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以为她们要吵起来了,又吓得呆在那儿不敢说话,谁知道两位都停下来看着她。
“幽默感太差了,老大不会喜欢的。”红衣女摇了摇头说。
“那也未必,女人纯洁一点才吸引男性,这是男性本能。”王妈说。
“为什么?”红衣女问。
“男性本能觉得纯洁的才是没被动过,能从一个侧面确保孩子是自己的。”王妈说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雪莉尴尬地干咳了一下,问:“那我要怎么做?”
红衣女说:“你们接下来要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圣女了。现在你们不能都呆在这里了,雪莉,你要不要跟我去别的地方上学?”
雪莉问:“去哪里?”
“嗯……”红衣女思考了一下说:“回国内吧。”
这次王妈和红衣女和所有的姐妹都单独谈了一次天,随后大部分姐妹们都各奔东西。王妈和红衣少女每天都会各自带走一个姐妹,早上出发,第二天她们再回来带走下一个。
几天之后终于轮到雪莉了,红衣少女带走cindy的那天,对雪莉说:“你准备一下,明天你的飞机很早。”
当天晚上雪莉收拾完行李之后一晚上都没睡着,和剩下的姐妹们通宵的聊天,管家贴心地拿来一些酒给她们。七年以来,她们都是被禁酒的,当然也因为她们年纪还小。最近一年,早熟的姐妹们有的会开始学着喝酒,王妈发现之后,会把她们再带到那个有金色灯光的房间里去。
雪莉也再进去过一次,这次都没有睡着,只是进去随便聊了一会就出来了。王妈说酒精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的损伤,必须要对什么什么系统加强,才可以放心地喝酒,雪莉也不是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总之那一晚大家边喝边聊天,都喝得迷迷糊糊的,感情好的还抱头痛哭,发誓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之类的。
到了下半夜,雪莉还醉着呢,管家就跑来通知她去拿行李。红衣少女凌晨三点多回到了这里,带着雪莉上了门口等着的车,开往Euro机场。
挥泪告别了送到门口的众姐妹,她又在车上抱着红衣少女痛哭,借着酒劲喊她玄妈。这么多年来这个称呼她一直想喊,一直都没有喊的勇气。
玄妈叹了口气,摸着雪莉的头发,虽然她看上去和雪莉差不了几岁,顶多只能算她姐姐的样子。
在Eruo机场,她们坐了一架中国国内航空公司的航班,六点十五分起飞,先到了罗马钱皮诺机场转机,在这里要等三个多小时。本来她们是不能离开机场的,但是玄妈手段通天,再加上她们都精通意大利语,成功去罗马城里玩了一圈。
之前在巴塞尔学习的时候,雪莉看过那部著名的罗马假日的电影,这次跟着玄妈搭着电车走马观花在市区逛了一圈。可惜的是电影里那个可以测谎的真理之口,因为Cosmedin圣母院还没有开门,不能进去玩。不过喷泉和角斗场还是看了个大概。
回到机场再次起飞,一晚上没睡的雪莉困意袭来,忍不住握着玄妈的手睡着了。
飞机在天上飞了十个小时多,雪莉基本上一直在睡觉,直到被玄妈叫醒时,飞机已经落地。看看窗外,又是一片黑蒙蒙的凌晨。
等过了安检,拿到行李出了机场大门,天正亮了起来。回头一看,久违的中文写着巨大的西安两个字。刚完工二期工程的西安咸阳国际机场比在欧州经过的那些机场都要气派和好看,谁说中国落后来着?
