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油画室门口,sarah还没来得及举手敲门,耳边就传来声音让她进去。推门进入,问候的同时把门关好。
“过来坐下喝茶,人刚洗完澡容易口渴。”王小姐对她说。
“王妈。”她对王小姐半点头半鞠躬,然后到她身边坐下。在两个人面前的就是王妈刚画好的人物画,sarah不由自主地看着画。
“你喜欢哪个?”王妈问她。
她看了一会,说:“除了我跟的孙令冬,当中那个头发乱乱的最顺眼。”
王妈点了点头,说:“他是cindy直接发现并且跟到现在的,也是我和妹妹唯一亲眼见过面的。”
Sarah点着头,喝完了一杯茶,又自己倒了一杯。问道:“那王妈要不要去见见孙令冬。”
“我也在犹豫。妹妹希望我尽量不要和他们见面。”王妈说,顿了一下又问:“这个孙令冬,你的感受如何?”
Sarah笑了一下说:“像个文化人,性这一块还行。”
王妈说:“你需求这么旺盛,不行也受不了你啊。”
她尴尬带害羞地用右手小指头挖了挖耳朵。
王妈瞬间在座位上消失,出现在Sarah身后,双手捧住她头上包裹着头发的花边白毛巾。拆开白色毛巾的时候,sarah的头发已经干透了,金色柔顺的头发披散下来,洗发膏的香味浓浓地飘散出来。
“别人我是希望她们多和候选人上床,你呢,我觉得还是多一些别的交流吧,我要是不把你叫过来,你们又要开始了。”她说。
sarah莞尔一笑,脸上有些发红:“因为没有明确的标准,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去收集别的信息。”
“嗯,主要是一些道德标准,真诚,勇气,思想高度和正义。这里面最重要的还是见解的高度,对人与人,人与社会,这些……确实没有一个标准,你们多谈一谈,自己留一个印象,也把影像资料多收集一些给我们分析。”
sarah频频点头,听完了说:“好的。王妈,我一会和他秉烛夜谈去。”
“他家里什么情况?”王妈坐回沙发上。
“他之前结过一次婚,离了,有一个儿子在前妻那儿。后来又和一个女人未婚生了一个女儿,吵翻了,女人带着女儿回了娘家。之前努力在工作赚钱养这些人吧。”
“你说他是文化人?”
“是啊,他书读得挺多的。”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王妈笑了。
“他之前遇到的那两个女人都有一些问题。”sarah说。
王妈笑着说:“我不是说他不好,就是想起这两个句子顺口一提。没事,这些本质上不影响他的候选人资格。也许这样的过去他的可能性更大,他精力倒蛮充沛。”
“我感觉读书人吧,想象空间更多元化,容易激起性冲动。”
王妈点头说:“嗯,要不怎么说迁客骚人呢。苏轼不就有个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朋友张先么。”
sarah不知道说什么,王妈对她挥挥手说:“你去吧,没事了。记得我说的话。”
sarah点头站起来出门,王妈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背影中浑圆的翘屁股,突然一皱眉,脑海中出现了感应信息。
这种感应信息只可能来自她的玄妹,是最紧急的联络方式,一定是出现了处理不了的情况,需要她立刻赶去。
sarah还没关门,只感觉身后房间里疾风吹出来,一回头,房间里已经空空如也,王妈不知所踪。
此时王小姐已经从来时的那个四楼西面的露台飞出去了。在出那个阳台的布条门帘之前,她的身上金光舞动,整个表层皮肤硬化并变成结晶状,在抢出门帘的最后一刻,金光在最表层覆盖上了一层黑色的紧身外套。
黑夜中一袭黑衣的她向着高空疾速升高,五秒钟就到达五千米高空,平均速度是音速的五倍——也就是五马赫。高度越高,她的加速速度更是几何倍数增长,几乎瞬间已经加速到一万多马赫,地球几乎成了在她脚下开始滚动起来的篮球。
