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满不在意的点点头,云淡风轻的说:“好啊,那就定个小目标,这次月考先拿个年段第一吧。”
罗二炮嗤笑一声,神情有些不屑:“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年轻人不要太好高骛远,说话也要稍微靠谱点。”
“年段第一你是想也别想,班级前二十你倒是可以拼一把。”
陈易努努嘴,带着几分小傲娇::“凭什么想也别想,我偏要考第一,等着看吧,到时候排行榜上第一个名字肯定是我陈易。”
罗二炮拍拍他的肩膀:“就你这一曝十寒的态度,要是能考第一,怕是老天没长眼。”
陈易眯着眼带着杀气问他:“要是我考了年段第一又将怎样?”
罗二炮嘴角浮现起玩味的笑容:“你能考第一,我就绕着操场裸奔。”
“可倘若不能,接下来就给我老实点,乖乖的听我给安排学习任务,让我调教个一学期,或许还能成材。”
陈易不爱听这话,立马白了他一眼,哼的一声,扭头跑了:“你别痴心妄想了,咱走着瞧!”
“喂,小菡啊,中午有没有空来南泽二院一趟。”
陈楚菡不知在吃什么小零食,嘎吱嘎吱的:“去医院干嘛?你受伤了?”
说到受伤,她嘴嚼的声音戛然而止,明显是特别关心陈易的回话。
“我没事,是我一个同学住院了。”
“切,你同学住院打电话给我干么子?”
“呼~算了,她爸妈来照顾她了,用不着你。”
陈楚菡:……
“哇呜一声就要哭出来了,原来你是想拉我去做苦力?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遇上你这种哥哥。”
“我脆弱心灵被你无情的戳成蜂窝煤了,呜呜,快痛死了,快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陈易满头黑线的挂了电话,这妮子又在满嘴跑火车了,也不知跟谁学的。
病房内,一对衣饰华丽的夫妇俯身探摸着杨小梅娇弱的身体,神情满是关心,正温柔的嘘寒问暖着。
陈易挠挠头,纠结的想了想,最后还是走了进来,人家是为自己受伤的,不和杨小梅父母交待一声实在没礼貌。
“伯父伯母好,我是小梅的同学,叫陈易。”
杨母气质温婉,淡淡的点头,嗯了一声。
而杨父却置若罔闻,看都不看陈易一眼,完全视他为空气。
陈易碰了个软钉子,无可奈何的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
杨小梅暗自观察着一切,为了不让气氛太压抑,赶忙摇晃着父亲的手,撒娇道:“爸~这是我的好朋友,这次我受伤多亏他送我来医院呢,你应该感谢人家,板着个脸干嘛,我看了都害怕。”
杨父张大眼睛瞪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因为这小子你才受伤的吧。
我说呢,平素你一向听话乖巧,怎会牵扯是非,还让人打了,哼,我看全怪这家伙,以后给我离他远点,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说到最后,他嫌弃的瞥了陈易一眼。杨父这是将爱女受伤的怒火全部附加于陈易头上了。
陈易歪过头,不敢与他对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理亏,确实也无法反驳。
杨小梅双手环胸,撇过脸,发着小脾气,坚决的表明着自己的态度:“哼,才不要呢,我才不要离他远远的,片刻不离身都来不及呢。”
“他是给你灌迷魂汤了,你要这样喜欢他。不就只长着一张英俊的脸嘛,这种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杨父言语振振对陈易吼道:“姓陈的,我告诉你,癞蛤蟆是永远都吃不上天鹅肉的,我不会给你丝毫机会,你可以滚蛋了。”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陈易,不帮我制造机会就算了,还扯我后腿……”
父女俩因陈易,俨然要展开一场辩论大战。陈易已然陷入窘境,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就在此刻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迎面走来几名警察,为首的那位,年纪稍大,肚子微隆,面无表情的板着脸说道:“你就是陈易是吧?有人告你故意伤人,请跟我走一趟。”
陈易眼神一眯,内心无比的反感,明明是自己欺负人,还恶人先告状,一点羞耻心都没。
杨父看见这一幕顿时来了精神,指头虚空向陈易狠狠的指点几下:“小梅,你自己看看你,喜欢的人就是这种货色,终其一生怕也就是个小混混罢了。”
……
陈易被粗鲁的拷在椅子上,冰冷的手铐,昏暗的空间,压抑的气氛,几者相加让,他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胖肚警察挥手示意,很快审讯室里就唯有面对面的两人。
“哼,臭小子,我劝你乖乖认罪,免得多吃苦头。”他的语气严厉,身子微微向前倾,眼神散发着威慑。
陈易始终缄口不言。
胖警察冷笑道:“黄少托我告诉你,你若是当着全校师生面前向他下跪求饶,他便既往不咎。”
“呵呵!”
