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宗出来见得自家人马早已整顿完毕,翻身上马,带领士兵出营而去,救援钟进。陶宗人马行至半路,忽见前方现出一大队人马,队伍却是散乱不堪,心知此乃正是钟林逃回败兵,正欲上前发问,那些败兵早已冲队伍跟前,未及停留,急往后方奔去,陶宗人马顿时被冲的四散开来,陶宗视之大惊,急令人马归队,奈何逃回败兵太多,场面极其混乱,陶宗一人如何抵挡得住,天色又黑,钟进败兵同和陶宗人马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陶宗见得如此,亦是没有了救援之心,遂掉转马头,正欲奔走,忽闻背后一声喝,道:“贼将陶宗哪里去?”陶宗急忙转身观视,见杀来之人正是李腾,不禁大惊,队伍已被逃回败军冲散,陶宗早已无心而战,急忙奔走,李腾马快,从后追赶而来,陶宗不得已方才迎战,二人于乱军之中大战二十余回合,陶宗刀法早已散乱,渐渐抵抗不住,却也不愿放弃,仍旧拼死抵抗,只听李腾猛然暴喝一声,陶宗吓了一跳,还回过神来,早被李腾纵马奔来,欺身于旁,生擒过去。李腾将生擒陶宗交与旁边士兵看守,亲自带队,往前追赶钟进去了,比及天明,李腾连连大胜,尽夺前翻丢失的数座营寨,各个营寨中尽是钟林慌忙逃走之时留下的军资器械,李腾乃令部将这些东西,尽数看守,勿要丢失。
李腾追赶只见,忽见前面奔来一骑,见了李腾,翻身下马,拜倒在地,拱手道:“禀报主公,钟进带领败军逃回蓝田,据城死守。”李腾闻之,遂令人马急速行军,攻打蓝田,正要走时,忽的旁边一人拉住李腾,李腾回身视之,乃大将宋召也,遂问道:“宋召将军拦我作甚?”
宋召道:“士兵连夜作战,身体发困,况且我军所失营寨尽皆已经夺回,可让士兵暂歇一程,恢复力气,再行起兵攻打蓝田。”
李腾笑道:“此乃趁胜追击之法,倘若迟误,恐敌军恢复过来,那时再行攻城,却已经失了先机。”遂不等宋召回答,飞马前往,身先士卒,往蓝田而去,身后所引士兵莫不奋力向前。
疾奔一程,李腾来至蓝田城下,只见蓝田城门紧闭,钟进亲自上城,指挥士兵战斗,李腾见得士兵多有发困,若是不尽快将蓝田拿下,等的钟进大军恢复过来,将来必然成为大患所在,遂令宋召,吕旷,吕翔三面围城,攻打东门,北门,南门,留下西门让钟进退去。
此蓝田不过一座小城,钟进见得李腾之兵各个奋勇上前,难以抵挡,心料蓝田必然不能守住,遂往城上四面查看,乃见东门,北门,南门尽有李腾士兵攻打,只有西门空无一人,遂心中有了主意,钟进令人尽聚城中残兵,奔出西门,弃了天蓝而走,自此蓝田被李腾所得,李腾令人将一路所得旌旗,节钺,马匹,武器,铠甲,金鼓,钱粮等物尽皆运往蓝田,装备自家人马。当天李腾书信一封,命人送往陈宫处,随后命人将敌将陶宗押来。
过的一程,两名之兵押着陶宗来至厅内,见了李腾,两士兵意欲将陶宗押着归于地上,陶宗力气巨大,任其那两名士兵如何,陶宗却是巍峨不动,好似大山一般稳当,李腾见得如此,遂喝退士兵,起身而来,来至陶宗面前,问道:“陶宗将军,今日被我生擒,沦为阶下囚徒,我念你乃忠义之士,不忍伤害,可愿降否?”
陶宗冷哼一声,骂道:“天杀的逆贼,夺我疆土,斩我城池,我恨不能生啖你的皮肉,焉能投降?”
李腾又问道:“你无惧死耳?”
陶宗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忠心报国,死有何惧?休再多言,快快将我杀了,莫要侮辱。”
李腾不禁一愣,看了陶宗一眼,遂赞叹道:“真丈夫也。”遂亲自上前,解开陶宗身上绳索,又命人拿来陶宗武器,铠甲,马匹等物,亲手交还与陶宗,有命人准备清水,干粮,仔细包好,递给陶宗道:“此去长安,遂说路途并不遥远,却也有二百余里,将军回去可一路小心。”
陶宗不知李腾此举是何意思,遂不禁问道:“你真要放我回去?”
李腾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焉有收回之理?”遂亲自将陶宗送与城外,陶宗见李腾如此礼让,虽然心中感动,却也念及旧主之情,不忍背叛,遂向李腾深作一鞠,骑上马匹往长安方向而走。
陶宗刚走不过三丈之外,只见宋召拿起弓箭,就要将陶宗射个透心凉,李腾见了连忙拦下宋召,喝问道:“宋召将军如此作甚?”
