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听红衣少女说完那句话,小雪就已经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她一点没有时差的不适应感,醒来时睁眼看到的是陌生而漂亮的房间。
这些天来,她每天醒来,都是新鲜的地方。也已经习惯了不再是睁眼就看到孤儿院上铺的床板了。她一醒没到半分钟,黄裙大姐就开门进来了。
“试试这身衣服。”她微笑着把一套公主裙扔在她床上,裙子是梦幻般漂亮的紫色。
小雪想说自己没法自己穿衣服,又不好意思开口,默默地开始努力尝试去拉床上的裙子。身体一动起来,她被自己吓一跳,手脚各处,现在都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就像哑巴开口说话,聋子听见声音,瞎子看到了这个世界一样,那种惊喜正常人是无法体会的。
虽然能动了,但是生下来就没动过双腿的她还是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肢体,她花了一个小时才把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其中包括花了二十分钟学会了自己站立到地板上,然后高兴地哭了十几分钟。
她说不出话,眼泪扑楞朴楞地往下掉,把裙子都打湿了一片。发现了之后不好意思地去擦,王姐只是在边上微笑地看着她。先是不敢迈步,然后是练习走路和摔倒,八岁才开始学走路是多么辛酸又幸福的事情。
“我……我……”她步子迈太大摔在地上对着王姐哭着说。
“怎么啦?摔痛了吗?”王姐把她扶起来。
她摇摇头抱着王姐就一顿哭,以前在孤儿院好多年没怎么哭过,今天把欠着的眼泪都流了一遍。
“我应该叫您什么?”她哭了一会抽噎着问王姐。
“我姓王,以后就算是你的母亲。”她说。
“王妈妈。”这个称呼小雪很习惯了,孤儿院里也经常是这样叫那些照顾他们的大人们。会有几个妈妈,几个爸爸,用姓来区分。
王姐微笑说:“叫王妈就行。这样,我们先下楼吃饭,然后你练习练习各种运动。”
小雪点头,然后问道:“那个送我过来的红衣服的大姐姐呢?”
“她有事去忙啦,以后她会再来看你的。”王妈告诉她。
小雪在坎特伯雷待了一周时间,王妈陪了她第一天之后就换了一个会中文的大婶来照顾她。一周的最后一天,王妈才回来。这一周小雪把这座小城跑了个遍,还到城外地草地上撒了欢地到处跑,小城里的常住民们不少都认识了这个不知哪里来的亚州多动症小女孩。只是因为语言不通,所以也没法和她交谈。
周末王妈来了之后,带小雪去政府机构办理了一些手续,随后带着行李坐上直升机飞伦敦绍森德机场。小雪还是第一次坐直升机,自从跟着红衣少女走之后,有太多的第一次了。
“王妈,我应该叫红衣服的大姐姐什么?”小雪在直升机上问,巨大的噪音让小雪认为王妈应该没听见。
没想到王妈立即回答她了,而且声音好像直接传到了耳朵里:“你叫我妈妈怎么能叫她姐姐呢?”
