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歌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阮歌刚出了殿门就有一人躲在暗处唤她的名字。
红玲声音冷冷的:“我家小姐不喜欢藏在暗处说话的人,还请阁下有些诚意。”
阮歌已然猜到是何人,声音十分淡漠:“两月后,我会启程去南国。”
那人发出低笑:“那便先行恭贺阮歌小姐的大驾了。”
“回去告诉谢千景,我阮歌自会说到做到,但是他要是敢碰我母亲与我哥哥,我会让他追悔莫及。”阮歌说完也不等那人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开。
红玲不禁问道:“小姐,那人只是南国一名不起眼的随从,何不将他带回去……”她看得清楚,那人只是南国使者十分不起眼的一名小随从。
“红玲,他不是随从,他是谢千景。”阮歌眼眶有些红:“他是千景哥哥。”
红玲有些恍惚,不敢再开口,生怕再触到阮歌什么。
而角落的人掀起了盖在头上的袍子,露出了他俊美无双的面庞,他看着离去的阮歌,眼里有深深的眷恋。随后冷了神情:“不曾想冇朝的太子殿下有着听人墙角的爱好。”
祝尔衡从暗处走出,大殿的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衬得他如神祗一般夺目:“南国新上任的王上亲临,招待不周。”
“太子殿下生得果然貌美,难怪那丫头愿意谣言缠身。”
“王上谬赞。”
“……”不是说这人最讨厌别人说他貌美来着?哪个愚蠢的人给他的假情报,他要开了他!
“今夜可真热闹。”
谢千景和祝尔衡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谢千景不禁皱起了眉头声音又冷了几分:“骆晋,你倒是有胆子。”
这辈子差错太多,许多事都不按轨迹发展,祝尔衡都有些懵,他上辈子似乎听到过骆晋这个名字。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好像是侈国王上。
骆晋面上挂在温润的笑容对他们颔首示意:“太子殿下,南国王上。”
谢千景见此冷嗤,看向骆晋的目光寒了几分:“我以为,那件事后,你没胆子再出现在我眼前。没想到你倒是胆子大得很。”
“南国王上言重了,骆晋不过一个质子罢了,胆子可大不得。”
“若不是你,我怎会到如此地步。”
“王上现在不是好的很?一国之主当的感觉如何?”
“骆晋!你分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我们都是罪人,你心里有数。”谢千景冷冷的抛下这些话就带上斗篷转身离开了。
骆晋喃喃自语:“是啊,我们都是罪人,我有什么资格说你。”他的声音很小,祝尔衡听的并不真切,但他也并不想探究,他倒是好奇他们那番话的意思。
骆晋挂上他的招牌笑容:“更深露重,骆晋便不叨扰太子殿下了,骆晋先行告退。”
祝尔衡看着骆晋的背影不发一言,陷入深思。重活一世,冥冥之中好像改变了很多东西。
丞相府……
“主上。”
“南国那边怎么样。”阮歌坐在茶桌旁,手时不时的拨弄茶盖。地上跪着一名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对阮歌的语气十分尊敬:“回主上,南国老国王驾崩,老国王的子嗣只剩下了主上的母亲,老国王的义子凭借强硬的手段强势上位。所有不同意他的人都死了。除了主上的哥哥还有母亲,还有主上的舅公,也就是南国元老南国的丞相。”
听到自己的外公死了,阮歌神色一怔,她垂眸掩下了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红玲知晓阮歌的心思,随及开口:“你先下去吧。”
女子不敢有异议:“是”于是便退了下去。
红玲看阮歌这番有些心疼:“小姐,好在夫人和少爷还是好好的。”红玲见阮歌没有答话,还想再劝她些什么。眼睛却瞥到了阮歌侧颜滑下的泪珠。
她不由得沉默起来,过了不知多久,阮歌沙哑着开口:“红玲,他是谢千景,他是千景哥哥啊,外公死了,母亲只带走弟弟。红玲,我是被抛弃的那个,一直都是。”
红玲张了张口,却未曾说话。这段时间小姐一直是活泼开朗的,以至于她差点忘了几年前的阴霾。
而原本在屋顶上坐着的那个人,原本只为了看她一眼就离开,却默默的守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