她向西飞去并减速降落,又是仅仅五秒钟的时间,目的地纽约已经在眼前。这场疾速飞行总里程大约一万公里多一点,平均飞行高度九万米,大部分是在大气层的电离层飞行,总耗时不到二十秒。
从深夜12点的巴塞尔过来,此时的纽约还是天刚黑不久的晚上六点。泽西城区的银行家们还在回家的路上,道路一片拥挤,格罗孚大街和第一大道交界处东面的鸡尾酒吧还没开始营业。
这是一家从美国三十年代禁酒令时期营业至今的地下酒吧,保留着秘密进出的暗门,就在一家洗衣店隔壁的ATM机旁。与中国国内近年因为抖音兴起的隐藏酒吧不同,暗门酒吧是一种叫做Speakeasy形式的复古酒吧。有些高级speakeasy是会员制,神秘、昴贵不对外开放,更何况现在是非营业时间,外人根本无法进入。
ATM的暗门旁的街上停着两辆黑色雪佛兰超大型SUV萨博班。巨大超长的车身把酒吧的暗门和ATM都挡得严严实实。多名身材魁梧的特种兵站在车子边的人行道上,把酒吧的正门又围了一圈。
王小姐不断减速从空中降落下来,无声无息地落在这圈特种兵当中。直至降落的最后一秒,她的速度还在音速以上,最后的落地却只有发出比走路略重一些的一声轻响。
外围一圈特种兵面朝外站着,圈内除了刚刚落地的王小姐,还有一位女特种兵。她面对好像凭空出现的王小姐,略微吃惊地后仰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对她低头行礼。
王小姐顾不上还礼,直接按动机关,暗门开启。她一进门,血腥气夹杂着酒味迎面扑鼻而来。
身后暗门已经关上,酒吧里门边地上躺着两个男子,一黑一白,里面地上躺着四个人,两男两女。站着一个女子,黑色套装上装饰着红色花纹,正是玄妹。
玄妹双手发出红色的光芒,射向地上两位女子的头部。两个女子全都中枪倒地,酒吧吧台后面的酒柜上玻璃也碎了几块,有几瓶酒被打碎,酒味就是从那里飘来。
“Lora和Olrun?”王小姐沉声问。
“嗯,先救哪个?”玄妹问。
Lora正面头部中弹,子弹从左眼打进去,穿脑而出。玄妹的红色光芒罩住她的脑袋,她的胸前还在一起一伏的缓缓呼吸。Olrun身上有五六处弹孔,血染满了她的衣服和左臂,脖子以上也被玄妹的红光罩着,看不到她有呼吸的动作。
王小姐双手紧握胸前,然后往外一个推开动作,金色光芒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向外照出四米直径的光团。她近前来到地上两人当中,光团把两人笼罩在内,玄妹手一收,红色光芒消失不见。
玄妹退出金色光团以外,金色光团也收缩大小到只包含住王小姐和两位伤者。她们的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修复愈合,Olrun身上的血迹在金光闪动中迅速消失,弹孔开始收缩,转眼间变回了光滑的皮肤。随后破损的衣服也变回原样,她的躺姿被金光拉动成正面平躺。金色光团中更亮眼的金色闪光继续在她的身上不断闪动,她开始呼吸起来。
Lora被打烂的眼球也在迅速恢复,金光闪动中,后脑和前脸慢慢修复回原样,身体也被调整成平躺如睡眠的姿势。金色闪光在她的脑袋上如电流一般来回扫过。
整个过程大约一分多钟,金色光团整个消散不见。王小姐叹气摇头地站起来,玄妹握紧拳头也摇起头来。
“Olrun没事。Lora你知道的,身体器官可以修复,大脑里的记忆和性格特质是以不断变化的生物电荷存储的。虽然能救回来一部分,但是已经混乱了,记忆和性格会有很大变化。基本上宇斯文明胶囊无法在她身上使用了。”王小姐站起来,坐到边上的酒吧客人用椅上,神情略显疲惫。
玄妹点头叹息道:“我预计也是这样的结果。Lora等她醒来后,看情况再说吧。”
王小姐身上的黑色紧身服泛起微微的金光,变成一件黄色长裙,她问道:“怎么会这样?”