“我可以也叫她妈妈。”小雪说。
“那你以后可以叫她玄妈,你下次问问她能不能这样叫。”王妈笑着说。
在绍森德机场,她们转机前往瑞士巴塞尔的Euro机场。四个半小时后,又是一个黄昏,小雪已经坐在汽车里经过巴塞尔大教堂了。
大教堂通体褐红色,有两个高高的尖塔,是巴塞尔的地标建筑。它从1019年北宋宋真宗时期就开始修建,1356年在巴塞尔大地震中受损严重,1429年北塔完工,1500年南塔建成时已是明孝宗朱祐樘执政晚期了。
莱茵河把巴塞尔一分为二,这里有全球最顶尖的制药公司诺华和罗氏,也有数不清的博物馆和美术馆。王妈向小雪介绍着沿路的风景和建筑,有些地方没有中文名称而不得不使用德文。
车子停在市区一所门不大,里面却有宽阔庭院和好几幢房子的大型住宅内。她们刚下车,房子里便走出几个小女孩,王妈王妈地叫着。
“安娜,克里斯汀娜,今天有新朋友到。”王妈带着小雪一一认识她们。
进了主楼,大厅精美,有不少男女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忙里忙外。更有十多位同样来自中国的小女孩们的身影,她们有的已经到这里挺长时间了,可以用德文和这些工作人员或彼此之间交流,当然她们的中文也很熟练。这里就像一个大家庭,彼此之间说话都很热情亲切。
晚餐在一个超大的餐厅进行,好几张巨型的长桌放置其中,小姑娘们都嘻嘻哈哈地坐着等工作人员把菜放上桌面,但没人开始吃。
王妈向所有人介绍了新来的小雪,小姑娘们也七嘴八舌地向小雪介绍自己的名字,只是这些名字小雪大多记不住。
晚餐之后,王妈告诉小雪应该有一个新的正式的名字,很快小雪选择了shirley作为自己的正式名。在这些热情的小伙伴们的感染下,雪莉很快和她们一样乐观开朗起来。
除了雪莉,也有刚来没多久的小女孩,要和她一起上语言课。刚来的几个月,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语言,德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还有中文。学习快乐而轻松,教她们的有很多老师,像雪莉这样零基础的,会先由懂中文的老师来教,再逐步转成欧州老师直接上课。课程虽然很多,但是有趣而不严厉。如果有女孩子累了,可以自己出去城里转转,也可以让老师们带着出去。出了门还是需要用到德语,一样是另一种实践类的学习。
雪莉就常和姐妹们去莱茵河边走走,市中心逛逛,看看博物馆或美术馆,买一些Laderach的巧克力,或是去吃麦当劳或别的小吃。
除了语言,她们还要学习很多东西。很小的时候,就会教她们数学和经济学知识,物理和化学课程也是从不间断。另外她们还可以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只要和房子里的管家提,立刻老师和器材就会到位。很多姐妹的乐器,绘画技巧都很高超,也有喜欢木版画和雕刻的。
王妈还是非常高超的医生,所有的女孩子们都没有去过医院。虽然王妈不是每一天都陪着她们,一旦有孩子生病了,王妈总是会来看望,而且经常是王妈一来,病就好了,无比神奇。
雪莉记得有一次,两个姐妹在市区发生了交通事故,一个叫Alexia的姐妹被汽车撞飞并碾过双腿。浑身是血地被送了回来,王妈也立即就到了,在急救室里紧急救治了一会儿之后,就被汽车带走了一星期,再回来时已经完全好了。
Alexia和雪莉私交很好,她偷偷告诉雪莉,其实她是去法国玩了一圈,真正的受伤当天就已经全好了,还让她别告诉其他人。
刚来的时候房子里大约有二十多个姐妹,之后又陆陆续续送来过一些,直到超过四十人,像一个班级那样之后,人数才不再增加。送来的绝大多数是中国女孩,少数几个欧美国家的孩子也会把中文学习得非常好。
在这里她们都不需要为钱担心,想要出去买些什么只要和管家提,要多少钱都会给你。但是王妈一直会教导她们不应该浪费物资和购买不需要的东西。
不过也有例外,有一次喜欢音乐和小提琴的cindy想要买一把小提琴。这个女孩音乐天赋极高,人又非常聪明,几乎是姐妹中的小小领袖。她看中的是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在1729年制作的小提琴,当时一个收藏家去逝之后,他的子女将这把琴在拍卖会上拍卖。王妈带着小cindy去拍卖会以725万瑞士法郎的价格将它买了回来。
