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风吹拂过凋零的花朵,再度赋予她生息。玲站起身,柔弱的身躯在微风中摇摆,宛如聚散不定的花瓣随风起舞。
洗濯过的大海,天际线异常的明亮,太阳耀眼的光芒,早在一小时前照耀这艘承载我们命运的橡皮艇。这也是玲从久久的昏睡中醒来,而不至于感到迷惘的原因之一。
她在风中屹立许久,最终在太阳光芒的指引下看向倒在船上的阿金。看见阿金的姿势很怪异,玲吓的不轻,大白天虽说倒不至于见到脏东西,活人有谁能做到那样的姿势。
玲战战兢兢俯下身推了推阿金的身体,坚硬、冰凉、毫无生气,玲把手指凑到他的鼻子下,一股游丝的气息在她之间流动。
玲喜极而泣瘫坐在橡皮艇上,她双手合十向神明祷告,目光里饱含着对活下去的殷切希望。
玲从来都有点迷信,她的举动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令我难以置信的是此刻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横空出现的一座红色岛屿。
那座岛远远看去像是天上的一朵红云,随着大海的涌动它若即若离,一会看得清清楚楚,一会又仿佛是在雾中仙境。
玲停下祷告,她抬头一眼看见那座岛屿,惊喜万分以为自己的祷告灵验,当即合十手掌还愿。橡皮艇顺着海流,在命运的牵引下,来到小岛的沙滩上。
阿金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玲试着唤醒他,几次努力徒劳无功。玲看着沙滩上面有人走过的痕迹,心想附近应该会有人,阿金一时半会没法醒来,她以其浪费时间在这里,不如先去附近找人来帮忙。
船停在海里,阿金不省人事的躺在上面,玲不放心,她爬回船上把阿金拖到沙滩上,捡来一块破抹布盖在他的脸上,遮蔽太阳毒辣的光线。
沙滩边上有一条通往树林的小径,小径两旁长满茅草,往里走上几分钟走进一片灌木,再走一小会脚下全是柔软的红色叶子。风每一次吹过,她的身体像是抖筛糠,抖下不少周遭的木叶。
脚下的小径,越向前走越往山上去,疏朗的灌木渐渐茂密,眼前还是看不见人家。玲举起手表,指针此刻指向下午五点多,太阳早就藏进火红色的密林中。
前方是未知的道路,后退意味放弃生的希望,止步不前只会更加迷惘。不管这条路走到那里,玲都要勇往直前。
她不屑的向前、向前,再向前,她的眼前的场景终于从密林变成一片只有疏朗的灌木和茂密的茅草。她兴奋的加快步伐走出密林,来到茅草上,倒在一块枯黄的草甸上。
此刻还不是胜利的时候,她却尽情的呼吸着顺利空气,享受比胜利还振奋的喜悦。她相信不久后,她就能找到有人的地方寻求帮助,她现在分明看见太阳刺眼的光线后一轮古旧的屋顶。
玲站起身确认那不是错觉后感奋不已,她迫不及待的向那那栋房子走去。她快接近那栋房子时,脚下的小径凭空消失,面前只有一片高过腰间的茅草,她十分的困恼。
她苦恼的观望一会,实在找不到其它出路,决定直接穿过茅草地。她预先看好茅草薄弱的位置,迈出一步步试探性的脚步,绕过一个个可怕的蛛网,拨开一条条毒辣的荆棘,向那栋不远的木房子前进。
她的谨慎让推进很顺利,原以为事情会一帆风顺下去,命运却有它自己的安排,玲在试图绕开一簇灌木时,灌木中有一根突然毫无预兆弹向她。她反应很快,用手挡住那根突袭而来的灌木,她的意识也丝毫不逊色于她反应力,挡住灌木时,她就意识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跳到了她的身上。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大跳,用手快速的弹掉跳到身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可怕东西。当那东西在她一阵手忙脚乱被从身上弹掉,我才看清那是一只八只脚的大蜘蛛。
地上挥舞八只脚的蜘蛛做作出要起身的动作,玲见状趁它没有起来之前,尖叫着跑出茅草丛。她的不管不顾,让她的衣物和皮肤受尽苦头,裸露的皮肤被荆棘割出一道道血红伤痕,右侧大腿部位的裤子也割破一大块。
当然处在惊恐中的玲根本不在意这些,她一直跑出茅草地跑上一条宽敞的小路,远离茅草地很远很远才停下脚步。停下来的她并不镇定,她抖好几次衣服,三番五次确认后她才稍微冷静。
她检查身上的伤痕,手臂和手背被荆棘割伤,裤子割破一块,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她心有余悸的向木屋走去,看见附近就那么一栋破旧的木屋,她的心一点也不踏实,因为她怎么看也不觉得眼前破败的木屋可以住人。
因为脚下就一条路,她没有别的选择,顺着路来到木屋的后面。说真的,那木屋很阴森,太阳底下都还给人凉丝丝的感觉,玲有勇气靠近那栋木屋嘛?
我陷入低估了玲的勇敢,她虽会被蛇虫鼠蚁吓得东藏西串,魂飞魄散,但对鬼魅魍魉毫不畏惧。
她来到木屋前的空地,从窗户往里面张望,里面有点暗,好在对面窗户透进来阳光,她能把木屋里的一切瞧个空。
木屋很小,有俩个房间一个厨房,不管是厨房还是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一眼就看出这是栋废弃的木屋。
没能遇到人,玲非常的沮丧,眼眶里凝聚不少的泪水,她颓废的靠着木屋的墙壁,独自发出一阵阵令她难堪的叫声。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她不仅又累又饿,还口干舌燥,本想着来到有人家的地方就能讨口水喝,才咬牙坚持,而今大失所望,心态难免消极。
玲靠着墙壁在心中自暴自弃一会,等再也找不到可用来怪罪自己的理由后,她决定先把一切都等以后再琢磨,把精力用在该用的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