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分列坐定,李腾正要开口吩咐军事,只见一小校闯进议事厅中,拜倒在地,道:“禀报主公,曹操于官渡大破袁绍,袁绍人马不能抵挡,剩下不足十万人马。”
袁绍兵败,李腾早已料定,但是李腾没有想到,袁绍竟然不到一月之内,数十万大军尽被曹操歼灭,到现在只剩下不足十万人马。
想当初袁绍尽起河北七十万大军,讨伐曹操,绝对想不到今日竟然落下个如此下常
李腾命人再探,那小校领命而去,李腾双眉紧皱,脸色略有担忧之色,缓缓说道:“袁绍已经战败,曹操势必乘胜追击,河北之地定然不守,我等若想立足河北,还需加紧行事才好,若是曹操大军而至,战之不及也。”
话音落地,一将起身拱手道:“主公,我愿带本部人马,前去攻打朝歌,以为立足之地。”众人视之,乃老将韩荣也。
李腾低头不语,作深思之状,良久,李腾抬头环视众人,慢慢说道:“我闻沮授少有大略,善于谋略,奈何袁绍起兵之时,不停沮授之言,反将其囚锁牢笼之中,袁绍只剩十万人马,且色厉胆薄,迟于反应,外宽内忌,这十万人马定然尽丧曹操之手,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况且沮授身在牢笼,不能走脱,定然被曹操所获,以曹用之,不如尽我其用,我欲带兵渡河,解救沮授,不知众人意下如何?”
刘原一听,连忙说道:“主公若去,朝歌之事如何行进?”
李腾笑道:“城池易取,谋才难得,待我走后,你等坚守牧野,等我回来,再行攻打朝歌也是不迟。”
刘原又道:“倘若河北之兵前来攻打,又该如何应付?”
李腾道:“有先生和田参军在此,牧野之事,自有你二人处理便是,无需过问。”
遂李腾留下刘原,田丰,韩猛,韩荣等人守卫牧野,自带大军五千连同张合,高览二将,当日便往官渡方向而去,临去之事,田丰相告道:“主公此去,可仔细打探,只等曹操攻破袁绍之后,方可带兵杀至袁绍营寨之中,救出沮授。切不可妄行攻打。”李腾点头称是,谨记田丰所告言语。
李腾渡河行至官渡之时,天已黑尽,李腾一面命人就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一面命人仔细打探袁绍和曹操的消息。往后接连几日,曹操又不断攻打,大胜袁绍数阵,此时袁绍所剩人马已经不足五万。
曹操这几日又接连大胜,心中甚是欢喜,便邀请众将士饮酒庆贺,宴至一半,忽有探马来报,道:“禀报丞相,李腾率兵五千渡河,于河岸安营扎寨。”
曹操点了点头,让那探马下去,笑道:“李腾此来,只带五千人马,众位有何高见,可往说来听听?”
话音刚落,许褚起身道:“我军屡胜袁绍,士气正旺,李腾不过区区五千兵马,如何于我数十万大军相抗,我愿带兵前去攻打李腾,让其不能还矣。”许褚说完,旁边徐晃起身道:“我矣愿遂许褚将军而去。”
曹操微笑点头,环视下属,又见郭嘉似有话说,遂问道:“奉孝有何话说?”
郭嘉起身拱手道:“今日听闻李腾派人攻打河内郡,又亲自带兵刚刚攻破牧野,意欲趁袁绍大败之事,夺其土地,但其不过乃是蝇蚊之力,无需大事,丞相眼前,袁绍为重,李腾为轻,切不可因小失大,乱了章法。”
曹操道:“奉孝之言甚合我意。”停了停,脸上又有些许担忧之色,遂说道:“袁绍虽然大败,但其仍有数万人马,而我军今日连番作战,兵士身体早已十分疲乏,若是再行连续攻打,唯恐于我军不利。然李腾在旁,人马虽少,但其智谋深渊,诡计多端,我等亦是不能不防埃”
郭嘉又道:“丞相忧虑多矣,岂不闻‘兵贵神速,乘胜追击’之理,今若不除袁绍,日后定然反受其乱。至于李腾之众,待得攻破袁绍之后,挥兵而杀,李腾只有五千人马,怎能抵挡。李腾若被丞相所擒,剩余人等,皆不足为虑也。”
曹操心中大喜,又问郭嘉道:“但破袁绍之际,又在何时?”
