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用了清水术清洗眼睛,看到倒下的癞痢头和虎头虎脑的外孙,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老伴,眼睛瞬间红了。
他和外孙一起把雪压实,砌成棺材形状,又烧雪化成水浇湿,再次冻硬,做成水晶棺材,把姥姥放入,埋进院子西南角落,等开天再入土安葬,姥爷用丹火把癞痢头焚成灰。
虎王问姥爷:“癞痢头为什么来杀人,姥爷?”
姥爷:“大雪封山,他一向不备粮,有钱也没地方买,看我和你姥姥老,就杀人夺货!”
虎王:“太坏了,我家也没有粮!”忽然想起妈妈还在家饿着,就跟姥爷告辞。天已经黑透了。
他姥爷说:“这么黑,又这么大的雪,你能找到家门?”
虎王毕竟小孩子,摇摇头。他姥爷也没法在这家呆了,他用储物袋装一袋粮食,虎王背着俩兔子,他姥爷拿着扫帚,使劲推着雪,推不动就堆成一大圆丘,俩人越过雪丘,继续走路。不大一会儿他姥爷满头汗气腾腾,虎王把兔子递给他姥爷,自己拿过扫帚,开始推雪,不用真气根本推不动。
他推的距离连姥爷一半都没有,头上就热气蒸腾。他姥爷把兔子装储物袋里,又默默拿过扫帚,虎王觉得肺都快炸了,身上战战栗栗,真气耗光就这种后遗症,灵气耗光最多不能发大招,肌肉是不痛的。
俩人交互扫雪,总算回到小院。姥爷又把门前的雪推开,和虎王把小院的雪推出去,虎王觉得扒个雪窟窿凑合进家得了,一看姥爷很执着,后来想想:姥爷不能跟他一样钻一身雪进家,应该堂堂正正进屋。
不过这么大动静妈妈怎么没出来。进屋看见,妈妈昏了。
其实平常妈妈一直不舍得吃饭,大部分给虎王吃了,儿子在家,她撑着不倒,儿子走了,突然松劲儿就倒下了。
虎王烧火,姥爷做饭,他姥爷拿的玉米面,贴几个饼子,很快就熟了。
姥爷输送一股子灵气给女儿,然后小音很快醒了。看到老爹,两眼泪汪汪。他爹叹口气,哎,没有省心的。他吃不进饭,老伴刚走,又担心女儿受不了昏倒,不能说出来,憋得特难受。
虎王也怕他妈妈身体受不了也不说姥姥的事。他把兔子杀了,把毛皮剥下,内脏掏出来,然后剁好,放锅里煮,他要给他妈妈吃点肉补一补。
姥爷内心不平静,只好装作忙碌处理兔皮,用硝硝治。
她闺女以为她儿子去要粮食,她爹故意帮送回来。就没问她妈的事,想来她妈在家也没什么要紧事。她这么大岁数还跟父母伸手,也很惭愧,不好意思多说话,只是兔肉熟了,让她爹多吃肉。
他爹吃了一口就吐出来,刚杀了人,看见肉就恶心,他闺女以为儿子做的兔肉不好吃,自己尝尝,味道挺香的,此时正是兔子肥的时候。
她闺女非得让她爹吃,他爹哭得哗哗的,她儿子只好告诉她姥姥去了。她果然又昏了,她爹也顾不得流泪,又输送灵气,结果闺女没醒,他也昏了,虎王觉得一片混乱。使劲儿掐他妈人中,好歹救醒了。又掐他姥爷,可一点用都没有,他姥爷太累了,老伴的死,对抗癞痢头的恐惧,推雪的累,加上给闺女两次输送灵气终于挺不住了。
他妈费力打开姥爷的储物袋,拿出灵石给姥爷握着,自己又给她爹输送灵气,过了好一会儿发现她爹睡着了。然后和虎王把她爹抬炕上。
第二天雪停了,各家各户开始扫雪。不过不能去集市。大家你一嘴我一嘴担心粮食不能维持到雪化。以前可以去集市买些肉菜、点心,如今干巴巴只吃粮食,眼瞅着粮食一天天减少,心里非常着急。
虎王经过一系列事情似乎成熟起来。他每天勤练真气,炼体。
有个叫小猴子的过来找虎王说:“老虎,我家断粮了,你家有粮吗?”
虎王说:“我去姥爷家借了一袋玉米面。”
“哦,你家也没粮食了,你知道我娘眼睛坏了,以往靠街坊邻居接济勉强渡日,如今家家户户不宽裕,给几碗棒子面和着我挖的野菜过了这些日子,如今我已经两顿没吃饭了!”
虎王自己也是小孩子,自己能吃,妈妈这样都不敢吃饱,自己给小猴子饭吃,饿死妈妈怎么办?他忽然想到兔子,然后他说:“咱俩出去打猎吧,好歹打些东西回来。”
小猴子一听有些犹豫。虎王不耐烦:“就想要着吃,谁家都缺粮食,谁能给?”小猴子本来畏惧大雪,又没力气,懒得出劲,可是虎王又不给他粮食,他借遍了全村,只得咬牙同意。
村里的道路清了,可野外的雪很厚,而且村后堆积了大量积雪,小猴子就开始退缩。
虎王一扯他胳膊,提气踏雪过去,原野的雪也就三尺五左右深浅,小猴子在雪地里不露头,而虎王刚好能露出眼睛。
他用弯刀发出刀气劈开两丈长的路,他觉得这块田地说不定不止一窝兔子,他还想找兔子。小猴子只是跟着看,他霹呀霹,什么也没找到,他累得瘫坐地上。
小猴子抱怨:“你借我俩粑粑吃得了,费这劲儿,连个毛都没有!”
虎王累得一句话也不出来,自己家也没有余粮,自己难道眼睁睁看着娘和姥爷挨饿,就给他粑粑吃?再说娘盯着他,不让他拿出去吃,怕人家抢他的饭,自己每顿只吃个六分饱,上哪儿弄粑粑给他吃,特无耻些。自己受累给他找食物,他还抱怨,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想静下心听到那边山上有呼噜呼噜动静。一会儿,一只大熊掌扒开雪冒出头,虎王一看那里刚好有个枯树,底下烂出一个大树洞,黑瞎子最喜欢藏在树洞,估计大雪蒙蔽,树洞缺气,它憋醒了,在清雪。
小猴子兴奋了:“杀熊,够吃好一阵子!”虎王白了白眼睛,意思是:你能杀吗?不想他自己后退一段距离却大喊:“老虎杀熊!”
虎王真被这猪队友气死了,自己刚刚脱力,哪有力气杀熊,熊不来吃他就不错了,他还故意引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