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胜利,大兴皇帝气病在床,对锦地来说是幸事,是大幸。
向然和清婉抓住时机,将战线外推至绵州城外,并安排尽快完成工事改造。使用怀柔政策,拉笼民众,承诺保证安全,改善民生。之前被关押和隔离的士兵和不愿留下的士兵充许离开绵州返回大兴,大多数士兵都是孤苦无依的穷苦人,或是本就是绵州人,所以自愿选择留下来。一时间,绵州、锦地连成一体,幅员辽阔,人员扩充,物质充裕,破旧立新之势已启。
大兴皇帝不甘颓势,发出声讨檄文,意欲以向清二人至亲裹挟,奈何于二人而言,值得在乎,值得牵绊之人永城中已无一人。魏家父子前次已还一抱,再无亏欠;陈香儿已至锦地,沈家余者均情薄,可有亦可无。陈家永城只有一座老宅,外祖陈谨彦已逝,外祖母陈老夫人已随大舅陈翊宣远居江南,二舅陈翊宏一家驻守西北,大兴皇帝对二人也不敢太过逼迫,两人手握重权,万一舅侄结盟,那大兴的基业就大大不妙了。
檄文发出后大兴皇帝收到了这样的回复:祥灭此复,天道轮回。无意犯兴,然兴灭祥之意甚深。既战,且输赢已定,绵州尽归旗下。为天下宁和,不燃战火,锦再不争半分。
大兴皇帝本想逞个强,耍个威,那想栽了个大跟头,大意失荆州,再战,不可能,国库空虚,朝野上下反对之声此起彼伏,统战将领亦无适合之人。
3个月后,大兴皇帝龙体康复,开始处理朝事,却只字不提锦地一事,不同意也不反对,这个态度群臣都很明白,咽不下这口气,又无可奈何。
那边同不同意,和锦地毫无关系。锦地夺州4个月后,以锦地为中心,东西两侧往里腹地100里,外延绵州,复立云祥国。
议事厅里,魏向然端坐正中,长老和一众议事人正不遗余力意正言辞的谏言,为了什么?为了登基立位,云祥国复国了,一个国那能没有皇帝?没有皇帝,国事谁来管?老百姓依靠谁?大长老已年近古稀,一头银发,胡须亦是银白,眼见听了半天的魏向然不发一语,不置可否,看向一旁的沈清婉。
沈清婉静坐着,似又在思考着什么,大长老心里清楚,以沈清婉的冶理能力和对魏向然的影响力,她的意见具有决定作用,遂诚意地问道:“夫人以为如何?国不可一日无君。数年来众人追随公子,以公子马首是瞻,锦地建立,云祥复国乃公子与夫人之功居首,公子乃云祥国皇室后人,身份正统,理应登基为皇。”
清婉看向魏向然,她的丈夫不再是多年前那个清冷、虚弱的公子了,几年的历炼,他变得成熟、自信、睿智、决断,对自己一如既往的体贴、温柔和深情,可是,再过几年,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几十年后,那时,他更想得到的是什么?权倾天下?指点江山?后宫三千?而自己值得他在多年后依然处之泰然,无怨无悔吗?
看出清婉眼中的疑虑和挣扎,向然握住她的手,轻轻用力的紧了紧,特意安了安她的心,对着众人道:“我永不为皇,仍为议事厅议长,之前如何管冶锦地,今后也如何管冶云祥。”众人一听,皆惊,正欲再劝,听得向然接着道:“我儿弱冠之年登基为皇。”这是把还没有的儿子提前给卖了。
清婉忍不住失笑,点头道:“对,我保证我儿子能当好这个皇帝。”众人顿时语塞。
多年后,云祥国依然没有皇帝,但云祥国越来越繁荣、越昌盛、越富强,来自异世的清婉与丈夫向然在仅十万公顷的地界上建立一个“桃源盛世”。
山顶上,清风徐来,清婉依偎在向然的怀里,向然拉开披风裹着怀里的人儿,双双放眼望向远方,山川河流,城池田野,青绿相间,灰白相墈,好一副江山如画。相拥而立的二人沉浸在这无限美好的景致中,清婉在心中期许:每一年,每一日,每一时相爱,相守,相伴,直至永远。
回望过去,今日,终花开月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