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她想说时已经没有机会,只能把这个词变成无数个“抱歉。”却仍旧于事无补。
雅琦想要马上去看她的朋友,但是她不甘心,难道尧棠真的就对姐姐不闻不问了吗?
“尧棠哥,我姐姐受伤了,难道您不知道吗?”
“哦,听说了。”尧棠太过冷漠的表情和太过简单的回答,让雅琦接受不了,她咽下了还想说的话,离开了。
她更加坚信原来他们真的只是因为父母之命而相爱,如今解脱了,就形同陌路。
而她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尧棠的电话响了,是医院医生达来的,给他报告了龙瑾的病情,原来,他一直关心着她的每一步,只是,他必须无奈地装作漠不关心。
陆老板故意把雅琦找尧棠的事情告诉龙瑾,“我看啊,小姐不应该那样倔强,毕竟我们唐李两家还可以相互往来啊。”
虽然疲惫的龙瑾一字未吐,但她心中不禁痛起来,就像啊蛮说的那样,雅琦完全是为了自己口中的革命而什么都不在意,甚至不惜违背了她的底线。然而龙瑾并不打算计较。
可惜那陆老板抓住偏偏就是跟雅琦有缘,当雅琦来看龙瑾时碰巧在路上见了他,他慌慌张张的叫住小姑娘
“你还要去看她?呦,她听说你让李先生帮忙都快恨死你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哎,都怨我,是我帮你想得馊主意。”
雅琦虽然总是大大咧咧,却是莽撞,晓得自己闯了祸,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老板见起了作用,就叹口气再接着说“当时,你父母亲就被唐家大小姐一纸合同撵回了老家去,你,只怕你也要被赶回去了。哎……”
唐雅琪听到自己的父母亲是被赶走的,心中更是气不过,难道那个小女生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她越想越害怕,一方面,她伤害了姐姐,自己心中愧疚,另一方面,陆老板的话着实吓到了她,她不敢担保姐姐不会像对待父母那样对待自己。
陆老板看到她左右为难,也就更进一步,“看来唐公馆是回不去了,难道您甘心回老家去吗?甘心离开那些跟你一起并肩作战的同学战友?其实,我有一个地方,是唐大小姐的势力所不及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随心所欲,而且应有尽有……”
唐雅琪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您说……”
“李公馆。”
“不行,我已经伤害了姐姐了,不能一错再错。”雅琦拒绝了。
可是陆老板说的也不无道理,到底该何去何从。这时有游行的队伍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小姐,看到了吗?革命青年需要金钱和势力,而现在能不计报酬给你这些的,只有李尧棠一人。”
陆老板走了,留下唐雅琪在繁华的街道口,一切乱了她的心智,她认定姐姐不会原谅她,唐公馆已经不是家了。
而这个城市里唯一一个能让唐李龙瑾止步的地方就李公馆,是啊,在那里,不会听到龙瑾苦口婆心地反对和阻止,凭借尧棠的名声会增加她们活动的砝码,看来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龙瑾不想住在医院,提前回到唐公馆,而整个家却是冷冷清清,从前的欢笑无影无踪,憔悴的龙瑾所有的惆怅翻涌而至。
她让下人准备好晚餐,等待雅琦回来一起。当客厅里的钟敲响午夜十二点时,她似乎也能明白些什么了。
其实,人的胡同有很多条,并不是他人把你推进死胡同,而是你自己选择了一错再错。
龙瑾再次受伤,她坚定的相信除了溪悦她们,没有人可以让她相信,没有人会珍惜她的感情付出,何必这样用情,何必这样宽容。换回来的就是这样的孤苦伶仃、茕茕孑立。
溪悦过来了,“小姐,饭凉了,给您热热吧,她,不会回来了吧。”
龙瑾疲倦的微笑:“溪悦,你坐下,我,是不是就像当年紫芙说的那样,我的存在克走了其他花儿的生存之地。”
溪悦轻轻的说:“小姐,您不要胡思乱想。”
“溪悦,你本来应该和翼飞双宿双飞的,却因为我而跟他断绝了往来,这样对你不公平,我是没得选择,而你却拥有整个世界,去寻找你的幸福吧,不要为我停留。因为你、啊蛮、海藻是我的亲人,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快乐。”
龙瑾握着溪悦的手,泪流满面。
“溪悦,我累了,想要回阁楼,一个人……”
“小姐,我的命是您救的,活着就是我的快乐,留在您身边就是您的快乐。是您让我认识到,一个女生除了顺应命运做其他的夫人之外,还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和个性,拥有自己的骄傲。不要赶我走!”
溪悦跪在龙瑾身边,两个人相拥着,揾着重重泪水。
唐雅琪的确走投无路,因为同学们在出狱时与监狱长发生的争执而不得不去再求尧棠。在恨和怕以及同学们的需要下,唐雅琪也就这样进了李公馆,她依靠着这位哥哥,是避难场所,她害怕面对自己伤害的姐姐,也害怕面对她游行的无所作为。
而陆老板正在密切的监视着这一切,他想要夺回曾经自营自销的不夜城,联合说服了一些店铺的管事者,要靠唐雅琪的这个环节来连接李尧棠,吞并唐氏集团,从而让他们这些人拥有各自的自由管理。
没过多久,陆老板就带着十几位唐氏董事的联名合同找到了李公馆。
“李先生,鄙人知道唐李两家现在不再往来,可是您总不能忘记当年唐老爷的友好啊,现在他不在了,唐小姐只手遮天,虽然也像模像样,但是这样庞大的一个唐氏总不能交给她这样一个小丫头啊,况且听说她最近为了唐雅琪小姐的事情而萎靡不振,又回了阁楼去。相比较而言,我们更愿意相信您。”
陆老板把那张合同递上来,“只要您在上面签了字,唐氏集团就是您的了。”
李尧棠毫不动容地听着有关龙瑾的种种,而现在他所惦记的她竟然要面临这样的威胁,而威胁的面具上偏偏要冠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