玄妹漂亮的眼睛垂了下来,说:“我让Lora去设法接近YYFC摩根,没想到他们家族暗中雇佣的组织认为她有可怕的动机,并且决定先下手为强了。Olrun是我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没保住。”
王小姐手指轻敲着桌面,不发一言听着。
“门口那两个是杀手,里面两个是摩根士丹利的高层,审他们也没用,他们之间情报不互换。里面两个人是真的受YYFC的委托约Lora下班后来这里说一些公司的事情的。这两个杀手则受命进门杀人,但不允许误伤这两个男人。”玄妹说。
“YYFC摩根,摩根家族的大少爷,身后有严密的保护不奇怪,你这个情报女王居然没防住。”王小姐说。
“美国就是这样,有非常完善和出人意料的机制。美国总统都不知道中情局在调查些什么,摩根的人自己也搞不清楚他们的信托公司在用什么样的方式暗中保护自己。他们有秘密的基金会独立操作,最近我们忙那么多事,没顾得过来。”玄妹又叹了口气。
酒吧暗门外,那群特种兵围着的女特种兵隔着门对里面说了一声:“老板,警察还有两分钟会到。”用的一种非常稀有的中国少数民族方言,全美国估计没一个人能听懂。
玄妹抓起地上的Olrun,王小姐也同样拎起Lora,一起飞速闪到门口。暗门在她们到门口时正好打开到合适的宽度,她们一跃而出。
特种兵们排起人墙,阻挡路人的视线,打开车门。四个女人眨眼间上了车。
两辆萨博班开出两个街口后,分道扬镳,分头而行。玄妹她们所在的车再开了几个路口,遇上了前来接应的车队。又换了几次不同的车,最终坐上一辆七座的奥迪Q7。特种兵们已经分散坐不同的车离去,车上只剩下那位女特种兵做司机,后排座着她们四个。
Q7在泽西市北霍博肯住宅区西北面的小山上开进一栋大毫宅,绕过花园、喷水池,停在一座四层高的大房子的门前台阶下。
Olrun已经在车里醒来,她穿着一套安德玛的紧身运动服打开车门,开车的女兵也下了车。王小姐横抱着Lora和她们一起进了房子。
和常见的民宅不同,这里一楼就是一个大型的办公室,沿着窗边就放着五六张办公桌,每一张桌子上都有几架子的文件和电脑。除了靠窗的办公区,另一侧则是充斥着零食饮料书籍和沙发的休息区。Lora在休息区的大沙发里昏迷不醒,司机和Olrun站在不远的两侧看着她,王小姐和玄妹站在她身边。
王小姐伸手在Lora头发上轻轻一摸,她眼皮微动,缓缓张开眼睛。Lora睁眼向四周慢慢扫了一圈,定格在王小姐脸上,露出疲惫的微笑,接着又看向玄妹,微笑很快转成悲伤的表情。
“感觉怎么样?”王小姐用中文问她。
她又看向王小姐,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又疑惑起来,抓了抓自己的淡黄色长发,说:“我……我饿了。”
王小姐微微一笑,问:“想吃什么?”
“想吃烤牛肉,想喝牛奶。”她说着咽了口口水。
“去厨房叫人准备吃的。”玄妹对女司机说。后者点头转身离去。
“还记得公司的事吗?”玄妹问Lora。
Lora睁大眼睛看着玄妹,惊慌起来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玄妹和王小姐对视了一眼,皱起眉头。
Olrun悲伤地走上前问:“Lora,你不认识老板了吗?”
Lora看到她,迟疑地问:“奥露恩,你也在这里?”
Olrun兴奋地看了玄妹一眼,往前俯身在Lora坐的沙发前说:“是啊,你还认识我,别的你还记得吗?”
“奥露恩,我要谢谢你。”她说。
“谢我什么?”Olrun微笑问她。
“谢谢你给我买的那套维密泳衣啊,多亏它我才……我才……”她说着又疑惑起来。
“Olrun,你尽快带她离开美国,也别去欧洲,回中国,去她的老家疗养一段时间。”玄妹吩咐道。
“不行,我有任务,我和约翰约好了,我们这周还要去Beverly Hills。”她摇着头。
“你的任务结束了。先去休息一段时间吧。”玄妹叹了口气。
Olrun握起Lora沙发扶手上的手,悲伤地说:“对不起,那一枪我没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