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还在被窝里做着香香甜甜美梦时,就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给吵醒。
“白夫人,白夫人,不好了”小王被掌柜的安排来通报主子,因为担心店铺的事情,也不管自己吵醒主子会被挨罚,内心急切的只想把主子叫去主持局面。
“谁啊,这大清早的,鸡都没叫,人在那吵吵啥呀?扰我清梦”柳如雪迷糊之中拿了自己的枕头气愤的朝自家门口方向扔去。
着急是吧,如果不是大事,敢吵我睡觉,等我清醒了,看我不剁了你,柳如雪真是气的咬牙切齿。
睡眼惺忪地穿好衣服,不忘回身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白秋画,见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中,想来是昨夜伤心的费神了,这会儿倒是没有被吵醒,悄悄为他掖了掖被子,便起身出门去了。
“什么情况,大清早的吼什么吼啊,是天要塌了还是人要死了。”柳如雪开门便低吼。
“小声点,同我到外面说”,未等小王开口,柳如雪便立刻说道。
小王便捂着自己正准备说话的嘴,乖乖的跟在后面,到了院子里。
“好了,说吧,出什么事了?不要着急,事情捋清楚了说,再着急的事情也不差这几句话的时间了。”
小王听罢便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冷静的说道:“店铺门口来了一对母子,那位老妇人声称昨日用了我们店铺的皂粉洗脸,导致她们的脸毁容了,起了红疹,就趴在店铺门口哭闹,非要我们给个说法。”
“嗯?难道皂粉有问题?不可能,我自己做的皂粉我自己最清楚不过。看来有些人就是沉不住气,这才没几天就要开始来我这里兴风作浪。那你可真是踢到铁板了。”柳如雪半眯着眼,冷哼一声,喃喃道。
柳如雪定了定神,转身对着小王说道,“待我进去换身,立刻跟你去店铺门口,我倒要瞧瞧这把戏能有多精明。”
小王立刻点头应到,心也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不再那么着急,好像事情已经解决了一样。
到了刘记胭脂铺门口,只见一对母子趴在地上哭着,那母亲脸上脸颊处有着明显的红疹。与周围的没有红疹的皮肤相比,不像是过敏,倒像是故意涂抹了什么东西,引起的局部红疹。
柳如雪想到这里,冷哼一下,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不就是明摆着诬陷嘛。还真是入不得我法眼的一点小把戏呢,就这点伎俩还想来栽赃嫁祸,你们演技比我天马影后还嫩了点。
围观群众大多数都是前几天哄抢过刘家皂粉的人,买了皂粉的回去他们也都用上了,现在看这老妇人脸上起红疹,都开始担心自己的脸会不会也要这样,便纷纷跟着起哄,要刘家铺子给个说法。
一群人把店铺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掌柜的做不到像诸葛亮那样的舌战群儒。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现在勉强还能保持冷静,面对着这么多人,白夫人要再不来,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此时急的满头大汗。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的人已经去请管事的主子了,主子等会就来了,一定给各位一个说法。”掌柜的安抚丝毫不起作用,声音被湮没在众人的声讨中,擦了擦头上的汗,着急的来回踱步。
柳如雪看了小王一眼,小王立刻上前大声地喊到:“烦请大家让一让,我们管事的主子来了,大家想要的说法都会有,请稍安勿躁,让我们主子先进去成吗?”
大家听到这话,纷纷回头看了看,只见一个胖胖的女人双手交叉环于胸前,神情严肃地站在人群外面。大家对于这个身材如此肥胖来处理事情的女人都心存怀疑,但为了想要听听这人的说法,却也不得不给让出一条路来。
掌柜的看到柳如雪来了,眼睛一亮,如临大赦,救命的来了,赶忙狗腿的跑过去迎接柳如雪。
此时掌柜的也附耳在柳如雪身旁,悄声说道,“小王跟您讲明情况了吧,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对母子一大早就躺在咱家铺子门口,非说是用了咱家的胭脂,给毁容了。您看看这该怎么办啊?”