因为童年身体的残疾,雪莉的个人爱好是武术格斗。在巴塞尔的后几年,雪莉的格斗技巧已经非常不错,擅长摔跤和柔道。
红衣少女过来看望她们的次数要比王妈少很多,大约几个月一次。她来的时候,很多姐妹们都对她比较害怕,只叫她老板,雪莉最终也没敢把玄妈的称呼用在她身上。但她一直保留和随身带着和她在孤儿院相遇的那天,坐在滑梯上被抱着的照片。
这里居住的房子很大,房间超多。在四十多位姑娘住进来之后,加上工作人员,这里常住着七十人左右一点也不觉得拥挤。琴房,教室,音乐厅,健身房应有尽有,光浴室就多达十多处。
有一个房间比较特别,里面装着不少金色的灯,没有窗户。平时并不开放,只有王妈来的时候,偶尔会带一个姐妹进去。雪莉也被王妈叫进去过,灯全部打开之后,金灿灿得看不清楚东西。王妈和她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她就睡着了。醒来时灯已经都关了,工作人员告诉她王妈已经走了。回到房间洗脸照镜子的时候,雪莉发现自己的脸似乎比以前好看了一些。
在这里的姐妹们无一例外,都是越长越好看,没有人长得很瘦,也没有人吃得很胖,哪怕有些姐妹特别嘴馋的,也没吃胖。大家在这里共同生活了近七年的时间,雪莉和姐妹们都一起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一个个都出落地美丽动人起来。
有一天巴塞尔地方报纸上刊登了一篇名为《弗赖布格尔大街69号——神秘的亚州美女集中营》的文章,报道了这里神秘进出着无数亚州美女的情况。她们这座建筑受到了全城的关注,模特公司和音乐影视类公司的星探都开始在附近出现了。甚至Aspasie这样的妓*女自助组织也开始登门拜访,她们认为这里可能有亚州女性在从事铯情业的工作。(瑞士此行业为合法)
不久王妈和红衣老板一起来到了这里,对她们的未来进行了规划,并逐一找她们谈话。
雪莉也被叫到一间房间,只有她们三个人在里面,一起坐在黑色皮质沙发边,桌上泡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面对着这些年照顾她的两人,雪莉突然惊奇地发现她们一点没有老去,还是七年前初识时的模样,一丝一毫不曾改变。
“你是不是一直想叫我玄妈?”红衣少女突然开口问道。
雪莉一惊,低头说:“我想也许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你知道我们今年多少岁?”红衣少女又问。
雪莉看着二人,摇了摇头。
“雪莉,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很奇怪,或者说有不合常理的地方?”王妈问。
“我觉得两位妈妈神通广大,好像什么事都能办到。”雪莉说。
王妈她们相视一笑,红衣少女说:“没有人是万能的,哪怕神也一样。我们把你们选中,聚到一起来,就是想要做一件神都无法完成的伟大事业。”
王妈补充说:“接下来我们要对你讲的事情,你只可以自己知道,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从上古时代至今,世界上一直存在着三位女神。一位保护着世界不受天上流星的打击,一位教导着世人建立社会秩序和健康的生育知识,一位引导世人发展科技和认识世界的本质。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当大劫来临,世界有毁灭的危险的时候,就需要选出人类中的圣女,仙女或者说是天使,迎接主的诞生,来挽救世界。雪莉,你就是我们选出来的圣女之一,你的身上就有神的血脉。”红衣女说。
雪莉呆住了,好一会儿问道:“两位妈妈是女神吗?”
王妈笑了,说:“你不信吗,是我教会了人类不要近亲生育。”
红衣女说:“我教会了他们用火。”
王妈说:“我引导他们种地养动物。”
红衣女说:“我传授他们兵法和算术。”
王妈说:“我教他们用草药治病。”
红衣女说:“我教他们建房搭桥。”
王妈说:“我教他们房中术。”
“我……”红衣女看了王妈一眼,说:“我教他们炼丹术。”
“怪不得中国皇帝老是吃药吃死。”王妈惊奇地说。
“沉迷女色而死的也不少。”红衣女幽幽地说。
“我那是为了他们的繁殖增加乐趣。”王妈对红衣女说。
“我也是对他们进行化学启蒙。”红衣女也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