郭嘉捻须而笑,缓缓说道:“只在今夜。”
曹操一愣,但随即便明白郭嘉意思,遂令大将许褚,徐晃,张辽,夏侯惇各领人马两万,三更之时,分四路攻打袁绍,势必在今夜,尽灭袁绍人马。
今夜的天气似乎不是很好,酉时尚可望见天上星辰,酉时刚过,到了戌时,只见天上乌云密布,若是仔细查看,便可看清天上乌云当中,竟然隐隐透出一股血红之色,好似人的鲜血一般,却半点无雷声响动,好不奇怪。戌时二刻时分,天上竟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好在雨水不大,反倒令所有的人都是精神一振。
“碍…碍…碍…”
袁绍营寨之中,随着皮鞭用力抽在皮肉之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惨痛的叫喊,自营寨中不断响起,在这旷野之中传得老远。所有的人听见之后,都不禁心中一颤,背后一股森冷的寒气不断随着那惨叫声逐渐升起,众人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大帐之中,袁绍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用手中空杯指着帐外,气急败坏的叫嚷着:“打,打,给我往死里打。”
过的一程,那惨叫声渐渐息止,只见一士兵手中拿着皮鞭,显然是个执刑者,皮鞭指着外面说道:“主公,死了,死了,主公。”
袁绍一听,勃然大怒,起身而立,将那手拿皮鞭的士兵一脚踏倒在地,骂道:“什么?混账东西。”朝外面继续喊道:“来人埃”外面守卫的士兵立刻应声,袁绍指着倒在地上的士兵道:“将这出言不逊的家伙拖出去重打三百军棍。”
守卫应声而行,将那士兵从地上粗蛮的拉起来,就往外面拖去,袁绍怒骂道:“且问问他,是谁死了,混账。”可怜那士兵方才还在打人,现在却被人打,一边挣扎一边求饶道:“主公,这是扰乱军心啊,主公。”
那两个守卫那里管那士兵口中说些说些什么,将其压倒在地上,用军棍死命的打,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守卫往前查看,早已经没了气。
这时审配正有要是找袁绍商议,看到这番情景,也只得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往袁绍大帐走去,见了袁绍,有些责备的问道:“近来我军接连败阵,军心早已不稳,主公为何又将士兵打死?”
袁绍听了审配之言,心中稍有不悦,便到:“那人出言不逊,咒我身死,我便要将其打死。”冷眼看了审配一下,又继续道:“难道你要治我的罪过不成?”
审配心中大惊,连忙拜倒在地,急忙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袁绍回身坐下,又问道:“找我何事?”
审配仍旧跪地地上不敢起来,道:“今日闻得李腾带五千人马驻扎于河岸,久不出兵,恐其为害主公,特来相告。”
对于李腾近日攻打牧野之事,袁绍早已得到消息,怒道:“李腾匹夫夺我城池,今又趁我大败之际,前来落井下石,真是气煞我也。”说罢便要召集手下将军,带兵前去攻打李腾。
审配一见,连忙拦住,劝慰道:“主公不可,若是派兵前去攻打李腾,曹操得到消息,必然带兵前来,我军只剩下这点人马,必然损失殆荆”
袁绍虽然愤怒,但是也明白事态,遂对审配道:“先生起来说话便是。”审配拜谢,起身坐于一旁,袁绍继续问道:“依先生之言,又该如何?”
审配道:“主公,曹操今番势大,又有李腾为害,依我之见,主公不如早退。”
袁绍哀嚎道:“想我当日,起大军七十万极盛而来,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营寨流言四起,军心涣散,以达虎落平阳之势。若是就此退去,恐为天下诸侯耻笑。”
审配道:“主公尽拥冀,并,幽,青四州之地,土地宽广,民众极多,若能就此退去,呕心沥血,重振我军声威,必然否极泰来,昌盛繁荣。到了那时,便再挥军南下,与曹操决一死战。”
袁绍思量一番,脸上尽是落寞之色,无奈之下,也只得点了点头,说道:“照如今情势看来,也只有如此行事了。”说罢,便让审配前去通知各营各寨,明日一早,起兵拔寨,回归河北。
审配见袁绍同意撤兵,便为袁绍能在如此紧要时刻做出此等决定,心中甚是高兴,可是却哪里知道,就是因为明日准备撤兵之事,士兵们各个兴高采烈,营寨之中防御散乱,导致袁绍所剩下的这五万人马,也要尽丧于此了。
袁绍送走审配之后,只因刚才喝了些酒,又大动肝火,此时一个人顿时觉得精神疲乏,便回了后帐,倒在床榻,不及脱衣,便鼾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