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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百思不解

话说这马大河所长离开警所之后,这牛笑风探长见马大河所长溜了,自己也准备开溜。他早就跟镇子上一个相好的寡妇约好,晚上到她家吃饭。

牛笑风换完衣服走出房间,喊住了正准备出门的司马牛。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司马牛说:“小子,千万记住本探长的话,遇到事别逞能,别把事态扩大。我想,到时候这些鬼神盗贼说不定在镇子上呆腻了,他们自己就跑了,咱们不损一兵一卒,不费一枪一弹,成功驱逐了盗贼,如此好事,何乐不为?”

司马牛刚想争辩一句,牛笑风转头又说:“你甭跟我争辩,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我这都是为你好。再说,你惹事、闯祸了,到时候把马所长和我牵连进去,咱们这个所就可全完了。再提醒你一次,遇有紧急情况,看见没?院子前的那个大树上有一口大钟,你猛敲上三下,方圆几十里都听得见,这钟声既能够吓跑这些盗贼,我和马所长听见后也会迅速赶来支援你。祝你好运,我走了。”

牛笑风交代完后,转身滋溜一下就跑出了警所大门。这敏捷、快速的身手,在司马牛的眼里,不亚于那些神秘盗贼。有这么好的身手,去抓贼该多好。司马牛嘴里嘟囔了一句。

司马牛怀揣着一肚子的郁闷,提着警棍走出了警察所的大门。他抬头看了看挂在树杈上的警钟,心想,这玩意还是别敲响为好,大钟一响,可不是黄金万两,而是损兵折将。

司马牛毕竟年轻气盛,调整的快,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常心态。他迈开大步,向朱革镇的镇中心走去。

朱革镇有一条东西向的主街道,道路两侧是各种店铺,其中有小吃店、包子铺、煎饼摊、杂货店、绸缎店、经营猪革的商行,还有茶楼、旅馆、小戏院和一家规模不大的青楼。

白天,这个主街道上生意兴隆,沿街还有不少的游商,有擦皮鞋的,有卖瓜果蔬菜的,有测字算命的,人来人往,热热闹闹。而到了晚上,大多数的店门前都会点亮红灯笼,使得整个街道更是颇有些繁华县城的味道。

司马牛在镇上巡了一个多小时,眼前的这一切,让他感到很亲切。想想自己从小在这里长大,现在又成了镇子上的警察,时间过得真快,小时候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由于司马牛对镇子上的情况非常熟悉,不少居民都热情跟他打着招呼。司马牛也是面带微笑,不停地回应着,遇到熟悉的人,也是一口一个大爷、大妈、大叔、大婶、大哥、大姐地叫着。

在经过一家陈记包子铺时,司马牛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了。想到晚上还要当班和巡夜,他就买了一屉小包子,让老板娘打包带回警所吃。

这家包子铺的老板娘很是热情,招呼司马牛坐下吃。司马牛说:“不了,帮我装起来吧,我还要到前面转转。”

老板娘动作麻利地用牛皮纸包好包子,递到司马牛的手上说:“司马大侄子,没事常过来吃大婶做的包子啊。”

望着司马牛的背影,这包子铺老板娘和邻居大妈小声议论道:“这司马家的大小子还真的有出息了,瞧,都穿上官衣、吃上官饭了。啧啧,穿着这身警服,真帅、真棒、真精神!”

“是啊,这小伙子本来长得就挺精神的,这穿上警服后就更精神了。哎,我说他三婶,你还不赶紧找人上门去说说这门亲事,把女儿许配给他?晚了可就被别人抢先了。”这位邻居大妈跟包子铺的老板娘小声嘀咕着。

“我女儿恐怕没有这个福分。我听说这小子早就跟镇西头那个姓蔡的哑巴闺女好上了。小时候他们就常在一起玩,那个哑巴闺女跟个假小子似得。我想,他们不说是青梅竹马,起码也是两小无猜。”包子铺的老板娘有些酸溜溜地说。

“可是,那老蔡家的闺女终归是个聋哑人啊,这个司马警察能看得上她吗?”邻居大妈疑惑地问道。

“这可难说,现在这些年轻人,他们的想法,他们做的事情,跟咱们这些大清朝时代结婚的人不一样了,搞什么‘自由恋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就不灵啦。说不定这小子跟那个聋哑姑娘也早就‘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包子铺老板娘边忙着手里的活边说道。

司马牛左手拎着包子,右手提着警棍走在大街上,左看看,右看看,心里颇有些得意。再怎么说,穿官衣、吃官饭、做官事是令很多人羡慕的事情,而自己已经穿上官衣、吃上官饭、做上官事,可以说是在自己这帮小兄弟中混得最好的了。

司马牛盼着自己的小伙伴能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过,他巡了一个来小时,要也没见到几个小伙伴出现,心里不免有些空落落的——老子回来当警察了,也不出来捧个场!

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了,司马牛就结束了巡街,原路返回了警察所。

本来,这血气方刚的司马牛,当了警察后就想干一番事业,抓贼破案,主持公道,维护治安。却不料想,他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那个马大河所长和牛笑风探子就给他定了这么多的“破规矩”,让他心里十分不爽。

进了办公室后,司马牛有些气哼哼地把警棍扔在桌子上,把警帽挂在衣架上,然后解开衣服扣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上班第一天就被“洗脑上课”,这让他多少有些泄气,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干。

说起来,司马牛从小虽然很调皮,也常常惹祸。但是他人很正直,没有什么坏心眼,非常的单纯。

或许,是他把眼前的这个世界和社会想象的太美好,抱着一腔热血而来,也本想干出点成绩来,给司马家族长长脸,不料却遭到上司的一通数落和教训,这无异于给他头上浇了一盆三九天里的冷水,让他从头凉到了脚,满肚子的委屈和不痛快。

司马牛想找人说说话,诉诉苦,然左顾右盼,警所里就他一个人。他只好走到警所的大门口,坐在台阶上,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望着星空,回忆起童年的时光,也再次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一起玩耍的三个小伙伴。

这时,司马牛的心里不由得有些躁动,他觉得有些孤单。转眼,大家都长大了,都各有各的生活了,不会像过去在一起玩时那么痛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拘无束。

其实,司马牛回到镇子上后,本想先去找自己的这三个小伙伴,问问这些年镇子上的一些情况。由于听说镇子上发生了一起命案,他不敢耽搁时间,把行李放回家后,就赶紧到警察所报到。

司马牛心想,只要自己的这三个小伙伴听说自己回来了,就一定会来找自己的。说不定晚上没事了,他们就会来找自己。

吃完了包子,司马牛回到大屋里,坐在椅子上打了个盹。此时,他脑子里有些乱七八糟,总觉得镇子上发生的事情有些蹊跷。为啥人们都说有神秘盗贼出没,一些大户人家真的丢了东西,但却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实面目?好不容易有一个男子说自己见过神秘黑衣人,却在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吓”死在自家的西厢房里?

一连串的问号,在司马牛的脑海里掠过,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行,不能全听这马大河所长和牛笑风探长的,身为警察,吃着“皇粮”,哪能不干正事,自己绝不能充当“懒猫”,混吃混喝,一定要调查清楚,揭开神秘盗贼出没的这个秘密。

晚上八点多钟时,按照之前马大河所长的交代和牛笑风探长吩咐的事项,司马牛提着一盏马灯,拎着警棍,又到镇子上巡视了一圈。

而这一圈,又让他碰到了不少的“奇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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