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视频后,沙发上的四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这个视频周岁不是第一次看,但每看一次都觉得全身力量被抽去。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Demon首先恢复过来,“我们先理一下。”
周岁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闹到现在这步田地,而且不计代价帮助自己的人竟然是Demon跟周梦果。
周梦果先发言,“首先我们肯定要保住周岁,保住周岁才能保住鲍年年。现在陈任相当于已经出来自爆,wolflie那边肯定乱了阵脚。你们的不平等条约里怎怎么也没想到会有陈任自爆这一条吧?”
周岁点点头,“那确实。”
“我问周岁,你点什么头。”周梦果凶他。
周岁只好闭嘴。
“原件呢?”
鲍年年刚好在手机上拍了一份,拿出来给大家看了一下。
“字太多,回头我给我的法务分析一下。” Demon说。“你们这么一个破事,协议能有这么多字?而且就跟模版似的。”
“……”周岁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会不会wolflie节目组就是惯犯,还有其他受害者?所以协议才这么像模版,而且字这么多。”
Demon反驳道,“那也不一定,万一人家法务就是很能干呢。”
“……”
“我们公司已经在处理这个事情了,加上今天陈任的视频,协议应该会判无效。”鲍年年说。
大家齐刷刷地看了她一眼。
“那协议的事我们先不管,让舆论飞一会儿,wolflie那边应该会扛不住过来找你协商,你只需要等着就行。” Demon说。
鲍年年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陈任了。这个很棘手。” Demon表示。
周梦果表示赞同,“对啊,他都已经宣布退圈了,我们还能怎么搞?”
“不是退圈这么简单的问题。”周岁分析道,“你们不了解陈任,他自尊心很强,能发出这样的自白视频,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勇气,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暂且不知,我担心舆论对他的影响,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对他父母来说,也是很大的压力。”
鲍年年点点头,“他说得对。”
“你们两个不是看上去矛盾很大,怎么又开始一唱一和?”周梦果问道。周岁翻了个白眼,“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
周梦果又成功被气到,“算你狠,鲍年年。我不跟你争。”
Demon说,“我们在这里分析好像也没什么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年年这边还有个病人要照顾,真是令人头大。不过没关系,我跟梦果都会尽量帮衬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没事了,我爸爸打完血蛋白就准备回老家,算一下时间也就还有三天。”鲍年年道。
因为她跟周岁的亲密关系,直接叫爸爸了另外两人也没引起怀疑。
“你爸爸准备回老家了?”直到周岁这么问了一句,另外两人才满脸问号地看着他俩,“到底是谁爸爸?”
“搞错了,是我爸爸。”周岁连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准备把我爸弄回老家?”
鲍年年在心里吐槽,“那是你爸?”
但嘴上还是说,“这是医生建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先留在这边处理陈任和公司的事情,我一个男生回你老家方便处理事情些。”
越听越觉得这两人对话不对劲,到底谁老家?到底谁老爸?到底谁是男生?
“你们俩没事吧?” Demon担心地问。
“没事。”周岁和鲍年年不约而同地说。
商量完,两人决定再去医院看看,就先告辞了。
送走他们,周梦果望着门口,越发迷惑了,“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
Demon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别想那么多了,先回屋吧。”
这边周岁跟鲍年年一起离开了Demon家,两人准备打车去医院。从Demon家走到小区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两人一路沉默无言,周岁努力想打破这份尴尬:“你说,Demon跟周梦果是不是还挺配的?”
“……”鲍年年不明白为什么周岁要跟她讲这个,配不配跟她有任何关系吗?还是说现在周岁看到周梦果跟Demon在一起如此幸福,开始后悔了?
“最多还有一个月。”鲍年年冷不防道。
“一个月什么?”
“一个月,就又有一次月食降临。很小,而且在比较远的地方才能看得到。我翻遍了所有近期所有的天文新闻,在外网查到的。”
“哪里?”
“新疆。”
“……”周岁有点没想到,“这就是你想的办法?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去新疆,等月食来临的时候,把身体换回来?”
“我想了想,也许我一个人去也可以。”鲍年年说。
周岁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你一个人去?不是需要两个人同时看到月食才会启动吗?”
“不一定。我们当时还忽略了一件事情。”鲍年年说。
“什么事情?”
“我们都在用手机拍摄月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是这么跟我讲的。”鲍年年说。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两者的联系是什么?”
“我觉得媒介应该是手机的相机。不然的话,当时肯定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月食,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俩交换了身体?”鲍年年又道。
周岁思考了一下,“那当时肯定也有很多人用手机拍了月食的场景。”
“是的,但是我们俩不一样。你把手机拿出来。”鲍年年说着,也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两个人的手机都翻到了交换身体当天晚上拍摄的月食照片。
相同点一:两张照片都拍摄于23:47分。
相同点二:两张照片都没有拍到月食,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黢黢的,更像是黑洞的东西。
相同点三:鲍年年说,“你当时跟我说过,自己看着这张照片,就感觉好像要被吸进去了,然后就晕倒了,再醒过来就已经在天台上了。”
周岁点点头。
鲍年年说,“我也是。”
这么久了,两个人都没有坐在一起认认真真地分析过事情的本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处理日常发生的事就已经让人筋疲力尽。
现在终于有机会一起分析一下,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所以,我分析,引发身体交换机制应该是那张照片。照片的黑洞就是核心。”鲍年年道。
周岁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独自去新疆拍月食,然后把照片传给我。”
“对,就是这个意思。”鲍年年说。
“那还是我跟你一起吧,你这样不保险。这种机会又不是天天有,错过了下一次不知道又要去哪个国家。”说起这个,周岁突然想到,“为什么当初我们没有想想去其他国家试试呢?”
“你觉得本土的菩萨另一些还是国外的?”鲍年年嘲讽道。
周岁不说话了,两人已经走出了Demon家的小区,周岁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约了车,“还有10分钟左右道。”
“OK。”鲍年年双手插兜,跟周岁一起站在马路边等车。Demon家的小区房价一平方超过了12万,属于城市里的顶配小区,因此连路边的路灯都要精致明亮些。
看了一会儿,风有点大,鲍年年跺了跺脚。周岁见状,问:“冷吗?”
鲍年年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我没事。”
“其实我觉得……”周岁酝酿许久,开口道。
但久久没有回应,他以为至少鲍年年会问一句,“你觉得什么?”但什么都没有,他的话语尾巴就被切断在风中。
直到最后网约车来了,鲍年年没问,他也没再说。
“其实我觉得这样不交换身体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