柳如雪不由得冷哼:“这还能怎么回事,就是低伎俩的陷害而已,旁边看着吧,看我怎么找回场子。”。
“老婆婆,您是在哪里买的我们刘记皂粉?又是谁卖给您的?您又是什么时候用的呢?”柳如雪用自认为甜美的声音温柔的问道。
那个老妇人先是被这态度惊了一下,不过一会儿就恢复正常,按照丁贝鼻教的,哭哭啼啼地说道:“就在这个地方,如若不然我们母子二人也不会来这里哭闹,卖给我的是一个叫柳如雪的女子,我是昨晚才用的。”
柳如雪呵呵一笑:“老婆婆,您记性可真是好呢,买个皂粉还能记住卖东西的人的名字。”
“那好,我就告诉你,柳如雪是我们铺子里一等一的大美人,她自己也用刘记铺子里的皂粉,为什么她就冰肌玉骨,秀色可餐,如出水芙蓉般叫人爱不够呢。”
柳如雪压根就没见过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从自己这里买来皂粉的人,于是断定她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但围着她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是都认识的。这坑,柳如雪挖的合情合理。只是自己这样讲出来,总是感觉有点心亏。
那位老妇人果然掉进了坑里,她不去反驳,只是更用力地哭道:“谁知道柳如雪她用的是不是刘家的皂粉呢,可能是别家的也说不定啊。”
柳如雪一把上前抓住了那位老妇人的手,道:“原形毕露了吧,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柳如雪,白白胖胖就是我。”
那母亲吓了一跳,一心只想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奈何柳如雪的力气十分大,她根本挣脱不开,求助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儿子见状,凶狠的说道:“不就是认错人了吗,跟你家卖黑心皂粉有什么关系,我母亲就是用了你家的皂粉起红疹了,你不解决,我就沿街到处去说,你家是奸商,卖的是黑心皂粉。”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交待。”柳如雪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我本想权当你们母子俩是饿傻了,来耍赖皮要钱来了,打算放过你们,可见你并不聪明,丝毫不懂的识时务。”
“你说你用的我家的皂粉,你可有将没有用完的皂粉带来?拿来一比便知,其次我家皂粉都是独特的包装,内里印有我刘家铺子独特的印记,你的可有?”柳如雪对着这名男子白了一眼。
“还有,没完呢,你说你母亲起了红疹,你看看她的脸,你洗脸只挑一个地方洗吗?为何她只是局部起红疹,且那起红疹的边界和完好的皮肤边界如此的清楚,这分明就是故意涂抹了药物,致使过敏起红疹。”
该男子想要否认,还想起身辩驳:“这分明……”
“如果大家伙不相信,可以去请一名大夫前来查看病因。”柳如雪冷傲的看着所有人。
三言两语,所有的陷害不攻自破。先前起哄的众人都讪讪的开始给柳如雪道歉,人群纷纷散去。
柳如雪不可能放过这母子俩,自己也能看出来这二人的背后定是另有其人在操控着局面。当即叫小王去把今日巡街的捕快请来。
这一方水土,总有一帮管理治安的官爷,这青山县的日常治安便是这每日值班的巡街捕快。
这母子俩一看,事情办不成,孩子的安危没法保证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便跪在地上求柳如雪放过他们,说自己是被人胁迫,抓了自己的孩子,威胁他们必须来诬陷刘家铺子。
“那你们知道是谁威胁你们来的吗?你们要是说出幕后主使,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母子俩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哭。”这让柳如雪很是头疼。
该男子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说道:“是丁爷,我听到他们的家仆叫他丁爷。”
围观的群众听到这里,便也纷纷开始散去了,这丁爷青山县人尽皆知,作恶不算多端,但也比较阴狠,所以大家一听此事和他有关,便也不愿意听下去。
人群中一丁爷派来的人深知事情败露,便随着人群的散开,自己也回家报信去了。
“老爷,您看……这事……”家丁询问着自家老爷。
丁爷思量再三,平时这县太爷也要敬他三分,此时若自己把那小孩放了,这事情也追不到他头上,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去把那小孩的嘴给我捂严实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放了,让他自己去找他家人。”丁爷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这么做。
捕快们听完此事和丁爷有关,也面露难色,大伙儿都知道,丁爷家里有位远房的表舅在宫里当差,县太爷对丁爷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别提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一面之词了。
就在这时,“爹……、奶奶……”一小孩哭着从远处跑来。
看样子是丁爷把这小孩子给放了。
这母子俩搂着孩子痛哭流涕,不停的感谢这些官爷。
捕快们见状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管这件事情了。
柳如雪皱了皱眉头,她有点看不懂这些捕快脸上的表情什么意思,转身看向了掌柜的,掌柜的一下子便明白了,当即给柳如雪解释道这号人物。听完柳如雪心中了然。
“有背景的人啊,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丁爷,我记住你了。”柳如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便也不再纠缠,任凭那母子两人屁滚尿流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