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柜的不想把实权交给她,怕是舍不得能从这铺子里捞的油水,刘家虽比不得以前的白家富庶,却也是家族府库殷实的大家族,不可能连装修一间铺子的钱都拿不出来。
他既想演戏,她便陪他演演,她个天马影后还怕他不成?
“掌柜的与我说了这么多,却还没同我说您是何姓啊。”柳如雪装出谦和的模样,虽然还是肥胖得让人生厌,看起来却顺眼了许多。
“鄙人姓徐。”说的话是恭敬的话,但那表情却是不太恭敬。
柳如雪在心里摇摇头,这徐大哥的戏演得不够到家啊,且看她是如何演的。
“哦,徐掌柜。”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念出,声音慢慢从温柔和缓过渡至郑重严厉,“刘家大小姐派我从你手上来接管这家铺子是何用意,你不明白吗?”
徐掌柜听了柳如雪的话后呆了呆。
柳如雪不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紧接着说:“你自认做得干净,却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徐掌柜的头上出现了细密的小汗珠,嘴角扯出丝僵硬的笑,道:“白夫人,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你说……”
“你是想看到证据再认罪?证据,我这里有,咳咳。”
这有气无力的声音!是她家病秧子相公!
“相公!你怎么来了,你身体不好,怎么过来了呢。小二,把你凳子借我用下,多谢。相公,来来来,你坐这。”跟别人吵架的时候,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个帮手,这也太让人愉快了,柳如雪肥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憨傻的笑,和之前同掌柜的疾言厉色的模样完全不同,好像是换了一个人,白秋画看着她那模样,想着她之前和徐掌柜说的话若有所思,她以前好像没有这么聪明。
柳如雪没注意她家相公的眼神,她现在有一肚子疑惑。她家相公为何会来?他为何会有这些证据?这些证据上写了些什么?
但她现在什么都不能问,掌柜的不知道她是演的,白秋画的到来让她开心,又让她思绪乱飞,她一时不知道该跟徐掌柜的说些什么。
此时,白秋画开口了:“徐掌柜,这上面写了些东西,听说是你自己的产业,还得劳您亲自确认下,我们也不能冤枉了你不是。”
柳如雪把那卷轴递给徐掌柜。
卷轴被慢慢打开,柳如雪看到那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无端让人看得有些发晕。
她看到徐掌柜那握着卷轴的手开始有些发抖。
白秋画从那凳子上站起身来,把掌柜的慢慢的拉过来坐下。
“徐掌柜,刚刚内子骗了你,刘家大小姐并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移了这么多银子走。”白秋画的话还是那么温和疏淡,听起来却无端让人身上发麻。他这时候若是转过头去看看他那胖媳妇,定是能看到那装满崇拜的星星眼的。
“你们,是要做什么。”徐掌柜颤抖着声音问,再不见一点淡定自若。
“帮我内子经营这胭脂铺子。”
“若我不答应呢?”徐掌柜的眼里陡然出现一抹狠厉。
“那我会把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告诉刘大当家的,虽然你这些年暗地里发展了不少产业,但终究只有十几年的积累,比不上刘家这百年的底蕴,到时候刘家发怒,他们只要稍稍动一下手指头,你这么多年的苦心规划就会全都化成了泡影。现在,该是你求我们夫妻二人,毕竟我们夫妻离了你不过是路难走些,并不是非得你帮助不可。”罕见的,白秋画的脸上露出了些桀骜的神色。
柳如雪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若他说出去了怎么办?”柳如雪顺着徐掌柜值得方向看到小王一脸恭顺的站着。
“他是我的人。”白秋画平淡的说。
柳如雪和徐掌柜都一脸惊讶。
“难怪。”徐掌柜陡然颓了下来,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如今哪还有我选择的余地呢。”徐掌柜苦涩地说道。
白秋画不置可否,他扭头朝柳如雪道:“事快了了,接下来便由你来处理吧,我先回去?”
“不如待会儿一起。”柳如雪赶忙说。
“也行。”回罢,便不再多言。
“徐掌柜,日后便得请您多多关照了”柳如雪向徐掌柜端端正正行了个礼,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过去的不愉快都是过去的事了,一旦与人确立了合作就该有端正的态度,因此她这一礼行得丝毫不马虎。
徐掌柜见此,也站起身来回了一礼。
“徐掌柜,日后你便继续当掌柜的,守着这店子,与如今没什么不同,只是得听我的话,也不可再移铺子里的银两。”
徐掌柜瞧着面前这笑得和善可亲的胖妇人,心里无端地打了个寒颤,连忙应声道:“是是是。”
“我看着这铺子当是许多年没修过了,有些破败,我看近几日的日头都挺好,还得请徐掌柜的雇几个人,在这几天里把这铺子重新装点一番,这墙面也得重新刮掉再上浆,还有这店子里的人手实在不太够,还得请徐掌柜的请几个姑娘,务必挑些长得水灵的,再好好调教调教,以后这店里,除了那些胭脂,可得靠这些姑娘们撑门面呢。”柳如雪想着在自己手下这店铺的服务水平将会愈发靠近21世纪顶级奢侈门店的水平就笑得愈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