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诚王世子高蒙听到周掌柜的禀报时,感到十分惊讶,他想起那天站在陈府大厅中娓娓而谈的少女,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从她的身上看到一个又一个惊讶,他非常好奇,如果再看到她,下一个惊讶是什么?他想知道很想知道。他吩咐周掌柜给陈清婉回话,三日后藏珍阁楼上一叙。
清婉得到回话后立马去了陈府,所谓知自知彼百战不殆。清婉很巧妙得向陈尚书问起关于诚王府和高蒙的事情,据陈尚书所言,诚王的曾曾爷爷是皇帝曾曾祖父的亲兄弟,按说论到这一辈儿了,血缘关系已经不算近了,可时至今日,诚王府依然屹立不倒,经久不衰,势力不减,说起来也算个特例。主要原因在于历任诚王对皇帝都十分忠心,每一次皇室纷争,权利交替之时,诚王府都毅然决然的站在皇帝一边,且历代诚王世子从小都会进宫成为太子的陪伴,与太子共同成长,与太子可以说情同兄弟。高蒙此人天姿颇高,多谋善断,乃肆应之才。
清婉这心里百转千回:哎呀,这情况不太妙,说是被太子提出换亲,可事实是自己耍了诈,退了陈府与太子的亲,这高蒙如果和太子真是亲如兄弟,妈呀,这不是自个儿找了个枪口撞。清婉心乱如麻,顿生怯意,这可如何是好啊?转念一想:不行,自己找得别人,别人又应了,没理由倒生退意,见,还是得见,就不信,他敢对自己如何,自己背后还有一陈府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哈哈。
三日后,当清婉如约踏进珍宝阁时,周掌柜异常热情的跑过来迎接自己,带着自己上了楼,楼上诚王世子已等候多时。
清婉笑着上前躯礼道:“世子有礼了,小女没有迟到吧?”
清婉今日身着一件浅紫的素色纱裙,腰间用白色的软烟罗系着一个如意结,墨色的秀发两侧轻轻拢起随意做了个小圆髻,钗着一支兰花玉簪,后面长发及腰,打扮淡雅出尘,但那通身散发出来的气质,自信,潇脱,优雅,显得那样卓尔不群,高蒙一时看呆了。
清婉提醒似的又问道:“小女来迟了吗?”
“没,没有,清婉小姐,我,我早到了些”一向善于应变交际的高蒙显得有点慌乱,甚至有些羞涩,若有眼尖之人定能看到诚王世子的耳根略带泛红。
清婉寻思了一下,还是有些讪讪的问道:“世子,那个谈正事前,小女能问个无关紧要的事吗?”
高蒙有些不明所以:“何事?尽可直言。”
清婉嘿嘿的笑了笑:“是这样,世子,小女昨日去陈府我外祖家,向外祖父打听了点世子家的情况,哪个,小女和太子的事情真不是小女想使坏,小女也是身不由己,随水推舟而已。”
高蒙愣了一下,跟着明白过来清婉的意思,很真诚的回道:“我只是臣子而已,相信太子也无怪罪之意。”这意思就是说,太子是太子,高蒙是高蒙,太子没打算秋后算账,高蒙也不会为此左右为难,清婉听罢觉得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清婉面带笑容,对高蒙越加和颜悦色:“世子,咱们说正事,我呢,想跟你合作,将霓裳坊的衣服和珍藏阁的书画放到一块卖。”
“一块卖?如何一块卖?”高蒙提出了质疑。
“对,一块卖,我想把衣裳当成书画卖,又想把你书画当成衣裳卖。”
“衣裳当成书画卖,书画当成衣裳卖?”高蒙更加困惑了。
“嘿嘿,其实我是想让男人来买我的衣裳,让女人来买你的书画。具体的是这样,由你出面在这二楼举办一些书画的赏鉴会应该不难,文人雅士,达官显贵,如果他们在欣赏书画的时候看到旁边放着两三件精美绝伦的衣裳,我有一个特殊的方法,会让衣裳如真人般穿着伫立一般,他们会怎么想,每一个男人都喜欢美人在侧红袖添香吧,他们会想像他们的夫人,爱妾,相好穿着衣裳的样子,你说他们会不会买来以讨美人笑,或是回去让他的夫人,爱妾,相好自己来买。”
清婉喝了一口水接着说:“由我母亲出面,约一些太太小姐,请她们来看霓裳坊的成衣展示,这些漂亮的衣裳穿着在一个个妙龄女子的身上,婀娜多姿,千娇百媚,她们手上托着书,拿着画,还有砚台,笔洗,墨条,奇石,款款而来,夫人小姐们会产生怎样的想象,她们最在意的是她们的夫君,情郎,未婚夫郎,如果她们那样托着拿着双手奉上给她们心爱之人,是不是能讨得对方的欢心,充分表达自己的心意。”
高蒙听完整个人都懵掉了,他完全没有办法想象沈清婉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是一个闺阁女子吗?她不是才碧玉年华吗?她是真得沈清婉吗?
清婉见高蒙一言不发,担心他有所顾虑,继续游说道:“这衣裳和书画玉石等价格绝对不能低,咱们的点子新颖,定能“点石成金”,你放心。当然,还有一些需要准备,比如这二楼得重新布置一下,书画作品也得精挑细选,衣裳制作要精良款式要叫绝,还有展示衣裳的女子……不过世子你都不用操心,交给我,全交给我,包你满意。”
高蒙最终在恍惚中交待周掌柜协助沈清婉,由她全权做主,沈清婉高兴的给自己福了礼后离开,而自己呆呆的坐在楼上愣了半天才“惊自梦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