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传言:惊鸿藏龙兵之神,云落凤凰菜中仙。
严振听得此言自是费解,又从他手中接过银票,又当面点清交于他手。
“的确实一万两银票,可我要的可是一万两黄金!”
众人一阵嘘声!
罗俊暴跳如雷怒目圆睁,拳头咯咯乱响,牙缝中蹦出几字。
“呔!贼人!竟敢戏耍老夫!”
文刀月将壶中酒饮尽,摊手冷笑言语。
“正是如此,你又能奈我何?”
“呛...”
罗俊未多说一字,气玄一启拳心周围被赤红罩环包裹。
噌...
仅一段跳力已至文刀月身前,拳风向他的前脸砸去。
文刀月虽已做好打算与之决战,可未曾想他的速度竟如此迅捷。
他指尖明玄未能幻出成型便草草对招,一声巨响雷霆万钧,周遭人群的表情痛苦捂耳龟缩,却被一重气浪推将在地,文刀月也被这气浪造弄后撤数步才勉强站立,明玄依旧在手可已经破碎不堪。
罗俊并未打算就此收手,气沉丹田双拳赤红渐变成紫黑,双臂上的湛青纹身泛光透亮,好似两条盘龙在手臂间浮动,气玄再一次重现全身,霎时间,那些还在地上瘫爬的人,双腿不知哪来的力气,迅速撤离。
那条集市,只剩下九个人。
魏雪风此时早已清醒,两颗活珠不停的打量着周遭情况,却定格在距离不远的罗俊身上,手臂微微抬起手掌推平对准,可始终无法汲取他全身溢出的气玄,反复几次无果,只好在羽晴怀里静观事态发展。
文刀月亦是收起雪花扇放于腰间,左手幻出青龙鳞盾,右手紫凝霜剑。
二人正欲对式,文刀月身后多出三位站立之人。
其中一人向前与文刀月并排话语。
“我当是谁这么大火气?原来是云落城城主!”
罗俊气玄散去,严振走至他跟前。
就是这简单的话语,打破僵局。
天近黄,风稀稀落落。
这条集市若是换成以往,早已人满为患,生意来往间吆喝一定是此起彼伏,打铁的、贩盐的、追狗的、骂街的,叫卖的嘈杂声不曾间断的直到夜晚,可现如今,这集市上一片狼藉萧条安静,风一吹过,飘着油纸与枯叶。
就连傻子也知命重要,躲在门拐拐不敢熙嚷。
整条的集市上他们格外的显眼,刚才那些凑热闹的也没有就此闲暇,纷纷在客栈、酒楼的窗扇边偷瞄外面的情况,闲闲散散的聊扯,指指点点的道听,无关他们生死的事情在他们口中津津乐道。
文刀月身后两人也相继与之并排,四人一字排开,衣物样色大同小异,分别是:七朵紫色君子兰——文刀辉,八朵橙色君子兰——文刀源,九朵赤红君子兰——文刀月,五朵血艳红莲——封山。
他们衣裳身后的‘天龍門’字样,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与炫耀,看客们自是大饱眼福,莫说这天龙门人物模样,就连那身黄白镶嵌的衣服就鲜有见闻,客栈里唧唧咋咋热闹非凡。
封山一副淡然模样,露出黑黄的牙齿一阵怪笑言语:“哎呦呦!天龙门与云落城一向互不来往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今天看来是要分个高下。这般也好,省的门主他老人家呀,天天念叨云落城。”
严振表情复杂,连忙往前多行几步挡在罗俊身前,抱拳拱手回应。
“哪里哪里,刚刚只是切磋,谈不上高下!”
文刀月耸肩冷哼:“切磋!呸!唉!再来战?”
严振赔笑,眼神一转又解释道:“云落城一向不数外敌!”
他顿了顿,低头拜礼:“还望天龙门明察!”
封山不屑耸肩话语:“哎呦呦!还明察!云落城干净的很。”
“素问云落城召集千人打造,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只因十年前罗俊得一高人指点才匆匆而成,这随后高价广招物气明玄高手,在泰山、太行之间已经鲜有敌手,如今又到这来,难不成想在这里,再造一座云落城与朝廷对抗?”
