫人身为谢将军的内眷,也是可以受到功德的。”
谢沫闻言,并未说话,而是朝着师傅回了个礼,便去了后院的厢房休息。
第二日早上,便回了京城。
贺子彦早前听闻谢沫去了姑子庙,以为她会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当下便想着过几日命人将她接回来,却不想她第二日便回来了。
因为先前的事情,二人冷战,后因为贺子彦早出晚归,到是一直都没见上面,如今两人碰在一起,当下气氛有些微妙。
此后的下人惯会瞧主子的眼色,当下便退了下去,留着两位主子说话。
谢沫抬头看着数日不见的贺子彦,微微抿嘴,随即开口道:“多谢你了。不管是谢夫人的事情,还是当初姑子庙的事情,还有阿嬷她们。”
贺子彦微微有些诧异。谢沫接着道:“我听姑子庙的掌事说了。你捐了钱,让他们重建,又将阿嬷他们的灵位放在了庙里,让姑子日日诵经。此事是我太过狭隘了。”
突然被谢沫这么郑重的道歉,贺子彦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道:“没事儿,我当初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
说到这里,贺子彦突然就停下来了。谢沫瞧着他这傻傻的样子,突然抿嘴一笑,将手伸出去,拉住他的手道:“你是不是要回漠城了?若是回了,定然不能丢下我!”
“好。绝对不丢下你。”
二人先前的阴霾似乎都消散不见了。抬头一望,晴空万里的天空如同两人的心境一般。
不消半个月,谢沫便与贺子彦去了漠城。自此,待徐将军退下之后,贺子彦接任驻边大将军一职,终其一生。
贺子彦早年带兵打仗,受了不少的伤。走的比谢沫早。
谢沫还记得那个日子,正是正月十五,躺在床上的贺子彦突然说要陪着谢沫去看花灯。当天看完花灯回来,谢沫便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贺子彦也知晓自己的时间到了,从不流泪的男人到了这一刻却是泪流满面,拉着谢沫的手一直说对不起,说自己要先走了,无法再保护她了。
“你护了我一辈子。”谢沫温温柔柔的说道:“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一辈子,我碰到你,很幸福。”从当初谢安怡及笄那日两人的遇见开始,似乎缘分就来了。这一生,两个人虽然跌跌撞撞,可是终究是互相扶持了一辈子。
虽然不舍,可是贺子彦还是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二十年,谢沫守着漠城里她和贺子彦的回忆,平平静静直到老死。贺子彦和谢沫一生都没有孩子,临终的时候,谢沫身边只有阿珠和谢来,此时的阿珠也已经是白发苍苍,谢来也是一样。
“我这辈子要谢的除了贺子彦,还有就是你了,阿珠,谢谢你帮我从那个地方带出来。”
白发苍苍的阿珠忍不住流下眼泪:“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而站在阿珠身后的谢来则是握住了阿珠的手道:“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这些话谢沫并没有听到,她安详的闭上了眼睛。(第一世完)。
谢沫从梦中醒来,已经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多。正准备去厨房找点填饱肚子的食物的时候,突然谢沫发现客厅里站了一个人,正是某穿越。
“你在这里干什么?”谢沫没好气的问道:“不知道私闯民宅是违法的吗?”
很显然,刚刚穿越说的话,谢沫完全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呀,就是来看看你,毕竟咱们好几天没见了。”穿越有些心虚的说道。
“滚。遇见就没有好事。”谢沫明显不吃这一套,对某穿越非常的不喜。
滚就滚,哼哼哼。某穿越虽然心中不快,但是还是很狗腿的立马就消失了。
只是没想到他刚刚回到办公室,就碰见了他家许久不见的boss大人。
“boss,你也在呀!”某穿越立马狗腿的讨好道:“boss有什么事情直接传唤我,哪能让boss您亲自跑一趟啊!”
可惜,这拍马屁是没拍到点儿,某boss非常不爽看着穿越道:“要不是你办事儿出了差错,我能跑一趟吗?”
还不是您自己没弄好吗!某穿越小声的低估道。在心里给自己的这个boss大人不停的在画圈圈。让你扣我奖金,让你压榨我,让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呜呜呜,报应啊。
“你说什么?”boss眼神一瞪,某穿越立马笑着道:“都是我的错,让boss跑了一趟。”
“恩。”对于这一套,boss显然十分的受用。
“不知boss大人来是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