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范围内,要说有一家企业的建筑如仙境一般美妙,巴塞尔的Novarti制药公司总部——诺华园理应得此殊荣。它不是一座单独的建筑,而是一个建筑群。每一座都极富特色,由不同的当代建筑大师云集的几家建筑事务所在2010年前后逐一完工。《财富》杂志曾连续三年评诺华为最受尊敬的制药公司,它也被评为全球最理想的雇主企业前50强。
几年前,诺华的懂事会主席Joerg.莱因哈特在新任CEO Vas Narasimhan的就职庆祝酒会上,私下把这位带有印度血统的年轻医学博士介绍给一位同样有亚州血统的貌似极其年轻的王姓女士之前,曾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小心与严肃。
“Vas,今晚过后,我们这家庞大的公司将交至你手。与之一起交到你手中的,还有一个重要的事项,它从未见诸于任何媒体报道,或文献记录,但它真实存在,以后我们将共守这个秘密。”
“主席先生,您说的话让我很好奇,但我希望这不会是一个不道德或不名誉的事情。”41岁的年轻CEO认真地回答。
“小心你的言辞,Vas。我将带你走进一条路,许多年前我也带着与你类似的疑问走过这条路。我的引路人带着狂热与虔诚在前面指引着我,而我今天也带着和他当年同样的感情带你去见她。”白发苍苍的老主席小声而谨慎地带着路。这是一座漂亮的办公楼,楼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人,所有的用电已经切断,主席打着一个小手电在前面走着,没有用手机来照明。
“我们是要去见一位非常重要的……女士?请原谅我冒昧,您的用词为何如同宗教一样神秘。”Vas问。
“你很敏锐,年青人。这是你的优点,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Vas又问。
“诺华,以及近在咫尺的罗氏,还有许多或许比我们小,甚至比我们大的公司,无论所处哪个行业,看似繁杂的商业行为或科研项目,其背后都由她进行主导。这是极个别人才知道的传承,而你今天正式加入了我们。”
“主席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主持医学部门多年,你也是我尊敬的医学前辈,我们所有的成果难道不是团队共同努力才换来的吗?”Vas疑惑地问。
“没错,你们的努力看似功到渠成,但是我们引以为傲的成果,也许根本无足轻重。我们那些所谓新药,无一可以左右人类文明的进程,而她不同。好了,现在不是我们讨论的时候,请跟我来。”
莱因哈特带他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下脚步用不大的声音问道:“王小姐,我们到了。”这声音强度显然传不到关闭着厚重大门的办公室里面。
“辛苦,进来吧,我在了。”声音就在他们面前响起,好像有一个少女就在他们面前说话一样,可是眼前明明只有一扇大门。
主席无视Vas惊疑的表情,开门对他作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Vas走进房间,主席跟了进来,门在他们身后轻声关闭。房间很大,里面摆着现代风格的大办公桌,这里的窗户被窗帘遮挡,照明靠的是办公桌上一件不知年代的青铜底座的油灯,小火苗在跳动中微微照亮房间。
办公桌后站起一位亚裔少女,穿着一身金色长裙,她从桌后绕过来,走到两人面前,有半米长的裙摆在地上拖动。少女身高比普通亚裔女子高一些,有一米七出头,V字领口显露出傲人胸围,肤色白晰,面容亲切,伸手和Vas握手,然后又和莱因哈特握手。随后三人一起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
Vas只觉得眼前的少女似乎二十岁上下,体态丰满诱人,光从外表看,丝毫不能与神秘着边。但金色长裙显得高雅古朴,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国度繁华的古代文明,同样大办公桌上的青铜油灯也是如此,博物馆才是它们应该出现的地方。
“Vas Narasimhan,你身体素质不错,胆囊有点小问题,其他都很健康,能胜任CEO的繁重工作。”她微笑说。
Vas一惊,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胆囊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主席,后者正痴迷地看着王小姐,没注意他的眼神。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解决你的胆囊问题。”她对他说。