文刀辉话语字字清楚,没有半分胆怯之意。
严振再次拱手膜拜面容虽有紧张,但很快被笑容遮盖,心中虽有波澜可在面容中丝毫没有浮现,爽朗回答:“诸位不亏是天龙门下的座上宾客,此番言语令在下自愧不如,不过仁兄严重了,在下只是闲来无事,与城主一起云游至此,绝没有其他臆想,至于对抗更是无稽之谈。”
罗俊颇为兴奋,倒有几分试探之意,可天龙门来了四人,加上军师如此诚恳不想引战,想必也有其中道理,只好压制心中怒火,在一旁观听不语,毕竟云落城能有今天,这大半功劳归他所有。
文刀源在一旁耳语:“大哥跟他废啥话,要俺说就直接动手。”
文刀辉摆手摇头,封山却又冷哼几声喊话:“哎呦呦!听闻这江湖中流传东俊北楼,这东俊是不是足下身后之人?若是,我倒想讨教几招,反正闲来无事切磋切磋,免得手脚生疏。”
严振不慌不忙对答:“兄台客气了,这江湖传言呀,十句话里七假言,三句不可信。再说这切磋也只是刚才一时兴起,若再动拳脚倒有些喧宾夺主之嫌,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有失礼节。”
封山依旧憨笑,点头言语。
“哎呦呦!依足下之言,这东俊北楼莫不是假哈哈!”
“那是自然,定不可信!”
文刀月见严振如此揶揄,指之询问。
“杂皮莫要在这叨叨,速速拿银子过来!”
严振面现难色,犹豫回答:“这...不瞒各位,城主此次云游所带的全身家当都不足一万两黄金,此时需要无法能拿出,不知能否向阁下赊欠,待我回云落一定将万两黄金送入府上。”
一听这等数目,文刀辉轻语问之缘由。
文刀月将此事的一言蔽之。
“这伙人抢了别人银子,我拿些孝敬钱。”
“他们?抢!银子?”
文刀辉倒是被他的话语愣住,他自然不信文刀月所言,有意侧身这才发现罗俊身后竟然还有几人,仔细观之竟然发现前些天在一所破客栈搭救的孩童与一名女子被一壮汉控制,有些费解诧异,不过与这孩子倒有些缘分,圆润的腮帮浮现丝丝笑容。
魏雪风此时已站在羽晴身旁拽住她的衣角,与文刀辉四目相对,虽心中怡悦庆幸有人搭救,可嘴中不敢言语,怕得罪身旁糙汉,自己和羽晴又受皮肉之苦,仰头面露笑容看着羽晴。
羽晴则被糙汉制伏双手,无法挣脱。
封山打趣道:“抢银子!?哼!他们杀人倒是信。”
文刀辉正身理定思绪,表情坦然悠哉缓缓言语。
“这偌大的云落城也有贩卖人口之勾当?”
严振担心之事还是发生,好在自己早已准备一套说辞。
“仁兄言重了!这一少一小之前偷拿东西被抓了现行,正要送往衙门。”
魏雪风自然也是听得清楚,准备走向前去与之理论,被羽晴制止。
文刀辉虽眼小却慧神,看出他并不打算将实情说明。
“这两人交于我即可,若送去衙门势必要吃点苦头。”
严振向身后俩人窥视,眼眸一转正身言语。
“小小年纪就学会盗取,让他们吃些苦头也是因当。”
“那让那女子吃些苦头,那几岁孩童就此罢了。”
“这...不妥吧。”
“不妥!?何来不妥?”
嘴上功夫自然是军师首要本领,严振稍加思索,表情严肃言语:“这一少一小串通配合显然已是老手,若不一同教训怕是寒了被偷人的心。诸位身在朝纲之中,这其中道理我严振就不必细说。”
“哎呦呦!言下之意,我等要让道给足下。”
“无妨无妨,那诸位!就此别过...”
文刀辉笑容依旧,肥硕油光面颊露出慈爱,可严振一番阻扰言语,让他脸色由晴转阴心生杀念,手指间不停搓揉,却迟迟未作出指示,他怕文刀源这粗汉出刀不有分寸,误伤那孩童。
“阁下不给银子也就罢了,还想把人带走,恐怕到不了这衙门口!”
此言一出,异常的安静。
只听得魏雪风童言:“姐姐,姐姐。那个瘦猴说我们是贼!”
这一语引得糙汉与天龙门几人不禁一笑。
严振表情阴森但不敢回头指示糙汉,怕这一转身性命不保。
魏雪风又言语:“好在瘦猴子送我们去衙门,师傅他老人家应该就会有所察觉。到时候,说不定还挨不到板子就能放出来,板子过头,银子到手。衙门的板子怕是只能打穷人。”
文刀辉甚是惊讶,仅仅几天不见,这孩子竟然这般伶牙俐齿。
“不过看这阵仗,怕是不会去,瘦猴怎么如此好心?”
“好在天龙门中忠义之士前来搭救,看来又要欠人家一份人情。”
魏雪风说完,表情忧郁还叹息一声。
天龙门四人面面相觑,脸上多了几分钦佩,纷纷赞赏之意,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等口才术语,又知晓人情世故倒真是少有,虽只有寥寥几句,可字里行间已阐述自己并非如严振口中所言那样,又对能将自己救出言表谢意。
四人心中虽自有各意,可是这个孩子非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