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转过身,看到了六个黑衣人,以合围之势将他困住。
为首的那个人鞠了一躬,威胁道:
“王大人,我家主人有请,还望移步前往。”
王阳明嗤笑着回道:
“你家主人是谁,竟然让六个武艺高强的死士前来请我”
“真是好大的手笔!”
接着又轻描淡写地问道:”王某要是不答应呢?”
黑衣人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王大人,我家主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您带过去。”
“若王大人不同意,那么,我可要见识见识王大人的功夫了。”
王阳明单刀直入道:
”说白了,还是要做过一场罢了。”
“那就请吧!”
那个黑衣人不动声色的说:
“你们先退下,让我试试王大人为什么如此自信。”
说完便与王阳明相向而立。
退后的五个黑衣人感觉到了空气的突然静止,顿时万分惊讶。在他们的记忆里,大人还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更别说是对象还是个文官。
周围的鸟儿也可能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停止了鸣叫。只有蝉鸣在空寂的树林里回荡着,好像在悲叹自己的命运。
突然,一阵急风自林中贯了出来,惊起一片鸦雀振翅向天,落下的翎羽回旋苍穹。
黑衣人“飒——”一声将长衫扬向晴空。
同时,五枚暗器乘着风势急速向王阳明打来。
黑衣人是个高手,因为他不仅懂得把握出招的时间,而且发出的暗器角度刁钻,封住了王阳明所有的退路。
但王阳明却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明知无路可退,他自可以不退。
只在一瞬间,王阳明扬起了右手,手中无剑胜有剑。
他出手太快,出手太准,只能看见一丝白光惊鸿一闪,于是听得“当,当,当,当,当”五声脆响,五枚暗器被劈成了十枚,定入王阳明身旁的古树三分,排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接完这一招,王阳明沉思着:
“看来那个神秘的大人还是挺有诚意的。观此人,武功绝不下与我,若他们一拥而上,我没有半点机会。”
“可是,那个人却偏要一个人单挑。”
”而且观他暗器,虽发射手段娴熟无比,可却未开刃,更未附着真气。就算打在人身上,也不过是疼一阵罢了。
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他神秘的主人到底是谁?”
而黑衣人却也无比吃惊,尽管已经很重视王阳明了,可还是想不到他武功竟然如此高强。他不由得佩服起皇上的英明神武。与此同时,更对王阳明产生了英雄相惜的情感。
两个人互相有了些许认可。
这时王阳明开口道:
“我不知道,我有哪些地方可以吸引你家主人。
但是,你家主人到底是谁,竟然敢培养这么多死士,他要造反吗?”
“王某虽不才,信奉的却也是圣人之道,若要造反,我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黑衣人突然想试试王阳明对皇上的忠心,便问道:“你真的不怪当今陛下?他可是抢了你平定叛乱的功劳啊!”
王阳明郑重其事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无关怪与不怪,皇上喜欢军事,这是大好事,我等立功的机会就会更多。
鄙人为何要怪,又有何资格怪?”
黑衣人激动的说:“好,王大人果然忠肝义胆,还请王大人放心,大人一定不会背叛吾皇。”
王阳明斩钉截铁道:“行,那就去看看你家神秘的大人。”
“请王大人随我来。”
于是,一行人极速的离去。惊起了阵阵飞鸟。
而此时,朱厚照却正在和孙尔玉聊着军事。忽然,江彬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朱厚照脸上就露出了一些喜色。
原来,江彬的特训已经提前一天结束了,正打算让他前去审查。
朱厚照连忙与孙尔玉告辞。跟着江彬前去他的府邸。
走到了江彬府邸,突然发现面前有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正在做着和他同样的动作。朱厚照大喜道:
“好,好。彬儿果然好样的。”
之后便向那个模仿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刚才还模仿他的人立刻结结巴巴道:
“回大人,村里人管小的叫阿草。”
“行,你儿子包给我了,既然是诬陷,我会还他一个清白。”
他趁着这几天清闲,了解了一下阿草儿子的情况,更是由此探明清江浦员官素餐尸位。把所有涉事的县官都革职处理,为阿草儿子恢复了清白。只不过阿草还不知道罢了。
审查完阿草后,朱厚照发现,现在真的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只等黑衣人将王阳明带过来,然后将他拉入自己阵营,朱厚照就可以前往求医(溜之大吉)。
他现在心里考虑的是让谁跟着自己前去求医。
江彬肯定不行,他肩负着自己伪装不泄露的重任。孙尔玉也不行,他一方面要训练士兵,另一方面还可以制衡一下江彬。血滴子更不行,他们必须在暗处搜集信息,保护自己,不能放明处。
朱厚照想了一圈,发现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索性不再寻找,准备到时候随便从士兵中拉出来一个充当护卫。
回道自己的行宫,朱厚照继续看书。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将滚入历史的大潮,再也没有机会去看书了。所以,他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争取将有用的书全记到脑子里。
至于读不懂这个问题,军事这一类,他可以以研讨军事理论为由问过孙尔玉。可是,政治这东西,他却实在无能为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终于看完了。”
朱厚照看着桌子堆着的如山般的书,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短短的几天朱厚照已经不但看完了《资治通鉴》,四书,五经与一些战国经典著作,还将朱熹的所有著作都记在了脑子里。
虽然除了军书,其他的都只是死记硬背。但是,现在说朱厚照胸有成竹,却一点都不为过。
看完书后的朱厚照,摊在椅子上歇息,这时,门外穿来了熟悉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