陈易头次作出声音,蕴含不屑的嗤笑。
胖警察倒也不恼,环抱着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话,就希望到时候你别哭着来求饿。”
陈易被送到了监狱,临走前犹记起胖警察嘲弄的“衷告”:“你这样的小白脸可是很抢手的,记得要好好保护你的小菊花哦,哈哈哈!”
“哐当”一声,冰冷的铁门上合,监狱里的人模样各类,有几个脸色微狰,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就像猛兽等待泽人而噬般凶狠。
陈易眨眨眼,大大方方找自己的床位坐下。
很快,一个臂带刺青的青年人,嬉皮笑脸的走过来:“小烂仔,有没有听过监狱里的规矩?”
“没有!”
他的笑脸荡然无存,眼神转为凶唳:“没有不会问吗?想死是吧?”
五指屈张,一把就要抓住陈易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不识时务的玩意,让老子教你什么叫规矩。”
“挖槽,这么凶的吗?”陈易完全没有防备,额前的刘海被他的大手狠狠攥住,往后一扯,紧接着提腿朝胸口就是一脚。
这套连招一气呵成,完全不带半点停顿,直把陈易锤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陈易喘着粗气,揉搓着胸口,我去,淤青了都,这么凶残的吗?
青年走过来,脸上堆砌着邪笑:“小畜生现在晓得规矩了吧?”
伸手拍拍陈易的脸蛋,咋舌不已:“渍渍渍,长的还挺俊俏的呢,跟女人似的,怕是不耐操呀,哈哈哈。”
陈易缓了口气,脸色沉如冰水,刚要发怒,只听得那道沾满红锈的铁门,嘎吱一声,再次被打开,一位貌似斯文的少年被推搡了进来,脚步不稳,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那警察朝门里探了一眼,举着警棍指向那位邪笑青年:“干啥呢?欺负新人是吧?”
青年举起双手,慈眉善目的像个乖小孩:“哪能呢,关照小朋友还来不及,怎会欺负。”
青年自不敢顶风作案,岂料这警察坏坏一笑道:“该管教还是得管,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刘所好生相劝,却不成想某些人不听话呀。”
“对了,可别厚此薄彼了,不然人家可会有意见的。”说完这警察又补充了一句,看眼唐慕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才离去。
聊了几句,陈易证明心中的想法,这一切,果然是黄明搞的鬼!
“据说他的父亲是县里的大人物,在政商两界混得风生水起。你前脚抱着杨小梅刚走,不一会儿警察就把我带走了。”唐慕希语气低沉无比,眼神更是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你后悔吗?”
“啥?”
“你原本只需作个看客便成,却因为我卷了进来,你后悔吗?”
唐慕希摇摇头:“做都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我现在只是牵挂外面的人。”
陈易嘴角闪过一抹微笑:“是林鸿英?”
唐慕希羞涩的点点头,不过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黯然的叹气道:“还有我妈,不知她得知我锒铛入狱的消息会是怎样的伤心?”
“我明明从小到大都是她的骄傲!”他说话时,笑容灿烂,连牙齿都好像闪耀着白光。
陈易只能拍肩安慰他:“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啧啧啧,两个臭嗨在互相鼓励打气呢?”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顿时压了过来。
屋子里剩下的人,身形消受老弱、精神萎靡,看样子便是食物链最底端的存在。
大部分人面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脸色麻木。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一位身材孱弱的老头,露出发黄的烂牙,狡黠的目光微微闪烁,此刻的眼神却不复浑浊,倒是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光彩。
眼见对方来势汹汹,陈易却是临危不惧,吃一堑长一智,他早已兑换了“初级古武术”。
那个青年又是一拳挥来,此时他的身影却不似第一次般,急速得让人无力反应,像是被放慢了无数倍一样,动作若三岁小孩般可笑。
陈易轻而易举的钳住他的手,让他不能动弹分毫。
“放……放手!我日,你这小畜生力气这么大的吗?”青年涨红了脸,手掌却依旧无法抽离。
陈易就像剥花生壳般随意一夹,青年的手指陡然发出咔嚓声,直接被拗断。
啊啊啊——
我的手……指——
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瞬间在整间密室里回荡,听起来凄惨极了。
门口的警察叼着根烟,听到这凄叫声,面容却是掩不住的喜悦,这次若是巴结好了黄少,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