一路豪车接送,开在宽阔的道路上,不到半小时就进了西安市区。直接开进了凤城五路的陕西省西安中学的校门。
从此雪莉就在这里过了二年的寄宿生涯。玄妈为她办理了借读手续,留给了她一部新出的苹果4S手机。
刚到西安的时候,是2012年的秋天。她从初三开始入学,那时的她中文已经日渐生疏,德法意三国语言完全没有用处,连英语都没考到什么高分。
英语摸底考试听力只做对了一大半,后面笔试部分复杂的语法和冷僻的时态做错了更多,最后勉强及格。
数学的解题思路和她学到的大相径庭,只考了二十多分。
语文更是只有十分不到。
物理化学还好不考,不然的话估计也看不懂题目,别说及格了。
相比较于学校对其他同学的严格,对雪莉总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就连她带着手机上学都没管她,其他人可是都要没收的。
雪莉适应陌生的环境能力还是很强的,她们一起在巴塞尔的那些姐妹们都是相当独立的性格。与同学老师相处得都很好,只是这里的老师更多的不苟言笑一些。
玄妈虽然不常能过来看她,不过经常会和她手机联系,教她一些讨好老师和学校的方法,只是不会通话时间太长。在西安本地,有玄妈派来的人每周来看望她,给她送钱送东西。周末,有时候她会去照顾她的人家住两天,也会去附近独自旅行。
在学校里,她就是一个异类,唯一一个对成绩没有什么概念的人。无论考了多么低的分数,发卷子的老师脸上什么表情,她都无所谓。根本没人会问她的分数,后来她的考卷,老师只批对错,不写分数,不然她的得分会是班里成绩差的学生心里的慰藉。
寒暑假的时候,有时候玄妈会来,有时候会派别人来把她接回巴塞尔,那是雪莉最开心的日子。大部分姐妹们会重聚一堂,她们会互诉离别之苦,互相带礼物特产。
有近一半的姐妹们其实都在国内上学,但是王妈禁止她们互相去看望对方,也禁止私留联系方式。哪怕她们私下偷偷留了,不管是字条还是手机存储,都会被抹去,并被严厉批评。
王妈一旦发火,哪怕是最受宠爱的cindy,也是噤若寒蝉。从此她们都是严格按照王妈和玄妈的指示行事,至少雪莉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在西安中学上完了初三,她直接免考上高一。在那里生病是最痛苦的,再也没有可以很快治疗好的王妈陪在身边了,常常要发烧几天,或是咳上几天。
有一次她高烧不退,呼吸困难,手脚都抽搐了,校医说她呼吸性碱中毒要送大医院就医。玄妈派来照顾她的人也赶来了,120都打了。那个120还在路上的夜晚,突然照顾她的人被电话喊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雪莉。迷迷糊糊正难受的时候,王妈奇迹般地推门进来了。她让雪莉闭上眼睛,隔着眼皮雪莉都能感觉到金色的光芒在闪耀,好像回到了巴塞尔大房子里那个装着黄色灯泡的房间。病一下子就好了,雪莉激动地想要说话,却被王妈示意别说话。王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雪莉眼睛一闭,再睁开时房间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上了高一,男生们开始暗中追求雪莉了。这样的情况正是玄妈所预期的,她来过几次,专门教雪莉如何抓住和放开男生的心。怎样让一个你想让他追你的男孩子追你,以及怎样让一个你不想他追你的男孩子死心。还给她几本德文的心理学书让她看,这书除了她,学校里一个人也看不懂。
有一次玄妈来,一时兴起,带雪莉请了假出门爬山。出了校门,看到玄妈开了一辆兰博基尼来,停在门口。玄妈一路疯狂地超速行驶,坐得雪莉心惊胆颤。一百多公里还有不少山路,她们一小时不到就开到了。她们爬上了险峻的华山,但是没去那些有名的地方,只去了一处地图上都很小字眼的一个道观,叫东道院(九天宫)。带着她进去在九天玄女塑像前站了一会,就又把她开回了学校。
高一临近结尾,一个痴情的男孩子被雪莉按照玄妈的交待拒绝之后,竟然在学校里扬言要跳楼。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偷偷暗中进行的,这下惊动了学校高层和男方家长。学校调查之后认为是男生自己的问题,但雪莉知道是自己一个眼神挑起的事端,郁闷难解之下她请求玄妈带她离开这个学校。
