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先生抬手敲了她额头一下,好气又好笑的说,“行了,别阴阳怪气的了,好好说话。”又夹了块牛腩放她碗里,耐心解释道,“这件事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不高兴,珍珍的脾气你也知道,任性的很,她闹了这几天,我都没搭理她,怒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她是我妹妹,我总不能再打回去吧?和你说了,你不是也只能生气?”
“那你也不应该瞒着我呀,我们是夫妻,你在外面受了委屈,纵使我不能做些什么,但至少可以安慰你逗你开心吧?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我迟早会知道,你现在是瞒了,以后等我知道了,不照样要生气?而且会比现在更加生气一百倍!”只要一想到她的卫先生平时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在妹妹与妻子之间,为了不使产生更大的矛盾,受了委屈也要瞒着,张思宁心里就怪不好受的。
又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对你妹妹成见更深,Herman,我也不瞒你,我确实很不喜欢珍珍,她的很多方面都让我看不惯,虽然我和她相处极少,但我有耳朵会听有眼睛会看,她确实不讨人喜欢。”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耸肩,摊手,“可怎么办呢,我嫁给了你,你是我的丈夫了,是我后半生的伴侣。作为你的妻子,就要与你同甘共苦,这就像过两天我爷爷要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你无条件答应了一样。珍珍虽然不好,却是你妹妹,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她,也许我不会喜欢她,但肯定会为她做我应该做的事。这就是夫妻,不是吗?”
“思宁……”
“不用太感动啦,”张姑凉打断他的话,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但一码归一码,夫妻之道首先在于坦诚,卫先生你犯规了,所以要接受惩罚,知道不?”
卫锦煊这会儿感动的很,老婆说要惩罚,他连犹豫都木有,点头就说好。于是晚上回到房间,当妻子抬起脚,递给他个指甲剪说,“念你是初犯,就小惩大诫,帮我剪脚趾甲吧。”
又过了两天,也不知道卫锦煊是怎么和岑家说的,反正那边答应了,岑江会在五天后到北京,在那里动手术救命。
禹凌的医疗条件当然不能和北京比,这应该是岑家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不过岑江既然能经受长途跋涉的颠簸,那他的身体状况应该还不算很糟糕。
“那你讹了岑家多少钱?”张思宁饶有兴趣的问。像这种事,也就要钱比较简单省事获利大,其它的,以两家僵硬的近乎结仇的关系,其实都不合适。
卫先生随口报了个数字,张思宁嘴巴直接张成了‘O’,“这么多?!岑家也太大方了。”其实她更想说,她男人真黑啊。
卫锦煊嗤笑,“这些钱对于岑家来说还在可接受范围,否则怎么可能会同意给出这笔钱,我开的价没过底线,所以岑家会心疼,却不会成怨。”没说的是,珍珍与岑江身体各方面都很合拍,就算不看眼前,为了以后,岑家从此之后也只会巴结他。有了这比钱,至少珍珍可以完全无忧的过一辈子了,他也算对得起她了,没让她犯傻白白救人。
“思宁,这笔钱我打算全部给珍珍留用。”他和她商量。
张思宁无所谓,“怎么样都行,我没意见。”钱本来就是卫珍珍卖骨髓换来的,于情于理给她都是应该,自己又不是没钱,还不至于眼红这个。
五天后,卫先生带着卫珍珍去了北京,这次去北京,他身边跟了二十号人,所以张姑凉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安全问题。本来她也想跟去的,但她家爷爷明天就到了,她得留下安置爷爷才行。
老爷子是和堂弟张洋一起来的,等接到人,坐车上时,张思宁才囧囧的得知,这二位是偷偷跑来的,临上飞机才给家里人发条短信告知去向。
“姐,我这次可算是舍命陪君子了,爷爷说要偷偷的走,我就谁都没敢告诉,连张程都不知道,这会儿知道了,估计该哭鼻子了。”
张思宁无语,没好气道,“我都安排好了的,爷爷可以跟着我安排的人一起来,谁让你非要凑热闹。”
说到这个,张老爷子把朝着车窗外看的头扭了过来,咳了一声,帮孙子说话,“思思啊,我这头一回来禹凌,你安排的那个姓邓的我又不熟,麻烦人家多不好,想着洋洋早就吵着想来看看你,我就和他说了,让他陪我来,你别怪他。”
张思宁哑然,嗔笑,“爷爷,我没怪他,和他开玩笑呢!不过你们俩偷跑过来,家里该翻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