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矮子大力拍拍陆知沨的脸,道:“小子,该你知道的我们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把嘴闭上!别他娘的瞎问!”
这几掌用了些力气,陆知沨顶着一股子血气,死也要恶狠狠的盯着那人的脸,头都不偏一下。
那矮子气极了,但又不能杀了他,谁叫家主下了令要抓活的,不然的话,他定不会让这小子完好无损的站在这。
那矮子眼不见为净,瞪了他一眼后,转身一把搀扶起地上哀嚎的人,走了出去,老板跟在二人身后也走了出去,随即将破木门紧锁。
就这门,不知道有什么好锁的,若是力气恢复了,一脚就能踹开,陆知沨心想着。
而就在方才的一来二去中,唐岄似乎猜出了些苗头,因那黑衣人在地上打滚时,她看见了他一袭黑袍下,无意间露出的靴子。
一双雪白的靴子上,相拥而簇的红色赤阳纹,在黑暗中十分的醒目,那是赤阳派的装纹,这些人,是申家人,而他们抓陆知沨的目的,就是要带给申启殇,询问天机铜的下落。
所以方才这些人才没有动他,尽管他咬了那人一口,那人也没有反击,因为他不敢,申启殇对外人心狠,对自家门徒更是心狠,若敢违命不从,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申家火刑折磨的。
得赶紧离开这里,这次陆知沨,是真的陷入了危险。
陆知沨担心方才的事让唐岄心生了恐惧,于是故作轻松,勉强挤出一副笑脸,问道:“你还好吗?”
唐岄气恼,这家伙,难道就看不出他们是冲他去的吗,现在这样危急的时刻,竟还嬉皮笑脸,难不成,命在他眼里,就是一文不值吗!
道:“你还有心情问我!?你先操心你自己吧,你难道看不出他们是冲着你去的吗?还嬉皮笑脸,什么时候心里才能装点事,难不成,要一辈子都这样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下去,让你身边的人,替你担心一辈子吗!?”
陆知沨不知唐岄这发的是哪门子无名火,但深知她一遇到真正的危急,或是身陷险境就会这样暴躁易怒,没有恶意,只是真的担心罢了。
就在这时,陆知沨磨断了绳子,好在绑他们用的是麻绳,或许那群人没有想到,他们在没有力气的情况下,会一直磨这个绳子,低估了他的毅力和智商。
绳子一断,陆知沨双腿立即无力,软软的倒了下去,那针刺般的感觉又来了,一次比一次更甚,这次一颗心都不由自主的为之颤了颤。
唐岄心头一紧,急切道:“你没事吧?”
陆知沨强忍着疼痛,道:“没事。”
艰难爬到唐岄身边,用尽全身力气才解开她的绳子,唐岄喝的酒不多,除了浑身没力,并无其他感觉,尚且中毒不深。
松开绑后,唐岄连忙将瘫软在地的陆知沨扶起,她神色紧张,内心更是担心陆知沨,但她越是担心,就越没有好话,道:“谁教你喝那么多酒,现在可好了,你这毒恐怕个把时辰都退不去,疼不死你。”
陆知沨手捂着胸口,猛吸了几口气,而后腾出一只手来,安慰似的拍了拍唐岄的手背,道:“无妨,不碍事,就,就算是这样,我拼了我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唐岄讥讽道:“就你这样还保护我?别拖我后腿都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