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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落荒而逃

晚上江歌躺在床上,翻看游船的照片,回放今天的一幕幕。排除假扮情侣这个前提,真的是很完美的携友游玩了。现实生活中的葛湛跟她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个葛湛一样的细心周到,能照顾好身边的人。

葛湛也在翻照片,葛湛知道自己动了心。可现在的时机实在太差,如果现在表白,那江歌会不会觉得自己别有用心?还是要等一等,也更认清一下自己的内心。但他还是给江歌发了一张照片,并提问:“江歌,我可以把这张照片发到微博上吗?”

那是一张江歌的背影,背景是洪崖洞。应该是摄影师父抓拍的,所以还挺自然。江歌其实很想说修一下图再发,但没好意思。就直接回复了“好”。葛湛又发语音消息过来:“明天早上你不用跟我一起出发,10点多出发就好,会有车来接你。带去探班的饮料水果会事先准备好放在车里,你人到就好。我这就发微博,然后你就早点睡吧。晚安,江歌。”

江歌第一次满心满耳都是幸福的听完这么长的语音消息,然后还是选择打字回复葛湛:“好的,晚安。”

江歌连忙找工具把语音文件处理好,截出最后那句“晚安,江歌。”这些年葛湛不知道应节目组要求录过多少早安、晚安的音频视频,江歌也听过很多遍。但这个不一样,这个是只对自己说的。江歌就是觉得这个“晚安”是独一无二的。

忙完这些,江歌登陆自己的追星小号,去看了葛湛的微博。葛湛竟然是加了滤镜后才发布的,然后配文是“我的千寻”。看到这里,江歌已经不想去看下面形形色色的留言了。外面任何风浪都不敌这句“我的千寻”了。

一边微笑翻滚,一边告诫自己这是假的。江歌就在这起起落落的过山车中入睡,早上自然错过早饭,只够时间打理好自己就奔赴片场了。

在车上,江歌发现葛湛又发了一条新微博。配图是之前自己给帮他拍的背着水壶的照片。这次葛湛是生日微博,文案主旨就是感谢大家的祝福。但最后一句是“29岁,背着新水壶去上班,谢谢我的千寻”。读到这里,江歌想下一秒就到片场,见到葛湛。可转念一想,见到人之后呢?不知道。

与葛湛微博几乎同时,今天粉丝发的上班照里,葛湛也背着这个水杯,手里还拿着剧本。粉丝们本就在讨论水杯的网兜和记号,看到葛湛亲自官宣后,更是纷纷化身柠檬。在网络另一边跟进这几天进展的包棋,觉出苗头,开门见山的问了葛湛是不是对江歌动心了。

“棋哥,我想是的。但我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毕竟现在有假扮情侣这个合同在。”

“你自己安排,我没有什么意见。虽然你现在还不算转型成功,但这次已经被逼得公开恋情提早洗粉了,恋不恋爱公不公开也不重要了。咱们合作两年,你都心无旁骛的,这是真的动心了?我记得你俩之前不认识啊。”

“之前认识,说来话长,之后跟您说。我这边先开工了,棋哥。”

“行,忙去吧。”

今天是葛湛的重场戏,葛湛状态奇佳且很幸运的赶上大家状态都奇佳,整个上午效率很高,少有的在饭还没到的时候提早休息了。江歌中午会来探班的事儿,大家是知道的。不免打趣葛湛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工作效率都爽快的提升了了。葛湛都一一微笑默认。

很快,吴昊就从外面把江歌带进来了,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饮料水果拿下来。江歌亲手分给给导演、主要演员和工作人员后,就跟着葛湛回到他的房车,一起吃午饭。是的,又是吃饭。

“原来这就是演员的房车。”江歌四处打量了一下说。

“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粘着明星的光辉。”江歌控制不住东北人的幽默之魂了。

“好吧。”

看看眼前的菜色,江歌不禁问:“剧组的伙食这么朴素吗?”

“这个人物很清瘦,我怕胖。不好意思,忘了给你加个菜。”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怕胖。就是拍戏那么累,还控制饮食,体力能跟上吗?”

“习惯了,没事的。一会吃完你可以在车里休息,这里展开可以躺下,也可以去片场逛逛。不过需要叫吴昊找个人带着你。当然你也可以跟着我,看我拍戏。”

“真的可以看你拍戏吗?”

“你想看的话,当然可以。但可能很快你就会觉得枯燥了。”

“那太好了,我很想看,枯不枯燥得看了才知道。恩,这个水果茶很好喝。可惜北京没有。”

“那等一下你跟我一起走就好,就坐我的休息椅就行。”

“我还是请吴昊另准备一个吧。”

“不用,下午我没什么时间坐。”

“那好吧。”

下午开工,果然如葛湛所讲,没有坐下的机会。只有偶尔休息的时候,吴昊会递那那个独特的水杯,另外还有打伞的、补妆的,调整服装的等四五个工作人员围上去。快速调整过后,就继续开机。吴昊一直紧盯着拍摄,也没空关照江歌。江歌就一个人坐在葛湛的休息椅上,吹着小风扇,看热闹。

就在江歌看得兴致勃勃的时候,有一个女演员走到江歌身边,江歌并不认识。

“江歌你好,我是Amber。”很清澈的声音,正配这清爽的长相。

江歌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非常希望葛湛在,这样她就不用开口了。脑中开始回忆“娱乐圈之狂蜂乱碟”,现在有没有人在偷拍,这个妹子有没有录音。自己该怎么得体且不留把柄?快速冷静下俩,江歌站起来,开口:“你好,初次见面。”

