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只是几下便收了手,而后将薄荷叶碾碎了些放入一个酒杯之中,再放入一些冰块后,才将陶瓶里面的酒液倒了进去,最后又加了一些果汁调味。
“好了!”
宇文轩看着面前的酒杯,对东篱一展手。
“这就好了?”东篱有些不确信,就这样把各种各样的东西一混合,就成一种新酒了?这酿酒的法子未免也太简单了一点吧?
宇文轩见他不信,又将剩余的酒液给自己到了一杯,一口饮尽,用眼神示意着东篱。
东篱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的酒杯。
轩小子都喝了!他有什么不能喝的!
抱着这个想法,东篱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因为有了冰块的缘故,整个酒液都有些冰冰凉的,再加上里面的薄荷,一种极度清爽的感觉从喉咙里面划过,引得整个身体都跟着通透起来。
可是当那酒液划入喉中,口腔里的那股冰凉慢慢褪下,又觉得一股清凉却又浓烈的酒味在不断的回味。
里面既有原浆的火辣,又有果酒的甘醇。
两种本不相融的味道,却又奇异地混合在一起,在薄荷和冰块的作用下,既不显得太过辣喉,也不会显得甘甜太过,而失了酒性。
东篱眉梢轻跳,这是他喝得极为满意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师父,怎么样?我这酒还可以吧!”
宇文轩得意地眨着眼看向东篱。
“不错,不错!”东篱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既有趣,又好喝。徒儿!再给师父调制一杯!”
宇文轩摇了摇头,“这酒虽喝起来酒味不大,但是后劲儿十足,师父你还是别喝了,别到时候回去了引得师娘怀疑了。”
听到王婆,东篱浑身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起来,但刚刚那味道又实在难得,于是又拉着宇文轩再帮自己调了一杯。
这一次,东篱没有像刚刚一样一口而尽,而是端在手中慢慢的品着。
外面烈日烤炙,里面却独得一份儿清凉,这样的感觉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东篱望着外面被太阳照得亮堂堂的院子,隐隐已经有些醉态了。
“十六皇子!皇宫那边下来旨意了,晋王唤皇子过去。”
丫鬟自知在外面宇文轩如何也听不到,便直接推门进来,向宇文轩回禀。
宇文轩点了点头,看了眼东篱,叹了声气,“师父,你先回屋慢慢喝着,我去去就来!”
他担心东篱会在他走后乱喝屋里的酒,要是他一身酒气的回去,师娘定不会放过他,于是他便让丫鬟将东篱送回屋内,又将这边的屋子锁了,这才往前院去领旨。
宇文轩调制酒用的酒杯本就不大,再怎么一口一口的喝也很快就见了底,东篱还没等宇文轩回来就已经喝完了,果然打起了那个屋子的主意。
反正刚刚宇文轩调酒的过程他已经记住了,自己按着方法再调制一杯,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事儿!
东篱从屋里坐起身,就要往那小屋里走。
“唉,你知道这圣上又下的什么旨吗?”
墙边两个干完了手上活儿的丫鬟们聚在一起聊天。
东篱虽有些八卦,但是相比起八卦,他更爱酒,因此没打算听两个下人嚼墙根,只是在满屋的丫鬟中找那个有酒屋钥匙的。
“听说是圣上给咱们晋王指婚了!”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咱们岂不是要有女主子了?!哪家的小姐啊!”
“咱们主子的心你还不知道?还能是谁啊!当然是安平郡主了!”
啧,这孩子真是可怜了,要嫁给晋王……
东篱找人的空荡,竖起两只耳朵多听了几句,听完之后便开始认真找刚刚那个丫鬟。
只是他找着找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安平郡主……那不就是怀瑾那丫头嘛!
东篱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一拍大腿,啧了一声。
怀瑾要嫁给晋王了??那宇文斐那臭小子怎么办!
纵然是再怎么贪酒,东篱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当即就出了宇文轩的院子,离了晋王府,一路往宇文斐的府里走去!
这事可得赶紧告诉宇文斐那小子,自己的女人都栓不住,还能被别人抢了去!太没出息了!
东篱这边一路着急忙慌地往宇文斐这边赶,而宇文斐也早就收到了消息。
来通报的人本以为宇文斐会大发雷霆,但没想到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幽幽说道,“这么着急,是担心自己没命娶吗?”