“谢谢,我的病小时候就治好了,我看没有必要。”Vas迟疑地说。
“Vas,你为什么要拒绝王小姐的好意?”主席转向他用责备的口气说。
“我……”Vas不知如何回答。
“王小姐,我的身体最近如何?”主席不管他,问她道。
“你很好。”王小姐笑道:“你的甜心芬妮小姐对你如此满意,你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
主席对于她当面提到自己的情人丝毫不介意,点头行礼说:“托您的福,我的妻子一直想邀请您来我家尝尝她的厨艺。”
“我更愿意尝尝芬妮做的德国猪蹄。”王小姐笑道。
“我的荣幸,我愿意请求芬妮来我家一起招待您。您可以同时品尝我妻子做的香肠。”他诚恳地说。
“谢谢,我会来的,下周我联系你。”她微笑说。
“王小姐,如果我们的新CEO身体确实有不够健康的地方,请您原谅他的冒昧,医治他,这样他可以更好的为您工作,也更清晰地明确您的重要性。”主席说着,眼神看向Vas。
后者见主席如此坚持,只得说道:“王小姐如果对我的胆道疾病确实有更好的治疗办法的话……”
王小姐手闪电般地一伸,手掌贴到Vas的腹腔上,掌心金光乍起,瞬间房间里一片金色。
Vas只觉得一瞬间身体动弹不了分毫,低头看去金光照进了他的身体里。惊骇之中很快金光又消失不见,他的身体恢复了行动力。他猛地挣扎般地站起来向后退,小巧的沙发椅被他踢倒,人也整个的往后跌去。
仓惶中他似乎看到眼前的王小姐在座位上消失了,在他跌倒前,王小姐出现在他身后。把他往前轻轻一推,像巧合一样,他连人带椅子又跌回原处,人还是坐在椅子上。王小姐又突然出现在了原来她坐的位子上,让人怀疑她曾离开过。
“Vas,你的胆囊问题已经解决了,请你沉着一些。”她平淡地说。
Vas在座位上喘着气,莱因哈特左手在他膝盖上轻拍了拍,示意他平静下来。
“报歉,若非亲眼所见,真令人无法相信。”他惊魂稍复,说。
“我不会影响你的工作,至于道德与名誉,我的建议也许比你认为的更正确,这以后你可以自行判断。Joerg,你先指导他一段时间。”
“这是我份内的事。”主席点头道。
“有需要我会再联系你们。”王小姐对两位点了点头,突然消失不见,办公桌上的灯也突然消失,整个办公室一下暗了下来。
主席又打起小手电,拉着Vas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我的上帝。她是什么人?”Vas小声对主席说。
“不知道,也许她就是上帝。我的引路人曾经这样对我说。”
“主席先生,您说很多年前就已经……难道她是不会衰老的?”Vas问。
“我想你没有猜错,虽然我也没有答案。她的容貌依然像我初见她时那么动人。”主席微微一笑,陪着他往酒会的方向走回去。
诺华园东面不远处,就是Freiburger(弗赖布格尔)大街。这条大街的69号,是一座独门独院的大房子。和很多巴塞尔的古建筑一样,由18世纪这里的丝织业商人建造。
当年和雪莉一起在这里成长的亚洲少女们早已不见踪迹,只剩下管家,和几个家里没什么亲人的工作人员还留在这里工作。她们的工作无非就是清扫和维护这些数量惊人的房间,偶尔会有当年住在这里的少女们回来住几天。
管家是一位叫做Stephen(史帝芬)的老派绅士,保持着老管家的传统,在工作的时候总是穿着正式的服装。除了正门,只有他知道主楼西面顶层的阳台,是两位女主人有时回来的便捷通道。作为传统又清闲的管家,他晚上有空的时候,会独自来这里打扫一番。为了方便进出,这里装的是一条条布条做的门帘,门帘内的房间里常亮着一盏小灯,门口有备好的英式雨伞和进门就可以更换的高级拖鞋。
今晚史帝芬又过来例行打扫了一番,房间里比较整洁,他又去外面露台扫了一圈。除了这里,这座房屋的其他地方他都不会去打扫的。三两下扫完这个小露台,他正要直起腰板的时候,身后微风擦过,转身一看,门帘摆动,有主人回来了。
他不动声色,放好扫帚,进屋一看,一身黄布衣服的王小姐已经换好了拖鞋,正对着他,微笑着打招呼:
“晚上好,史帝芬先生。好久不见。”
管家的高兴之色一闪而过,他问道:“王小姐,这么晚回来,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
“我倒没什么需要的,这里情况如何?”王小姐问。
“一切都好,有一些人事上的小变动,我已经处理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些孩子们呢,现在有没有在这里的?”
