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黑的很快。
在晚上五点多的时候又开始下雪,这雪很大积得也快,很快这城市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城南高档独栋别墅区。
这间独栋别墅的主人叫商墨山,是——
商羡年的父亲!
不过商墨山有一条腿不方便,早年出了车祸,小腿骨断掉靠钢板和螺丝固定。
最重要的是,这起车祸的怀疑的对象一直是商羡年。
计算特别到位,司机,助理,后座商墨山即将娶的年轻貌美的爱人全死,只有商墨山是轻伤只瘸了条腿为代价。
时间稍晚,商墨山踱步回到卧室,摸到墙壁的开关摁了几下都没有反应,以为是灯泡坏了回头就叫佣人。
但没能得到佣人的回应,并且敏感的发现紧闭的窗户不知几时开了条缝隙,雪花和冷风一个劲儿的往主卧灌。
让这个房间冷如冰窖!
白色的窗帘随着灌进屋的冷风一直在打璇儿,借着院子里的路灯依稀看见书桌边坐着一个人。
商墨山捏紧拐杖,脸色沉沉。
“谁!”
“晚上好,商先生。”
这道声音很冷,很机械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想干什么。”商墨山没有很慌乱,反而都是沉着冷静。
当然,只听声音是如此。
但可惜——
满月可以闻见这些味道,恐惧害怕的味道。
“呵,商先生很害怕,而且似乎有一丝杀意。”
“少废话,开门见山想要什么直说。”
黑暗里,满月勾了勾唇,她坐在书桌上,单手撑着桌面一手勾着发丝似在玩耍般。
“商先生是不是想要去拿这个东西。”
从窗外倾泻进来的灯光看见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而手里握着商墨山藏在床边的枪。
黑色的枪管透着寒光,是那种沁人心骨的凉。
商墨山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绷紧脸皮。
“你是,暗中保护商羡年的人。”
黑影的轮廓摇了摇头,安静的卧室里只听见咔咔几声,枪被拆卸随手扔在地毯。
这东西,满月玩得很溜。
“有人出高价让我看着商羡年,所以善意提醒,纵使你是商羡年父亲但如果有一丝想要伤害他的嫌疑,下一次我再来必定取走你另外一条腿——”
“做个对称。”
有人出高价保护商羡年,这信息倒是让商墨山很意外。
脑子里快速闪过几个有嫌疑的名字。
“出多少,我可以给你双倍,三杯,要多少你可以随便开口,我身边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帮我。”
“帮你什么,动商羡年?”
她唇角讥诮的笑意散去,垂下眼睑玩儿着刚刚在果盘里拿的水果刀。
再次抬眼,目光里聚着的是邪佞和厌世的冰冷。
“看来,我刚刚给的警告的不够,不若咱们见点血如何?”
“你敢……”
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什么东西擦过。
下一秒,商墨山的脸上就出现一道血痕,这道刺痛感把他拉回现实。
再看,书桌旁那道人影已经起身,可是没有想象中的高,反而有些较小但身材倒是挺‘魁梧’。
前一刻怀疑是个女人的想法瞬间消散。
“虎毒不食子,若商先生你执意赴死没关系,那就动商羡年试试,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并且带你去阎王那儿报道。”
“你到底是谁!”
商墨山恼了,握拳力道很大简直要把拐杖捏碎。
砰——
头顶的吊灯轰然落地。
走神的商墨山在回神时,书桌边的人影已经不再。
足足站了五分钟,商墨山才身体僵硬的来到窗户边,露台已经积雪白白的雪地上没有脚印,没留下任何线索。
唯一有来过的痕迹,只有靠外那面墙上扎在墙壁的水果刀,和他脸上三四厘米左右的血痕。
从独栋别墅出来,满月就驾着一旁藏在暗影处的车离开。
其实,查到幕后找人跟踪的指使者是商墨山她是有些意外的,而且为了避免有什么误会,满月还调了两人的DNA做比对,确定是亲亲父子。
亲生父亲派人跟踪商羡年,这个倒是能够理解,可不能理解的是下午在停车场里的两人带着东西。
很明显是想找机会干掉商羡年。
这是什么奇葩父子关系,亲生儿子有嫌疑弄瘸父亲的腿,而父亲找人干掉儿子。
“呵呵,无语。”
她是真的越想越觉得搞笑,也越觉得无语。
商家情况比她预想得要复杂很多,不然六年前不会买凶要在邺城干掉他,甚至以高价悬赏商羡年的命!
奔驰轿车往紫荆公寓的方向开,可行至一半她就一时兴起在路边停下。
***
城中,荣华道66号是商家老宅。
荣华道这边是略微偏僻,还是旧时地段,可偏生住的全是名门大户,帝都里很多贵胄的老宅都在那边。
商家老宅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古楼,约莫历史痕迹过百却保养得很好,装潢,摆设,物件,都能瞧出历史遗留的痕迹。
院里像四合院,左右都有房间还分东西厢。
商家老爷子住的东厢,商老太太住的西厢,而且这西厢除了商老太太便是商羡年,能有此待遇的也只有他。
西厢还有一间后宅,如今已经锁上没人能在进去。
这阵。
商羡年已经醒了。
刚用晚餐不久,腿上披着毯子倚在睡榻上,目光从实木木格圆窗望出去。
灰白的房檐上都是雪,院子里也是一层薄薄的雪。
整个院里冷冷清清,只有挂在廊下的仿古灯笼,下方的红穗跟着凉风左右摇摆。
电视里不知在放什么,反正叽里呱啦。
商猛在外屋,坐在软榻里在玩儿消消乐。
别看这人高大威猛一副恶人样儿,其实人心里挺细腻的。
嗡嗡嗡——
手机徒然来电话,吓的一抖险些落地,屏幕上是个没见过的号码,犹豫片刻还是附耳。
“喂,哪位。”
“是我,白清欢。”
“白小姐!”
他脸上露了丝喜色,往内屋瞧,倚着看景色的人不知几时睡了。
商猛起身,掩着话筒出了屋。
“白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在外面,来接我。”
商猛顿时喜上眉梢,一边应着往门口走拿了伞脚步匆匆的出门。
内屋,闭着眼的商二爷睁眼。
瞅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多快到凌晨。
从他咯血到现在这么多个小时,这时候才想着来看他?
有没有点诚意,要不要这么无情!
不是,来看他也不联系他,联系他身边人几个意思?
商二爷有小脾气了,需要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