玄妈一口答应,并告诉她马上参加新TOEFL网考和准备去香港参加SAT考试。“你走个程序吧,布朗大学随时可以去上。”她说。
不得不说在巴塞尔的语言学习是非常有成效的。TOEFL虽然是非英语母语者的英语能力考试,但是雪莉很轻松就获得了不错的成绩。
SAT则非常复杂,由玄妈派人来帮助她完成了网上的注册部分。信用卡,护照和港澳通行证也有人来协助雪莉去一步一步的完成。当月的下旬就可以去香港考试了。
这次雪莉是一个人出发,向老师请假说是去香港参加SAT1的考试时,把老师们都惊了。飞机直达香港,转机场快线转地铁,当天住进了雅息士道的雅仕酒店。
第二天在玛利诺神父教会学校的SAT1考场门口,感觉心里没有底的雪莉遇到了玄妈,一下就感觉放心了起来。
考试长达四个小时,在阅读,文法和数学的过程中,雪莉全程听到耳朵里传来玄妈的声音。有些题目给了点提示,有些题目直接报答案,最后的论文写作,也几乎是听写完成。也就是说,是做弊完成了考试。当第一声声音传来时,玄妈就对她说:“雪莉,别紧张,这些高考题对你来说还太难,所以这次先由我帮你。等进了大学,就靠你自己了。”
最后的写作考试完成得很快,但是要等到下午一点半才允许离开考场。玄妈说完内容之后,声音就不再响起。交完卷子出来也再没找到玄妈的人,只能看到一些别的考生家长用关切地眼神在人群中寻找着他们的孩子。
回到西安之后果然没多久就收到了罗德岛州布朗大学的OFFER,这也是美国前十的大学,常春藤盟校之一。
等办完签证,雪莉突然很想自己回孤儿院看看。
再回到邯郸市从台区孤儿院的时候,雪莉已经是17岁的大姑娘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认出她来,她走的时候,可是身患绝症,不可能治好的。谁能想到,这个背着行李,步伐稳健优美,有一头长发和惊人美颜的姑娘,是当年那个除了能自己吃饭,萎靡得像霍金的小雪。
童年时的那些活动器械大多不见了,不过滑梯和旋转木马居然保留了下来。当年感觉自己永远爬不上去的滑梯,现在看居然顶层还没有自己的鼻子高。过了这十年,当年那些照顾过她的大人们,有的不见了,少数还在,雪莉没敢过去相认。
那个热心负责又家境贫困的门卫大妈还是原来那个,只是又苍老了许多。她笑着问雪莉:“孩子,你是孤儿院出去的吗?”
雪莉吃惊地问:“你认识我?”
她摇头说:“不,但是我见过很多回来的人,他们的表情和你一样。”
雪莉沉默不语,临走,她把身上的近万的现金送给了门卫婆婆,让她看着给需要的人分一分,或者自己拿去。不等她拒绝,雪莉就跑了。
之后,她第二天又去了涉县的中皇山和娲皇宫转了一圈。现在她已经对中皇山没什么印象了,倒是依山而建、始于北齐的娲皇宫古朴雄健,令人难忘。
到美国后,在玄妈的安排下,雪莉以走读的方式在布朗大学的Social Sciences(社会科学类)里学习economics(经济学)。
像布朗这样的私立大学,录取学生时会考虑捐赠,校友等因素。玄妈找到了多个有名望的布朗大学校友同时推荐雪莉,再加上她优异的SAT成绩,才破格录取了年龄偏小的她。
布朗的经济学教授的观念非常保守,和华尔街激进贪婪的经济操作模式大相径庭,更近似于中国传统观念里水到渠成的做法。在雪莉硕士毕业之后,玄妈安排她去华尔街,学习对冲基金使用杠杆快速积累财富的另一种风格的经济学作派。
在美国的几年,雪莉一直以走读的方式在布朗就学。平时住在一户信奉天主教老夫妻家中,看到雪莉年轻貌美,一直劝诫她不要发生婚前性*行为。因为破格录取,能力落后,雪莉一直非常刻苦地努力学习,也确实没有精力分心于恋情上。并且不知为何,她一直对非亚裔人种没有心动的感觉。
在她念大学期间,玄妈出现的次数更多了。雪莉逐渐了解到,玄妈暗中控制着无数美国巨头企业。随着雪莉的长大,再叫红衣少女妈越来越便扭了,于是没多久之后雪莉就改口叫她老板。
有一次,雪莉和老板共进晚餐,她问道:“老板,我现在算是合格的圣女了吗?我要做什么呢?”
“当天降灾难的时候,我们会成为一个共同体,我们的使命是寻道,渡世,胜天。”红衣少女看着窗外繁华的纽约曼哈顿区林立的大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