“哦,Sarah昨晚带了一位绅士在这里住了一晚,今天还没回来,行李没有带走,也许会回来住。”他说。
王小姐点了点头,说:“帮我泡一些中国红茶到绘画室吧。”说完往楼下绘画室方向走去。
这个时节的巴塞尔,晚上气温已经不足8摄氏度,莱茵河对岸的林间小路上停着一辆大众的passrt。车窗上的雾气表明了车里有人,并且已经呆在车里很久了。染了一头金黄色头发的sarah正和一个高瘦戴眼镜的男子在车后排穿戴衣服。
大致穿戴整齐之后,sarah爬到前排去,把车发动起来。
“我们现在回去吗?”男人问。
“嗯,先回去洗澡吧。”车子开动起来。
“你那里的床太老了,声音太大。”男人说。
“有点声音也是一种情调。那要不然,我们一起洗澡,在浴缸里再来一发?”sarah笑着说。
“行啊,我问题不大。”男人随意地笑笑。
车子开回了那所大房子,sarah和男人手拉着手走进大厅时,管家已经在迎接他们了。
“晚上好,史帝芬先生。”sarah向管家行礼。
“晚上好,sarah小姐……以及这位绅士。”
“你可以叫他孙先生,但是他不会德语。”sarah说道。
管家和孙先生点头致意,交换了笑容。
“我带他去洗澡了,您去忙吧,先生。”sarah说完拉着孙先生上楼。
“王小姐刚才回来了,您要不要去见她?”史帝芬问道。
sarah吃惊地止住了脚步,想了想说:“不了,我想我还是等她找我吧。谢谢您,先生。”
管家礼貌地点头,目送他们上楼而去。
画室中,王小姐正在关门作画。一块一米五见方的画布上已经画出八位男性的全身像,虽然是用油画颜料画成,但每一个人物都像照片一样写实。cindy跟着的卞凯,雪莉身边的方笑刚两人也跃然纸上,光阴效果,人物比例无比精准。王小姐下笔神速,调色,着颜料的速度更是快到常人无法想象。
八个男性有站着的有坐着的,神色各异,表情细节,喜怒哀乐甚至在想些什么都能估计出来。画完之后,王小姐远远把笔看似随意地一扔,扔进两米远外的一个洗手池中。笔杆倒在池边,笔毛正好浸在池中的清洗液里。
她坐到三米外的沙发里,拿起沙发盘右边茶几上的一个小碗形态的茶杯喝起来。小茶杯和一个珐琅彩茶壶是一套,茶色如琥珀,红茶的香气飘散在房间中。喝完一杯茶,她继续端详着画布上的人物
思考了一会,她看向房间的一个方向,闭上了眼。
王小姐闭眼的同时,相隔几个房间之外的浴缸里,正和孙先生赤裸着抱在一起亲地兴起的sarah耳朵中传来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sarah,来一下油画室。”
Sarah一惊,撑开了怀里的男人,浴缸里哗啦一声水声响起。
“怎么啦?莎拉。”孙先生问。
“啊,你先洗着,洗好了回房等我。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办。”她马上就利索地冲掉了身上的泡沫,跨出浴缸擦干身体,穿上放好的大浴袍。
“什么事能在现在这种时候想起来?”男子哭笑不得。
“当然是重要的事情才会现在想起来。”她歪头对他笑着,系好了浴袍的腰带,给男朋友一个飞吻,走出浴室。
浴室外一个女佣装扮的瑞士老妇人正拿着吹风机在等着,见她出来就开启了吹风机要帮她吹头发。
“Vielen dank unerwünscht,Gib mir ein Handtuch.(不用啦谢谢,给我一条毛巾吧。)”Sarah对老妇人说。
老妇人关上了吹风机,从边上拿起一块花边毛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