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母猪赛貂蝉,可这会儿大家咋都觉得前面目测一百六十多斤的大闺女长得还挺好看。
难不成集体幻觉了?
众人面面相觑,眸光皆是自我怀疑。
“我呸,抹点粉面脸白得嚎丧似的,有什么好看的。”曲家老寡妇看葡萄嘴酸,嘀嘀咕咕地不干不净。
以往连笑出门最受不得的品头论足,偏又在意,于是长了双顺风耳,好话坏话一股脑听完回家再整改,从不在外与人谈容貌外形。
可今儿个,连笑脚下红梅精锻绣鞋一转悠,正好就戳曲寡妇跟前。
“诶,这天可真热,看我都累出汗了。”边说,她边从怀里掏出小手绢,做作地擦完额头擦两颊,最后全脸糊完,凑到老太太眼皮底下笑嘻嘻,“曲奶奶帮我瞅瞅,我这汗干没干,诶,你也知道我这皮肤娇嫩,下点汗就不成了。”
她帕子一吹,迎面扑了老寡妇一鼻子香风。
“去去去,谁是你奶,瞧清楚咯,我是曲柔她娘,跟你娘还小一岁呢。”
哪有女子不怕老。
曲寡妇虽家境贫寒,可去赶集也会偷偷买香胰子用,清晨对镜梳妆正发现两条鱼尾纹,冷不丁被戳了肺管子,当即就炸。
“是吗?那真没看出来。”连笑面上和善,嘴里却下刀子似的,“我瞧您脸皱得像树皮,还当是村头古来稀的曲奶奶呢。哎哟,您怎么年纪轻轻把脸糟践成这样了,虽说您闺女嫁不出去确实挺发愁,但好歹不能作践自个啊。”
一语无数箭,箭箭扎心。
“你……”曲寡妇纵横骂街几十年,头一遭被怼得无言以对,对着连笑白里透红,言笑晏晏的脸越看越可憎,一时失控咆哮道:“你这下。贱胚子!”
话一出口,迎面就是一大嘴巴子。
啪地一声脆响,满场皆惊。
曲寡妇亦是捂着脸,满面羞辱不忿,“你竟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用挑日子?”连笑凉凉反问,唇间一抹笑意渐冷,眉梢微扬,居高临下地慢悠悠道:“婶子莫不是觉得自持长辈身份就能肆意抹黑,差遣人送花圈上我家找晦气,甚至当面辱骂与我,我还得毕恭毕敬受着?呵,像你这种厚颜无耻的老太太,我见一次打一次。”
她话音不高不低,却声线清脆,砸在大槐树下,人人都听得清。
其他长舌妇多少参与过此事,这会儿见识到连笑霹雳手段,一个个缩着脖子当乌龟。
曲寡妇见无人出头,气急之下,裤腰带一解开,回身就往树杈子底下冲,边哭边嚎,“我不活了呀!”
那声音响亮,震穿耳膜。
众人一见要出事,抬脚刚要拦,便瞧一身形庞大,动作却分外灵活的影子飘过去,一只手抽了曲寡妇手中之物。
大伙刚要松口气,下一瞬便听见——
“老太太,您人矮腿软,上吊抹脖子不方面,还是我帮您吧。”话落,便见连笑一手向上抛,腰带两头顺势打个蝴蝶结,看上去还挺精巧可爱。
曲寡妇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