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婉母女起来洗漱完毕,收整好,正准备让秋儿给王伯传话,离开客栈准备上路,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有尖叫声,呼喊声,叫骂声,还有马蹄声。
正在疑惑间王伯敲门进来禀报:“夫人,不好了,小镇来了一大队人马,不清楚是属于那派的,也不知道是路过还是驻扎,可能暂时不能离开了。”
清婉和母亲都紧张起来,情况比想像的恶劣,这种接近边界的地方都乱了起来。
清婉和众人在门厅透过门缝向外面张望,街面上正行进一队人马,将士身着盔甲骑着战马,兵士穿着混乱,有着兵服的,也有着布衣,只是头上系着相同颜色的布带。
路上的行人慌张的四处躲闪,有些兵士抓住个别行人,像是盘问情况,又像是在索要东西,反正吓得不轻。
“嘭”的一声,看到有人堵住门缝,并且大力的敲打大门,一边声嘶力竭的求助:“求求你们开门救救我妻子,她快要生产了,求你们,求求你们。”
清婉不顾掌柜是否同意,命人打开门救人。
护卫打开门快速的人拉进来,又很迅速的关好了门。一个年青男子和一个丫环扶着一个孕妇很狼狈的进了门,孕妇已经被阵痛折磨的不成人形,不停的哀嚎。
清婉很快从震惊中镇定下来,吩咐道:“娘,你和秋儿帮这位人哥把大姐扶进屋里,王伯,你带人去多烧点水,看我们带的药材里有没有可以用到的,拿出来熬和上。”
人被送进屋里,安顿好后,年青男子被陈香儿赶了出来。清婉想进去帮忙,陈香儿不准:“你也是有身子的人,冲撞了不好,你在外面等着,我好呆也生过孩子,现在这种情况,我和秋儿帮助就行了。”
就这样,清婉只好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着急的等侍,而更着急的是在屋子中间不停走动的青年男子,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和缓解紧张气氛,清婉故意问道:“这位大哥,看你夫人都快临产了,你们为什么不在家呆着,还在行途中。”
年青男子很感激她们的援手,很诚意的感谢并将他们的情况悉数道明:“夫人,敝人姓唐,唐长海,妻子李秀娥,我们是康镇人,康镇是距离这儿最近的一个镇。
两月前,妻子的祖母60大寿,因为妻子自小失母,从小由祖母带大,虽说怀有身孕却坚持要前去贺寿,我思量着路途也不算远,而且距生产还有两月,但又不放心,所以就将两个幼子交给父母,陪着她去了一趟。
那知道,刚到不久,良同县那儿就乱了起来,我们没有办法走,就缓了一下。可是等了好多天,局势还是很乱,又实在担心家里,就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可是不好走啊,边走边躲不说,还要绕着走,耽误了好些日子,眼看着就要到康镇了。为了尽快回到家里,就一直在赶路,那知道今日一早她就提前发作了,到了这儿,又碰上了一大队兵士盘查,敲了几家店铺都不愿开门,还好你们发善心,要不然……,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两人在这边说着,里面还不是传来他妻子的痛哭和吼叫的声音,唐长海又心急如焚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清婉也跟着一起焦急万分。
大半日过去了,孩子还没有生下来。突然,屋子里传来两声惊叫“啊……”,“不……”,接着是嘶声的哭泣,唐长海大惊失色,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清婉后一步也跟着进了屋。
进屋一看,唐长海的妻子已临近崩溃,抱着用布裹着的婴儿,伤心欲绝的号啕大哭,唐长海抱着妻子,也止不住的泪流满面,陈香儿和秋儿也站在一旁伤心落泪。
孩子没有一点声音,清婉断定,孩子应该是没有活成,清婉禁不住,酸了鼻子,泪从眼中来。
清婉和母亲安慰了两夫妻一番,帮着李秀娥收拾安顿好,给他们弄了一些吃的,而后,又让一名护卫趁夜护送唐长海带着死去的胎儿先行回到康镇安葬。
李秀娥哭累了,力气也用光了,可还是无法入睡,王伯给了她一粒药,让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