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大河所长接了一个电话后,对司马牛宣布了“革职查办”的处分决定,这让司马牛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而此时,只有牛笑风站在一旁心中暗喜:活该!看你今后还怎么得瑟!
这牛笑风为啥偷着乐?为啥这么盼着司马牛滚蛋?原来,自打朱革镇警察所成立后,这牛笑风知道马大河所长没多大本事,啥事都仰仗着自己,自己在警察所的地位很高,分量很重,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但是司马牛这个“科班”警察来了之后,将来肯定会得到马大河所长的赏识和重用,进而抢了自己的风头。现在将司马牛撤职查办,正合他的心意,他恨不得马上把司马牛撵出警察所,再也不想见到他。
而司马牛在听到马大河所长宣布的处分决定后,心里残存的一点希望也是彻底破灭,他知道自己的“警察梦”完了,这身警服也肯定保不住了。看到牛笑风还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落井下石,这让司马牛更是有些气愤,心中暗暗骂到:十足的一个小人!
可是,面对眼前两位警所“大仙”,司马牛又着实不敢直接顶撞、得罪他们,他知道现在自己被罢职了,更没有资本跟这俩人“斗”了,只好低下头,转身往外走。
“回来,谁叫你走了?”马大河所长见司马牛要走,又将他喊了回来。
“不是都已经革职查办了吗?我还赖在这里干嘛?等着你们把我抓到大牢里去蹲上个几年?”司马牛满肚子委屈,嘴里嘟囔一句。他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来。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这次你小子还算走运,不知道你祖上哪辈子烧的高香,让你捡着了。本来,经上峰研究,决定将你就地革职查办,开除警籍。但是鉴于你是第一天上岗,还是个新警蛋子,现在呢,也正是警察所的用人之际,在我和朱县长的一再恳求下,上峰同意将你革职留用,以观后效。如果再出差错,就彻底卷铺盖滚蛋。”马大河的意思是他给司马牛争取了“留用”的机会,希望司马牛领这个情。
司马牛一听“革职查办”变成了“革职留用”,以为自己听错了,张着大嘴,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马大河所长。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没错,是‘革职留用’,你小子捡大便宜了!”马大河所长又重申了一下。
司马牛确认自己没有被开除后,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他双脚一并打了一个立正,向马大河所长敬了一个礼说:“卑职多谢马所长关照、提携、栽培,今后我定唯马所长马首是瞻,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牛说完,摸了摸脑门上冒出的汗,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一劫,虚惊了一场。而旁边的牛笑风一听马大河所长改变了处分决定,脸色一下由“笑模样”变成了“哭模样”,心想:这是咋回事?马所长怎么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不是忽悠俺们吗?哼,你小子别得意太早了,等逮着机会再好好收拾你!
司马牛转身出了大办公室回到警员宿舍。司马牛对着镜子看了看,又摸了摸身上的警服,自言自语道:没有被脱掉这身警服真是太幸运了,看来自己遇到“贵人”了。这个“贵人”是谁呢?肯定不是马大河和牛笑风。算了,甭管这个“贵人”是谁,现在只要有这身警服穿在身上,我就能够搞清楚镇子上这些神秘盗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牛笑风见司马牛离开了大办公室,就神秘兮兮地凑到了马大河所长的身边,他小声说道:“马所,您这到底唱的是那一出啊?刚才不是已经宣布将这小子革职查办了吗?怎么又突然变成革职留用了?太便宜这小子了!”
马大河所长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牛笑风赶紧用火柴给点上。马大河抽了一口烟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是上面定的,我也没有办法。”
牛笑风又殷勤地给马大河所长倒了一杯水说:“看来这小子运气不错,出了这么大的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都没有把他赶出警察所。哎,对了,马所,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上边有人?”
“他上边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但是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打电话请示上峰,上峰说,他一个新警懂什么?警所大钟丢了,探长、所长都有责任。听这话茬,我还敢往下接吗?再接,不就等于把咱俩都搁进去了吗?行啦,别瞎猜了,赶紧的,上峰又催问几个案子办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没有。上峰可就给了咱们三天时间,破不了案,找不回大钟,咱俩都得完蛋。”马大河所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挥手让牛笑风赶紧办案去。
其实,这马大河所长知道,司马牛是全县唯一一个省警校毕业的“科班生”,要学历有学历,要文化有文化,年轻有为,说不定将来会把自己顶了,当这个警察所的所长。
马大河颇有私心,见警所的大钟丢了,计上心来,想通过“丢大钟”这起案子,把责任全都扣到司马牛的头上,趁机将司马牛赶走,自己继续稳坐所长位置。结果,他在向朱县长汇报并且提出建议时,被朱县长臭骂了一通。
朱县长电话里说:“马大河啊马大河,难怪人家给你起外号叫马大哈,我看你还真是一个马大哈。让你当这个警察所的所长真是白瞎了!”
马大河所长还想跟朱县长争辩,朱县长继续训斥道:“马大河,你给我听清楚了,就你肚子里那点坏水我还不知道?你是害怕他破了案,有了成绩将来取代你,夺了你的所长位置,想趁机把他赶走。我告诉你,司马牛可是本县长大人重点培养的警务人才,将来一定会堪大用。我实话告诉,你如果对他不好,给他穿小鞋,搞歪门邪道,我先把你给废了。”
朱县长的一席话,说的马大河所长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不知啥滋味。敢情这小子还惹不起了?
马大河心有不甘,心想,惹不起你,还折腾不起你?既然暂时撵不走你,就先让你尝尝本所长的厉害,让你在这个镇子上多栽几个跟头,等到了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我不撵你,你自己都呆不下去!
再来说这个牛笑风探长,不仅有私心,而且心眼还特坏。你想,大清朝遗留下的捕快能好到哪里去?
这牛笑风觉得司马牛这个人早晚会超过自己当所长,如此以来,自己前面的路就全堵死了,掌控朱革镇的如意算盘也就彻底落空了。他本想借着马大河所长之手,趁机把司马牛给“办”了,没想到司马牛这小子还真有“后台”,没有一下子整倒他。这让牛笑风心中很是不爽。
走出大办公室,牛笑风低着头,想着事,去警员宿舍找司马牛。在进屋掀帘子时,他不小心一头撞在门框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用手揉了揉额头,嘴里狠狠骂了一句:“今天真他妈的不顺!”
“牛探长,小心点。下一步咱们该干啥?是不是应当开展全面调查,搜集证据,尽快破案?”司马牛见牛笑风进门来,站起身来主动问了一句。
“这我哪里知道?这属于罕见的大案要案,别说我破不了,马所长破不了,就是省城警察厅来几个破案专家也破不了。哎吆,疼死我了。赶紧,那个柜子里有瓶伤湿止疼油给我拿来抹抹。”牛笑风指挥着司马牛从柜子里找出一小瓶外用油,他用手指头沾着狠劲在额头上擦了擦。
“牛探长,我听说您以前是大清朝县衙的捕头,在这方面,您是前辈,经验丰富,还请您多多指教。你看,咱们应该从哪些方面下手?”司马牛恭恭敬敬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