阴凉的话带着透骨的寒意,整个屋子都像是瞬间冷了几度。
等到东篱终于赶到宇文斐这边时,宇文斐早已将事情安排好,悠闲的瘫在椅上看着书。
“你还有这闲工夫!瑾丫头都要嫁给晋王了!”
东篱一把将宇文斐手中的书打掉,冲他嚷道。
宇文斐却是嗅了嗅鼻子,抬眼看向东篱,“你喝酒了?”
“我喝的是药酒!药酒!”
“药酒可不是这个味道。”
宇文斐跟在东篱身边那么久,对于各种各样的酒也是如数家珍,一下就闻出来东篱身上的酒绝对不是药酒。
东篱也知道瞒他不过,于是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真有那么明显?”
宇文斐点头。
“看来得先洗个澡再回去了。”
东篱叹了声气,这不是着急来找宇文斐,所以忘记了嘛!想到这儿东篱又突然想到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立刻板起了脸,“现在我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事儿!”
“嗯,是挺重要的。”宇文斐淡淡嗯了声,但嘴上说着重要,可还是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你女人就要跟别人跑了!”
东篱有些粗俗的说道。
宇文斐再度点头。
“你不着急?!”
“着什么急,想要抢我的女人,那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命。”
轻轻缓缓,冷冷淡淡的话从宇文斐的口中慢吞吞的飘出来,却让东篱打了一个冷颤。
东篱原本还有些急躁的脸上瞬间平缓了下来。
是啊,他这个徒弟可是当今的七皇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自己一个糟老头儿跟着瞎操什么心。
“你既有主意,那是我多操心了,我先回去了。”
东篱知道刚刚宇文斐话里的意思,他也不想在这些事里瞎掺和,便想起身告辞。
“洗个澡再走吧。”
宇文斐用眼神往他身上瞟了瞟,提醒道。
东篱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急忙让丫鬟带自己去浴池。
郡主府里。
怀瑾收了圣旨之后,便一刻也不停歇,先是命金永福找来媒婆之类的尽快将出嫁的一应东西准备齐全。又让染梅吩咐点妆阁那边最近多派些人手盯住晋王那边。
蓝琉璃和萧无墙那边她虽派了丹红过去,但是只怕宇文斐那个疯子实在等不及了会亲自动手,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这两边都吩咐下去,怀瑾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又忙吩咐人向宫里的郦妃传信,让郦妃那边对宇文斐稍加注意,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这样一应安排妥当之后,怀瑾才稍稍放下心,和金永福一起准备出嫁的一应东西。
可是就在圣旨颁下的没几天后,怀瑾便觉得自己的右眼皮不停地跳,而当天下午她就收到丹红那边的回信说是蓝琉璃和萧无墙这边除了蓝家和宇文斐的人之外,还有其他人,这三伙人她有些抵挡不住,让怀瑾再派些人手过来。
三伙人?
怀瑾右眼皮还在不停地跳着。
她本想着让丹红稍微提醒一下宇文珏那边的人,他们这边的人手加上宇文珏的人,对上蓝家和宇文斐,虽说不至于将蓝琉璃和萧无墙直接杀死,但只是要将二人的行程拖上一阵也就足够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另一伙人又是谁的呢?
若是郦妃的话,郦妃也没有必要去帮宇文斐啊。
怀瑾怎么也想不出来,于是便换了一个思路,究竟是谁不想自己与晋王成婚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怀瑾便立马想到了,是濮昕!
一定是宇文斐那家伙,说服濮昕跟自己一起专门出来搅局!
可是宇文斐明明之前还故意陷害濮昕,濮昕就这么丝毫不介意的与他合作?
怀瑾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西伯侯府一趟。
“公子,安平郡主到了。”
落言服侍濮昕用过药后,在他身边轻声回道。
濮昕像是早已想到了一样,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擦了擦嘴角,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怀瑾跟在下人身后,脸色并不好的走了进来。
她本想开口便质问濮昕为何要掺和到这件事里,但是看到濮昕憔悴的面容的一瞬,怀瑾的语气瞬间又软了下来。
“你为何要帮宇文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