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草屋,白霜的院落。
魏雪风全身萦绕一层淡淡白雾在院子里追逐羽晴,几圈过后,他实在已经没有多少体力陪羽晴这样耗下去,止住脚步口中喘着粗气说道:“我的好姐姐!求求你把吊坠还给我...昨晚我可没有占你便宜...你怎么这般蛮横无理。”
羽晴见他狼狈,嬉笑回应:“嘿...有本事自己来拿,别想着会还你。”
魏雪风眼眸转动心生一计,说道:“姐姐,我还有一样宝物和你交换。怎样!”
羽晴听得这话眼中泛光,脸色变得异常认真,向他位置迈出几步,急切说道:“咦!什么宝物可以交换?快亮出来让我瞧瞧。”
“嘿!这件东西需要把吊坠给我,才能给你看。”
羽晴炫耀着手中的寸剑,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嬉笑道:“你这小鬼头还想骗我?除非你把宝物亮出来让我看看值不值,不然的话,休想。”
魏雪风认真口吻:“你真想看?”
“都看不到唻,怎样一物换一物呢?”
“好,那姐姐不要反悔。”
魏雪风说完,头微抬,唇微翘双眸微闭,口中挤出字来:“宝物在此!姐姐看见没有?”
羽晴这才看出来,他口中的宝物就是嘴唇,气急跺脚说道:“好你个小鬼头。还敢戏耍。”
正说之时,羽晴手指间又泛出白芒,这一幕却被魏雪风余光瞄见。只见魏雪风立即变得脸色难看捂胸蹲下口中支吾不清,她见此连忙呼喊其姓名数声,却未能应答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小跑至跟前将魏雪风搂入怀中。
女子或许都是善良,只因诸多残酷,才装扮带刺藤条。
哪知魏雪风突然手嘴并用,双臂环抱住羽晴的香肩,嘴唇又触碰一起。
羽晴身上顿时一阵酥麻眩晕,纤纤玉手一通挣扎,本想将他推开却被他缠住不得脱身,刚有妥协之意,不料手中的吊坠已悄悄被窃取,当魏雪风起身拿着吊坠在一旁嬉笑,羽晴这才反应过来,玉指在眼眸间揉弄口中支吾嘤咛。
而这一幕是魏雪风始料未及,连忙走到羽晴跟前将吊坠还她。
羽晴根本不买账,转身不予理睬。
魏雪风连忙安慰:“我的好姐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羽晴拭净眼角泪痕,不想与他口舌。
“还你就是,何必为这些碎事就这副模样?”
羽晴依旧不为所动,魏雪风又说道:“唉!姐姐只要你不生气,我就把这寸剑吊坠送于你。好不好?反正你我都已经同床共枕,并非外人。”
羽晴狠狠瞪他一眼随即又起身双眸微闭脸庞傲慢不屑。
魏雪风拉扯她的衣角,说道:“咦,听说女孩子家家生气可是会变老,而且是又老又丑的那一种,我可不想姐姐白润如玉的面庞却有几点瑕疵,要是真变得满脸皱纹,那...那以后我该如何面对邵叔他老人家对我的恩情。”
“好了,好了。你个话痨鬼。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羽晴边说边从他的手中夺到吊坠。
魏雪风嬉笑,连忙应声:“不提不提。”
两人携手在院落绕了一些时间,期间魏雪风用尽辞藻夸赞羽晴,只是想等她平复心情,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弄清楚。等她心情稍作缓和,魏雪风声音变得低沉问道:“羽晴姐,昨晚你睡得太沉,关于邵平哥的几个问题没有来的及提出?不知现在能否回答。”
羽晴看着吊坠,怯生生的说道:“从昨天就一直向我探听他的消息,你与他又不曾认识!干嘛这样关心?你这...小鬼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
魏雪风连忙解释:“我哪有什么坏心思!”
“那你怎么这么关心他的事?”
魏雪风叹息一声,说道:“邵叔对我而言视为救命的恩情,我只想尽我绵薄之力。”
羽晴缓缓回应:“嗯...那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魏雪风摇头,缓缓说道:“虽然不清楚他在哪,可我知道十五年前他无故失踪应该不是任务在身,而是被人杀害。”
羽晴木讷双眸含泪,二人四目相对。
“姐姐可想知道这其中的细节?”
羽晴仿佛被人唤醒一般,连忙点头。
“那你得如实的告诉我几件事。”
“你说。”
过了片刻,魏雪风指着草屋,说道:“这间草屋是不是和以前的那间相仿?”
“嗯。”
“他是不是不会武玄?”
“嗯。”
“他是不是与你分开而睡?”
羽晴愁容,默默点头。
魏雪风思索一番,说道:“我大概能够猜测当年的情景......”
羽晴凑耳详听。
两个长者坐于厅堂,看着他们拌嘴,相顾对笑。
钟延对‘解玄’依然觉得新奇,几句寒暄便正声说道:“邵前辈,昨日不大方面向前辈询问解玄之事,今天能否详细说明?”