宋召道:“我观此人乃有大才之相,若是任其回去,必然成我军日后之大患所在,不如趁此机会将其杀了,以免后患。”
李腾笑道:“我料陶宗此去长安之后,钟繇,钟进等必然不能相容,他迟早回得蓝田,归降于我。”宋召闻李腾之言,不禁将信将疑,正欲发问,却见李腾连同众将已走回城里,便向陶宗远去方向,看了一眼,亦是回了蓝田。是夜,李腾命蓝田城中士兵仔细休息,好生休养,明日便启程上山寻路,攻打潼关。
再说钟进丢了蓝田,未敢停留,一路疾奔,逃回长安之后,见了钟繇,拜倒在地,大声哭道:“父亲,蓝田已被李腾所夺!!!”
钟繇闻之大惊,遂叹息一声道:“青泥隘口,蓝田乃我长安南门,现今具已丢失,这可如何是好?”忽的猛然记起,遂问道:“那陶宗将军何在?”
钟进哭道:“孩儿正要向父亲言说此事。”言罢,顿了度,钟进继续说道:“父亲,我那日带兵前去蓝田城救援,李腾人马见我前来,不敢为战,连失三座营寨,我大军接连大声,将李腾追上青泥隘口,我举兵攻打,场场得胜,不知那李腾使了何种本事,竟然说的陶宗反叛,遂二人趁我不备之际,前后夹击,乃至我军大败,我逃回蓝田,李腾,陶宗又围城攻打,幸得我见蓝田已经不守,遂拼死杀出,方才逃的性命回来往见父亲。”
钟繇乃开达理干之人,虽然听得钟进一番言语,只因陶宗平日极其忠心,况且钟繇对其尚有恩情,言说陶宗反叛背之,钟繇心中却也隐隐作疑,遂钟繇将此事暂且放下,为钟进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那李腾名声击打,当年众诸侯讨伐虎牢关之时,李腾曾和那吕布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你年纪尚轻,败于李腾之手,却也在那情理之中。”言罢,又好言相劝钟进一番,钟进这才作罢,便告辞钟繇,下去休息。
过了两日,陶宗这才回到长安,遂于城下拉住马匹,仰望头颅,高声叫道:“我乃陶宗,城门守将,快快讲城门打开。”
守城将军听得声音,遂伸头于垛口出观望,见城下之人果然是陶宗,因这几日长安城中,多有蜚语,言说陶宗已投降了李腾,可是那司隶校尉,将此事公告,众士兵亦是将信将疑,今日见得陶宗回来,那守城之将不敢怠慢,往城下喊道:“陶宗将军可稍歇一程,我去禀报大人之后,再做决断。”
陶宗听的如此言语,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微微一惊,遂拱手回答道:“劳烦将军。”
那守城将军言语完毕,急忙奔下城去,见了钟繇,连忙拱手说道:“禀报大人,陶宗将军回来了,正在城下叫门。”
此事钟进亦是同钟繇商议事情,闻知此时,不禁一愣,钟进乃遣那守城将军现行出去,遂谓钟繇道:“此番陶宗回来,必然同李腾里应外合,破我长安,父亲可使人于城上放箭,将其射杀,为我军阵亡士兵报仇雪恨。”
钟繇答言,思虑一番,站起身来,捋着胡须,缓缓说道:“休要多言,我自有分寸。”遂丢下钟进,来自城门口,命令士兵打开城门,亲自出城迎接陶宗。
陶宗见得城门打开,正欲进去,忽见一人从城中出来,定睛视之,乃司隶校尉钟繇也,不敢怠慢,赶忙翻身下马,疾步奔至钟繇面前,拜倒在地,放声哭道:“陶宗有负大人重托,还望大人责罚陶宗丢失城池之罪?”
钟繇乃问陶宗道:“青泥隘口失守,我已查明原因,非将军之过也,那蓝天失守,却又为何?”
陶宗说道:“我自青泥隘口失守,逃往蓝天,李腾随后举兵前来攻打,我令王飞将军坚守,王飞执意不听,乃出城攻打李腾,李腾退于蓝天城外一座高山之上,王飞又去攻打,接过被李腾以疲 兵之计击败,王飞亦是被敌将所杀,后李腾又前来攻城,幸得钟进将军前来救援,李腾方才退去,随后钟进将军攻打李腾,李腾乃使骄兵之计,连失数座营寨,最后退至青泥隘口之处,我在当中曾劝过钟进将军,奈何苦谏不听。两军相持数日,李腾则趁钟进将军不备之时,星夜带领大军下了隘口,钟进将军未及防御,被李腾大破之,我带领后军见得前方着火,意欲前往救援,反被前方逃回败兵冲散,乱军之中,我则失手被李腾生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