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煞气的同时,凤卿墨发纷纷飞扬,侧身一避,刚刚得了空的双脚腾空而起,一脚正中闫大的手腕。
只听咔擦一声,闫大的手腕骨发出齿冷的声响,旋即大刀无力地掉落,被一只光滑洁白的素手握住刀柄,旋即将利刃对准闫大的腹部,用尽全力一刀横扫。
借着这股力道,凤卿整个人都在空中转了一圈,裙摆落地,青鸦似的墨发也跟着听话地落下。
闫大的脸上布满惊恐错愕,根本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他的身子就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馊饭来了!”掌柜一声高呼,与小二一人提了一桶气味难闻的饭菜飞快走来。
“一颗下品灵石。”掌柜不忘报账。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算账,难怪这客栈开得红火。
凤卿嘴角抽了抽,无语看了天歌一眼,天歌忍俊不禁,拿出灵石交给掌柜的。
而大胖子和幸存的闫二,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大胖子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一推闫二的背,那一大坨肉立即冲向门口。
只是,凤卿比他更快,轻轻松松的一脚将大胖子踹倒,那一瞬间,凤卿确定了,客栈确实颤抖了一下。
“别杀我别杀我——”大胖子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屁股还撅着,“我姐是殷家的人,你杀了我,我姐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我父亲,我父亲可是镜实高手!”
事关性命,大胖子的嘴,动得前所未有地利索。
凤卿轻笑,关于闫府的大概了解,小二刚才已经告诉她了,她要是害怕,就不叫容凤卿了。
她勾了勾手指,怀瑜嫌弃地用尾巴卷起一桶饭菜,丢到大胖子面前。
凤卿淡声说道:“吃光它,你就可以走了,吃不光,你的命就留在这。”
那桶饭菜的味道之臭,连凤卿都忍不住屏息。
大胖子养尊处优,一闻到那个味道,直接吐出来。
凤卿拿出剑,剑尖抵在大胖子的眼球前,“不吃?”
大胖子恨极了这个女人,他压根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人不顾闫家,将他欺负至此。
可他惜命,忍着屈辱,一边哭一边抓着饭菜往嘴里塞,更要命的是,一边塞还一边控制不住地呕吐——
情景之香,让众人忍不住默默挪远了一些。
凤卿可以屏住呼吸,倒是泰然自若,她盯着大胖子,直至大胖子硬是塞完了那些饭菜,脸色青白,不住地翻着白眼,她才欣然点头。
“滚吧。”
大胖子和断臂的闫二,立即屁滚尿流地跑出客栈。
凤卿看着遍地的血腥狼藉,掏出一枚上品灵石放到柜台上,“掌柜,这是赔你的灵石。”
“不好不好,这灵石我不能收,怎能让你来赔,你们进我这客栈,还帮我一把,应是我谢谢你们才对。”掌柜说道。
凤卿将灵石放到柜台上,就不管了,“让你收你就收下,我不缺这块灵石,但你就不一定了。”
掌柜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连忙说道:“几位,你们好快离开吧,闫公子一定会叫闫老爷来报仇的,你们速速离开,让他们找不着,这才好。”
凤卿皱眉,却道:“我们走了,你这客栈怎么办?”
她虽然将那个大胖子折磨一通,但如果就这么走了,闫家一定不会放过这间客栈,以及客栈里的人。
掌柜为她们着想,但却没有为自己想过。
掌柜道:“该怎样,就怎样,我从方才决定拒绝闫公子开始,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倘若他不想死,可以自己坏了自己的规矩,将仙人过境送给闫公子平事息人。
但掌柜没有,他从父亲手里接过这间客栈的时候,父亲就告诉过他,诚信为本,规矩为根。
何况,掌柜已经看出来了,他可以一直退让,可闫公子不是会知足的人,早晚有一天,他将退无可退。既然这样,那还退什么?
凤卿看出来了掌柜的决心,她因此心生佩服,“掌柜放心,这件事我既然插手,就会帮到底,我将那坨肥肉放走,就是为了以绝后患。”
放虎归山这种事,她不会做,但她一旦做了,那就不是放虎归山了,而是请君入瓮。
“不错,店家,你们只需找个地方躲好即可。”天歌也开了口。
闫府唯一的小公子被打成了惨不忍睹的模样,闫府的主人,也就是闫文,雷霆暴怒,率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间小客栈外。
他们来到时,客栈里冷冷清清的,唯有一男一女坐在桌旁饮着茗茶,白猫趴在桌上,懒散地抬起眼皮,瞅了一眼闫文一干人。
闫文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打了他的儿子,还不逃跑,嚣张地坐在这里等着他来,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来一样。
这种被看不起的感觉,让闫文本就盛怒的心情,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就是你们敢打我儿子?敢惹我闫文,下场都得死!”
凤卿抬眸,轻笑一声,面纱被她的气息震得一荡,“巧了,惹我的人,也得死。”
“嚣张小儿!”闫文从鼻腔里哼出来的气儿,仿佛都带着火星,拔出长剑。
剑指二人。
他的身旁,忽然出现一团灰蓝的烟雾,那团烟雾就像是有生命,对闫文毕恭毕敬,还冒出了两只血红的眼珠子,凶神恶煞地瞪着凤卿与天歌。
“拿命来!”
凤卿刚想召出斩天剑,她的手背却被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按下了。
天歌一手按下凤卿,另一只手抬起,掌间灵力漩涡涌动,将闫文挥来的长剑掀飞。
“待着别动,看哥的。”天歌说道。
他站起来,伸出右手,金色的灵力化成长龙,缠上闫文的脖子。
闫文毫无招架之力,被灵力轻而易举地提到空中,他瞪大着眼,不敢相信。
在这附近,闫文是霸主一样的存在,可现在,他却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时候,闫文终于明白,他惹上了不能惹的人。
恐惧从他的心口蔓延至全身,闫文的脖子被用力掐着,他说不出完整的话,那股恐惧从他的眼睛里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