邵鸣成捋胡微笑眼中却有感伤,拿起月牙酒袋将喝一口,缓缓说道:“我家城主与我当年闲聊时,提及过这解玄之身的由来倒真是万里挑一,印象中这解玄之身若会武玄,必定是绝顶的高手。”
钟延一番思考,疑问:“可听前辈先前所言,解玄既要武玄来续命又要显现武玄伤敌。这岂不是矛盾?依在下看,解玄之人无法达到空灵境界,更别说修习武玄。”
邵鸣成抿嘴摇头,回应:“凡事都无绝对,这空灵境界共有九重,即便当今武玄造诣最强的几个人也不过只有五六重而已。谁又知更上重需要何种资质进阶呢?”
“最强才能五六重!前辈怕是未理会江湖许久,如今这天下早已变天。”
邵鸣成缓缓说道:“怎么!莫非这江湖中已出现七重之人?”
钟延思索片刻,答道:“在下亲眼所见文刀辉就有七重,可他仅仅只是天龙门座次第七位,由此一来,天龙门七重之人可大有人在!”
邵鸣成连忙追问道;“亲眼所见!莫非文刀辉显出了金武玄?”
“正是。”
邵鸣成陷入沉思,口中自语:“天...龙...门。”
钟延见此,缓缓说道:“除此之外,江湖中名门显赫的头目估计也是七重。”
两人言语之际,只听屋外羽晴惊声言语:“你说的这些一定不是真的。”
魏雪风眼神严肃,说道:“有些事起因可能就是巧合而成。”
羽晴眼中泪转却强忍心中伤痛,说道:“你说那些人刚入屋被邵叔发现,其中几名拖住邵叔,剩下的人将邵平哥挟持...然后又...”
“不错。”
羽晴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反问:“那你说那些人为什么不会掳走他?”
“大概是邵叔不愿你看到惨不忍睹血腥场面,亦或是你才是他真正要保护的人。”
“什么!”
魏雪风叹息几声,说道:“那些人的目标本应是你,可你喜欢闷头睡觉,那些人入屋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寻到你就被邵叔发现,几番打斗之后,邵叔占了上风正要将他们解决,却不料他们用邵平作为要挟。”
羽晴蹲下身子,堵住自己耳朵不相信这样的结果,魏雪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昨夜邵叔醉酒后口中含糊其辞,我想应该是希望邵平能够原谅他那天的选择。羽晴姐,我不知道你的父亲与他什么关系,我更不知道邵叔那天究竟是多大的决心勇气抛弃自己的骨肉。可是我可以猜的到,你的父亲与邵叔绝对是莫逆之交。而他能做出那样的决定,也是万般无奈。”
羽晴瘫坐在地上,未有一语。
此时屋内传出声响,钟延已经大致明白解玄之身,叹声说道:“愿能如前辈所言。若真能如此,我家庄主的仇也能有个了结。”
“现与易海楼一战为时尚早,加上阁下已断手,怎能如此鲁莽?”
钟延立即回应:“只要前辈肯收留我家少主,在下明日就去聚海阁与他对决。庄主待我恩情只能以死感谢,才能解开我心结。”
邵鸣成摆手回绝,说道:“万万不可,聚海阁路途遥远,你又负伤在身,再与易海楼对决岂不是自寻死路?明日阁下若去,老朽就将魏雪风赶走,不让他靠近草屋半步。”
“这...唉...”
二人对视沉默片刻,邵鸣成缓缓说道:“只能这样!老朽明天教习你家少主。相信以他的聪明不出几年便可大成,到那时再与易海楼放对,或许可以与之一战。不过老朽对解玄也是知之甚少,这聚玄恐怕需要些时间。”
钟延心中甚是欢喜,可口中却只能勉强答应。
此时屋外的羽晴起身将着装理好,强颜欢笑:“小鬼头,我玩累了想回去休息。”
魏雪风自然没有阻难她的理由,只是随口:“那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在院子里待会。”
他目送羽晴向草屋而去,她的步伐僵硬仿佛陷入泥沼,身影瘦弱如同饱受风霜的老人期盼子归。可转念一想自己何尝又不是与她相同!不觉心头一酸,连忙转身怕被他人知晓,泪眼朦胧,无语凝噎。
此时的凌绝顶上只有静飘南一个人站在子山亭边望眼四周不是何去何从,虽然嘴中早已将万修长、文刀月两人千刀万剐过数遍却依旧不解心头之恨。临了愁容满面端看已经燃尽的柴草直到腹中饥饿,下山去往无忧楼。
文刀月下山,担心与静飘南撞见不敢去无忧楼停歇,到立中驿站饭食,这其间召集了一些耳目要求他们打探魏雪风、钟延住处,安排妥当后结账便向聚海阁而去,此行的目的是将易海楼的天龙令是从何而来了解清楚。
万修长向南而去会一位故友——萧贯虹,自话:成王败寇亘古不变,如我万修长纵横的本领居然苟活了十年之久!这般和黄土掩埋之人有何区别!倒不如再掌控一片天地!说完,拳心放出异彩光芒,一式‘飞凤掷羽’,直指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