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给我!”唐音伸出手:“我留你个联系方式,回头把账单发给我,我转酒转给你。”
程拾瑾此刻只想尽快摆脱眼前这个女神经病,根本不在乎什么酒钱,谁知道手机到她手里会不会变成袭击人的凶器。
权衡利弊,他退避三舍让开路:“酒送你了,你走吧。”
唐音没有推辞,低头在包里翻出便签本和笔,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塞进对方手里,躬身抱起筐,吃力地走向路口。
程拾瑾看着女孩蹒跚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拿起便签看了一眼,揉作一团扔进垃圾桶。
让他主动联系这个这个女神经病,不可能的。希望以后不要再碰到这种的奇奇怪怪的人。
唐音愣了愣,心想既然是邻居,那等解决了当务之急再好好道个歉并把酒钱还了。
她走进电梯,满怀歉意伸出手想扶一把邻居,看看他是不是被自己撞出内伤。毕竟颅骨是人体除牙齿外最坚硬的地方。
程拾瑾挥开要触碰自己的手,胸口的闷痛让他无法保持绅士分度,恶声恶气地问:“你跟踪监视我多久了?到底想干什么?”
他没办法相信在四个小时内和同一个女的偶遇三次是巧合,这女神经病居然会出现在他的住所,简直像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跟踪监视?”唐音指着自己的鼻子,像是听到了一个极为荒唐的笑话:“你是在说我吗?”
程拾瑾防备地后退至电梯外,看到地面满是疮痍,显然已经遭受过这个疯子的破坏,于是冷声道:“我现在正式警告你,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如果一分钟内你不离开这里,我会立刻报警。”
“我说大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唐音一脸莫名,统共才见了两次,她干什么了严重影响到他生活,居然还要报警?
她觉得这邻居肯定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55秒!”程拾瑾盯着腕表倒计时,手指停留在拨号界面上,一副随时要拨打报警电话的姿势。
“行行行!我走,我立刻就走。”
出租车在楼下等着,唐音没功夫解释自己是新搬来的住户,巴不得现在能立刻脱身。
去公安局的路上,她心塞地想有个如此敏感的被迫害妄想症邻居,以后该怎么相处。
唐音在失去留学机会这天被男友甩了,更衰的是,她还泼了未来上司一身缤纷什锦……剩菜汤。
偏巧,这位上司姓程名拾谨,就住在她新家隔壁。
从此,她的生活犹如九宫格火锅里的食材,怎么煮怎么烫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上班累成狗,加班时常有,下班得鞍前马后跟着他走,出差还要点名让她同行伺候,事儿精上司简直把她当成了随身挂件。
不过,在别人眼里,她这上司却是男神。身量高,智商高,颜值高,学历更是高得吓人。
唐音对此嗤之以鼻。呵!男神?程扒皮就是程扒皮,每天分秒必争地剥削她,这他丫的不辞职等着被榨成人干?
遇到唐音以前,程拾瑾眼里只有两种人——有病的和没病的。
他的责任就是研发药物去治愈那些有病的人。
遇到唐音以后,程拾瑾眼里还是两种人——有药可医的和无可救药的。
而他,病了,无可救药地想着一个人。一天没见那个人他就烦躁焦虑心神不宁,所以……他每天想尽各种借口让她留下来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