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绿鸭走远后,鸭寮敲锣打鼓,张灯结彩,不断地庆贺。
“啊,你们在干嘛?”绿鸭又跑回来了。
“啊——”鸭寮吓地跳一跳。
“那个,那个,今天天气很好,庆祝一下,这美好的一天。”长脖子鸭支支吾吾地说。
“是不是我走了就高兴了?”绿鸭眼睛对眼睛,鸭嘴对鸭嘴,质问。
“没……没……没……没有。”长脖子鸭颤颤抖抖地说。
“好吧,看你这么可爱,就信你了。”绿鸭拍拍长脖子鸭的头说。
“好了,大家,别念我哦,我回来拿个东西,我忘了拿了。”绿鸭跑回屋里,拿出世界地图。
“啊哟哟,要是没了这个宝贝,我都不知道怎么办。”绿鸭手搭在背上,边踱步边悸动不已地说。
长脖子鸭,大肚子母鸡,大黄狗……一动不动,屁都不敢窜一个。地看着绿鸭。
直到太阳落在井尾坡的西林里,才千真万确地肯定这个恶魔走了。
晚上,鸭寮张灯结彩,跳起舞的烛火,唱起歌的夜莺,热闹非凡。这下不用提心吊胆,从天而降的炸弹,半夜闯进来的恶魔,蹭吃蹭喝的无赖小子了。绿鸭的罪行,写满南渡河都写不尽。
绿鸭从鸭寮走到河津,西汀津。
南渡河,大又宽,旁边长着暗绿的水草,甫出的水草叶是嫩绿嫩绿的。
“啊!真是舍不得他们。”绿鸭转过身,望着鸭寮的方向,依依不舍。
“算了,伟大的鸭是孤独的。走了。”绿鸭毅然决然地踏上木船,解开绳索,轻轻一摇,再摇,还摇,船离开了岸。
“啊哈哈,我来了,安徒生爷爷。”绿鸭慷慨激昂地举起着长着海蓝色羽毛的双翅,橹棹子冲天而擎地大喊。
“噼里啪啦”,一道道打着绿鸭脸上。
“喂,你干嘛?你的水溅到我了。你知不知道?”绿鸭看着这条大头鱼问答。
“知道,溅的就是你,大清早上的,你叫甚么叫,我还在睡觉,信不信我抽你。”大头鱼怒气冲冲地说。
“你还睡啊,都太阳晒在屁股上了,不是我说你,你这么懒,准是一个穷光蛋,看你那副穷酸样,我都没眼看你了。你不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么?”绿鸭不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话甫掉下,大头鱼猛地撞上去。
“哎哎哎,老兄,别激动啊,我这是在教你发家致富,发家致富。”绿鸭一边躲着水,一边拼命地划啊。
“我发你的草莓西瓜菠萝蜜,我发你的草莓西瓜菠萝蜜。”大头鱼听了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烧得更旺。
“看看你,看看你,都成甚么样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光动手,还骂粗话,你还是一条鱼么?替你祖宗十九代都丢脸了。”绿鸭手不停,嘴也不停。
“我祖你萝卜青菜豆腐块。”大头鱼紧追不放。
“哎!老兄,那个别追了,我真的是为你好啊。”绿鸭摇着船,飞似的随波而去。
大头鱼不死不休地追着。
“哎呀,西瓜菠萝蜜,这是遇上了冬瓜了。”绿鸭拼命地划啊摇啊,一仰一后,打着调子:“一二,一二,一二……”
“呼呼呼!终于甩了,甩了。”绿鸭摸着额头喘气。
“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西瓜菠萝蜜。累死我了。”绿鸭一屁股坐在船上,望着南渡河辽阔无垠,波浪那个卷啊翻啊,一下就睡着了。
船随波,飘啊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