“你不用紧张,我只代表我自己。”

“主要是很少有机会能跟你这么漂亮的妹子说话。”无论如何,真诚的夸奖总是没错。

“你很会说话。葛湛是因为这个喜欢你吗?他不应该是这么浅薄的人。”

果然,是葛湛的“情债”。

“这个问题你当面去问他比较好,毕竟你们在一个剧组,也算是同事,应该有很多机会讲话。”切换到工作状态的江歌,也算是笑面虎了。毕竟是一个31岁的“中年少女”,应对一个只代表自己的真少女,还是有自信的。

“葛湛并不喜欢吃甜的,在一个组这么久,我从未见他喝过黑咖、绿茶之外的饮料。你却带水果茶来探班,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我只知道我递什么他就喜欢什么。”

“最好能一直这样。”

“葛湛往这边来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吗?”

“我想你不会做背地告状这种事。”

“我为什么要告状?你做了什么需要我告状的吗?”

“最好是。”说完,这位Amber就走了。

正好葛湛也走到这边,看到走开的Amber略略皱眉。原本就站着的江歌正好侧身,把位置让出来,请葛湛坐。

“不用,我就是过来看看。没事吧?”葛湛问。

“没事,谁叫你这么有魅力。”江歌打趣一句后就小声接着说,“全程我都录音了,你放心。不怕他们搞事。”说完,还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你真棒。”葛湛揉了一下江歌的脑袋,就转身走了。

这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吗?可是这回响也来得太快了吧。这样享受葛湛“演技”的日子真的太惊喜刺激了。转念江歌又意识到在炎热的户外待了2个多小时,头发里都是汗,啊啊啊啊,不会有味道吧?!为什么每次浪漫桥段到自己这里最后都这么囧。

片场拍戏确实很枯燥,跟吴昊打了声招呼,江歌就默默回到葛湛的房车上了。重新回到空调的怀抱,江歌的困意就涌上来了。没有好意思真的打开葛湛说的小床,只是趴在桌子上准备眯一会,睡之前还不忘给自己披上一个小毯子。

葛湛收工回来,一开门就看到睡着的江歌。不愧是独居经验丰富的女子,很会照顾自己。葛湛刚在对面坐下,江歌就醒了。所以啊,只有睡得很死怎么抱都不会醒的女孩子才能是女主角。她这种秒醒的只能临时假扮女主。

“你收工了?”江歌庆幸自己今天没画眼妆,要不然此刻早就变成熊猫了。

“嗯。等我整理一下,带你去吃晚饭。”葛湛喝了口水说。

“不用不用,就回酒店吃一点好了。你也不吃什么,早点回去休息吧。还是我们还有‘演出任务’啊?”最后一句,江歌说的很小声。

“不是任务。那还是叫外卖回房间里吃吧。”

“不用麻烦吴昊了,我自己叫回房间吃就好。”

“我也要吃一点的,吴昊也是。大家一起在我房间吃。”

“行,那我一起叫了。感谢你今天安排的片场一日游。”说着,江歌拿出手机。突然想起来下午的对话,问葛湛:“你不喜欢吃甜的?”

“我都吃的,”葛湛愣了一下回答,接着问,“为什么这么问?”

“那个Amber啊,她说的。我没别的意思,就随便问问。话说那个录音我发你一份?”

“先存在你那就好。关于我的事情,你只听我说就好,江歌。”葛湛目光灼灼。

“啊,啊,好的。”江歌认怂的低头点外卖。

“等吴昊收尾完我们一起走。我先去简单冲一下,身上的汗太难受了。你再坐一下。”说着葛湛另外拿了一个包进到里面。原来这个房车还有洗手间可以淋浴。

很快水声传来,啊这个声音太近了。比在酒店房间的那个近太多了。江歌只有专心定外卖,专心喝水。好在很快葛湛就出来了,周身的气息又恢复到宜人的清爽。这时吴昊也回来了。回程路上,葛湛和吴昊两人一直在讨论明天的工作安排,江歌则扭过头闭眼假寐。

三个人的晚饭同样很快速。吴昊两三下吃完,快速离开。江歌也紧随其后回到自己房间。回到房间,江歌的大脑终于可以不受控制的思考。一幕幕一句句串联起来,仔细分析葛湛的每一个神态、动作、语气、用词。江歌不知道这是演技还是什么。也不敢去问,怎么想都过于自作多情,除了让两个人尴尬老死不相往来都想不出别的结局。一定是自己没关注自己的心,入戏太深,自带滤镜,脑内剪辑了。确定这个答案,江歌决定潜逃。

第二天一早,江歌就将晚上的机票改签成上午的。在登机前给吴昊发了微信,说自己因为有紧急的工作,提前销假回去了云云。

午休的时候葛湛收到消息,心情十分低落。今天拍摄进度也很顺利,葛湛还计划晚上送江歌走之前还能再一起吃顿饭。她为什么提早走了呢?是真的有急事还是在躲自己?为什么躲自己呢?觉得假扮情侣太麻烦了,还是发觉自己的心思在变相拒绝?葛湛不敢往下想,只安慰自己等到合约结束就跟江歌剖白自己,再等4个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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