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让我们来叫你,他现在正在食堂等你。姐姐,我父亲八点的时候要去工作,他让你现在就去食堂。”
俩个小孩中,大一点的一直说话,小一点的不仅不做声,还一直躲在后面,甚是可疑。玲没有怀疑他们,但也没有轻率,她斟酌再三决定打发他们离开。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玲关上休息室的门,她没用多大力气门却猛的关上,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她回到床边,刚才的关门声驱散她大脑里好不容易才聚集的脑细胞,这一刻她又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来打发时间。她陷入纠结的状态时,窗户外风雨大作,雷声隐隐,巨浪滔天,风把雨水从窗户吹进来,打湿穿上白色的床单。
玲拖鞋爬上床,窗户没有把手,她一时无从下手,看着不断吹进来的雨水浸湿床单,她不得不把手伸出窗沿。
外面的雨很大,一道道闪电在不远处炸响,每一下都让她胆战心惊。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有人被雷劈死,她感觉的觉得毛骨悚然。
然而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刻,船体猛然一震她差点被从床上甩到地板。她的手抓住窗沿,不安的环视四周,警惕的预防再次发生像刚才这样猛烈的摇晃。
她一直警觉的等待,直到飘进来的雨浸湿她的衣物,她才放松警觉努力关上圆窗。
穿在身上的衣物有一边已被雨水浸湿,虽然现在还不太冷,这样穿着浸湿的衣服很不舒服,想要换,但换下来的衣服没有地方晾干,也让她非常的头疼。
休息室很窄,通风性特别的差,脱下来衣服只能收起来,她的行李箱里已塞太多的东西,冒然塞进湿哒哒的衣物一定会导致其它干燥的衣物潮湿发霉。
她决定先暂且这样穿着,至少先不把脱下来的外套装进行李箱中,等明天要登陆时再做打算。
她坐在穿上,用被子裹住身体,靠在床头目光凝视刚关上的窗户,她的手碰到浸湿的床单往身上靠了靠,碰到自己的肚皮时,她的手像是被人踢了一脚,身体猛然绷直。
这错觉的一脚让她如坠冰窟,她喃喃自语,如果自己的真的不幸怀孕,上岸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医院收拾她。她一边狠狠地想着,一边看着窗户,不一会她感到阵阵疲倦席卷她的全身,意识渐渐削弱直至无力抵抗。
她醒来的时候,已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感到昏昏沉沉,和门外一声大过一声的急促敲门声。那敲门声在玲醒来之前,已经敲响很久,从敲门的频率到敲门的力道可以看得出敲门的人一点很着急。
玲起床快速披上衣服,手提这鞋跟就去开门,看得出她也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门外敲门的是阿金,她开门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关门已经来不及,阿金的身体已探进休息室里。
玲以为他要挤进来,正要把他推出去,她的手刚伸出就被他抓住并往外面拖。阿金的力气很大,尽管她死死的抓住门框不放还是并阿金拖出休息室。
走廊里很黑,时不时被雷电照亮,玲就着雷电的光亮,她看见阿金有如厉鬼的狰狞面孔,想着他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为什么大晚上把自己强行拉出来。
玲非常的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谨慎一点,明明自己独自在船上一个朋友也没有,出事根本就找不到帮自己的人,自己还那么盲目大意,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玲想试图大喊大叫,她刚开口阿金就严厉训斥到,“你喊什么喊,你不是很嚣张嘛!知道害怕了!你要是不给我住嘴我就把扔进海里。”
“你凭什么这样做,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快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你放开我,快点。”
“这里可是在茫茫的大海之上,你觉得报警有什么用嘛?你最好乖乖就范,别惹我动粗,我对女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玲又怎能就范,她不仅歇斯底里的喊救命,还用力的抵抗阿金的拖拽。她虽然还不清楚阿金的目的,但在被阿金完全控制之前尽可能抵抗是她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保障。
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在通过一扇门的时,她抓住机会用门猛夹阿金拖拽她的手,趁机逃脱他的纠缠转身逃走。
走廊里很湿,船体摇摇晃晃很难跑快,玲为保护自己依然用手撑住墙壁拼命向前跑去。走廊很暗,慌乱中她根本没有找到自己的休息室,她只能在走廊里拼命的向前跑,以此来摆脱阿金。
她跑的很快,体能消耗比较大,她平日很少训练,没跑多久就已上气不接下气。她知道再这样无脑的跑下去,阿金就算没有抓住她,她自己也会累死,她得想个办法摆脱和阿金的追逐。
她跑着跑着一道闪电照亮前方,她看见一扇需要的门,她当下决定钻进去躲起来。再次雷电照亮整个走廊时,玲已经从房间的猫眼里往走廊上窥探。
这间休息室的门没有锁,她用身体抵着,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她屏息凝神很久,确定阿金已经跑远,她才松下一口气,舒展绷直的四肢,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心弦绷到了最紧。
原来是她刚放松警惕,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是夹杂在风声雨声中的凌乱脚步声。玲挺直身板竖起耳朵细细聆听门外的动静,可她听见的更多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像是在黑夜里呼唤的风声。
全神贯注之际又一道闪电,猫眼外人影幢幢,似有人在鬼鬼祟祟的寻觅,又似有人深夜里游荡。玲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是阿金在外面,但她分明看见的是俩个小小的身影,所以她敢确定那一定不是阿金。
玲虽然坚信自己的判断,开门之前她还是先谨慎的观察清楚外面的动静。再次雷电照亮走廊时,她迅速拉开门把俩个小小的身影拉进休息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