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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元宝

咖啡店坐落在一条小巷子的十字路口,店内大概一百多平米的样子,布置的雅致,屋内装修大都选择木制品。富有民族风的织布窗帘,带着一丝丝浓郁的民族风情,为木制装修增添了些许异域风味。木制的桌子上摆放着精致小巧的多肉植物。在阳光下散着迷人的光亮,影影错错的晃动着某种东西的影子,悄悄的,寂静的。几个人零星的坐着,喝咖啡聊天,工作,各自静默在自己的世界里,与旁人无关。

我找了一个靠着窗户的空位坐下,范西跟着坐下,桃子一个弹跳,到椅子上,像模像样的蹲好,像个人物。我扭头,透过干净透明的玻璃,视野刚好可以看见外面的十字路,目及到来来往往的的行人,看到他们各色的脸上各色的神态我感到人生的鲜活,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是你家的狗,好可爱呀。”

说话的是个女生,扎着马尾,脸上带着阳光活力,一看就是大学出来兼职的学生。越过她的肩膀,我看到木制吧台前坐着的女人,头发微卷,披在肩膀上,穿着棉麻米白色长裙,单手撑着脸,身体微微靠近吧台,看着门口的位置发呆。刚才一进门我就发现,她的目光始终在门口,看到范西进来她明显眼睛一亮继而又快速失去了光彩,的失落神情,让人难忘。

我点头,低头看菜单,点了杯卡布奇诺,不要糖。范西不知道该点什么。看着我。

“他来杯一样的吧。”我笑着和女生说。

桃子汪了一声,看着我放下菜单的手。一副你不点就狂犬病发给你看的表情。

“一块慕斯蛋糕。”

我笑着对女生说,女生看着我与桃子的互动,被我们逗笑了,说了声稍等,拿着单子,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回吧台。

“我也要喝咖啡!”桃子小声抗议。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会说话是吧?”我瞪了桃子一眼道。双手撑着脸,不想理它。

“这家店你经常来吗?”范西转移话题道。

“没有,还是第一次来。以前都是路过在外面站着,看着大家坐在里面,那时觉得很好奇,就那样坐下,聊天家里不是也可以吗?你说是吧?刚好今天想进来看看。”

我说完,单手撑着桌子透过窗户看向马路边。范西与桃子都没有说话。心领神会般的选择了静默,等待着服务生送来咖啡,蛋糕。显然突然以实体出现,他们有些不太自在,仿佛突然闯入陌生世界的小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服务生送来咖啡和蛋糕,我看着桃子试着舔了一口,继而眼睛放光,开始大快朵颐,很满意它的反应。

“这样就可以直接喝了。”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示意范西也喝。范西试着端起杯子,也试着嘬了一小口,眉头微微皱起。我观察着他的表情,等待他回答。

“没有茶好喝。”范西放下很诚实的说。我不置可否,低头用勺子搅拌上面那层奶泡。这个时候门开了,先是进来一个老头,慢悠悠的,随后跟着进来一个男人,身穿休闲运动装,长得有点像西方人,轮廓清晰帅气,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进来目光就落在老板娘身上,径直冲着吧台走去。我下意识低头不去看他。不是因为他长得帅,害羞而是因为他身上充足的灵力。并不是人。

桃子看了看我,范西低头继续品尝咖啡。

“今天天气真好。”我说。然后我们坐在阳光下,像是三只小猫一般,饱吸着阳光,慵懒的享受这难得的午后。

男人进来后就在老板娘面前坐下,深情地凝望着她,眼睛好像会说话,看的到的人都能读出,他爱上了眼前的这位女人。只是老板娘看不见,她扶着咖啡杯的杯耳,用指肚轻轻摩擦,不时看向门口。

“晚上记得锁好门,我回家了。”她说,语气有气无力,交代了女生几句,起身便离开了。看着老板娘离开的背影,男人恋恋不舍,却没跟出去,颓然的坐在吧台上。蜷缩在阴影里,一点点暗淡变得渺小起来。

“灵力很充足。”回去的路上桃子边走边看我。范西也沉默不说话。我装作没听见,看路边的风景。就这样走回了家。夕阳开始落下,我们的影子拖的长长的,一天结束了。

范西与桃子仍旧是实体,不能回家。一人一狗沿着马路继续散步。桃子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眼角的余光撇到了不远处的一抹身影,看向范西,他并没有反应,而是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黑影一直跟着他们,范西走到人少一点的小巷子。

“你还打算跟多久?”

黑影知道自己暴露,慢慢从黑色里蜕变出人形来,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看着桃子与范西嬉笑着。桃子一看放下心来,只是个小妖怪,还好还好。

“小西哥哥。”小孩子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范西的大腿,范西站着没动,任由他抱着。

“我可算找到你了,我去华山没有找到你。在秦岭找了很久,最后便问呀,问。一个人告诉我你在这,他没有骗我。”小男孩巴巴说了一堆。连他路上遇见了谁,看到了什么他似乎都一一记得,记性好的不得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范西不由打断他,将他的思绪拉回。桃子蹲坐在一旁对小男孩并不感兴趣。

“是木子姐姐让我来找你的。说有事想找你商量。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小娃娃叫元宝,是个小狐狸。而木子则是一棵木棉树树精。

“这样呀,我暂时有事还回不去。”范西有些为难。他出来已经几年了,木子突然找他一定有大事商量。可是小树这边,他又放心不下。

元宝听了有些难过。

“小西哥哥不喜欢我们了吗?这里好吵,到处有车,一点也没有山里面好。人们还很凶,有什么好呢?”元宝摇着脑袋,看着来往的车子,皱着眉头。很是嫌弃。范西没说话蹲下揉着他的小脑袋。

桃子懒洋洋的趴在一边,耳朵不时拍着脑袋,驱赶那些可恶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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