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老旧古朴,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一株不知名的花朵枯萎在上面,无理还诡异。
怎么看,这幅场景都透漏出三个字—“不简单”!
苍海抬头看向二伯,想从他那得到些答案。却发现二伯不知何时开始,双目紧闭愣在原地,像是没神了一般。
“喂喂喂…”
苍海抬起左手,拍在二伯身上,但二伯依旧纹丝不动,没有丝毫的动作,像是变成了一块木头人。
苍海顿时不淡定了,心里产生一丝丝慌乱的感觉,眼神警惕的左右乱瞄,同时嘴里念念有词:“不是吧,这样还能中邪,二伯你可别吓我啊!”说着,他抓住二伯的一只胳膊使劲摇晃起来。
这次倒是有了反应,只见二伯面色骤然发青,张开嘴开始大口喘气,连两颊的冷汗都流了出来。
再看他胸脯,像是钻进了一只肆意窜动的耗子,急剧的起伏着,而且动作越来越大,简直是要炸裂开来,最终一口鲜血倒蹿到嗓子眼,二伯张嘴喷了出出去。
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部分洒落在花心之中。
二伯则霎那间睁开紧闭的双眼,他颤抖着抬起手臂,好像上面坠系了千斤巨石一样,然后伸直手指,指向祭台上枯萎的花朵,口中喃喃细语的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苍海侧了下身体,头歪向二伯,尽量让自己的耳朵离二伯更近一些。
“恩嘎多入话下?!”
“筷子吸入花青?!”
“把野猪肉划线?!”
哪门子鸟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二伯啊,麻烦你声音大点,口齿清晰点好吗?苍海费劲吧啦的对二伯梦呓般的语言进行翻译,但效果很明显是不尽人意的。
而接下来更加让苍海绝望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二伯晃了晃身体,慢慢后仰倒了下去。
哎!不是,你咋还晕了呢,别倒下,千万别倒下啊,至少也得让我弄明白你说的是啥吧。但任苍海怎么哀求,二伯还是心安理得的再次闭上了眼睛,而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苍海伸出手指,放到二伯鼻子下面,感觉到鼻息尚存,担心稍稍减轻一些,他坐在二伯旁边,用手轻轻把二伯嘴角的血迹擦掉,口中反复咀嚼着那句“把野猪肉划线”,既然二伯在晕倒前,还要努力留言,这句话一定很重要!
但,然并卵啊,悟不透啊,因为这句话毫无逻辑可言,苍海一脸吃了死苍蝇的生无可恋状。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二伯血液滴落到祭台花心的那一刻起,胸前的小塔再次和那天晚上一样,微微闪烁起光芒,而且光芒频率不断改变,像是在传达某种兴奋一样。
算了,既然毫无思路,那还是先离开这诡异之处,到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二伯进入屋子可是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变成了“活死人”,虽然不知为什么他苍海依旧安全无恙,但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于是苍海打算先离开石屋。
一只手还真是不方便,苍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二伯放到了自己背上。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彻底傻眼了,因为门消失了!
这不是真的,苍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闭上双眼,深呼吸调整状态,同时不断的暗示自己,刚才那只是幻觉。但现实就是那么骨感任性,再睁开眼,他依旧处在一个密室之中。
“咣当”二伯从苍海背上掉落下来,而苍海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神色呆滞,就差哭出来了,不带这么玩人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常言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但现在,上帝把苍海的门关住后,不仅没给他打开窗,还给他在外面上了一把锁。
尽管屋内一朵花开的娇艳欲滴,但苍海瘫软在地上,实在是提不起一丝开心的劲。
只是有意无意之间,苍海不自觉就会将注意力集中到那朵花身上,花成七彩,没有叶片,一根细长的颈孤零零的托扶着花瓣,好似拥有着高傲不羁的灵魂,花身周身弥漫着淡淡的薄雾,给人以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感。
搁平时,苍海对赏花养性之类的事情一贯是十分的不屑,自认为那是在浪费功夫。可现在,他被这株不曾听闻过的绝美花朵折服了,被深深的吸引着。
花儿无风自动,轻轻地摇曳株体,苍海则越发的入迷起来。
但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的站起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朵。
花?怎么会有一株花朵,它是怎么出现的?何时出现的?
可以肯定,这屋里原先就一张石床,一座祭台,祭台上面……
是祭台上枯萎的那朵花!那朵花又活了过来!
苍海顺着花茎往下瞧,果真看到了祭台的身影,只不过祭台哪里还有老旧的样子,整体锃光瓦亮,像是新塑的一样,也难怪苍海刚才没有发现。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些东西都是活物不成?还是说,他和二伯进入房间时触碰了什么机关?反正不管哪样,苍海都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事实证明,这次苍海是对的。
七彩花摇曳生姿,像是拥有灵智,它非常人性化的将花茎弯曲,花蕊对着苍海,像鞠躬一样。
这花挺有礼貌,还知道行见面礼。苍海对花朵的怪异行为感到非常诧异,饶有兴趣的向前走了两步,以便更近距离的观察花朵,但片刻后他脸色巨变,回身拖起二伯,拔腿就跑。
去他妹的礼貌,这七彩花分明是在进行瞄准!
由于距离够近,苍海清楚看到,七彩花竟慢慢从祭台中不断抽出自己的根须,直到一半漏在外面,方才渐渐停下,而后这些裸露在空气中的根须,全部指向了苍海,并骤然增长,像钢针一样刺了过来。
这要是刺中那还了得,但遗憾的是,根须生长的速度,远快于苍海的逃跑速度,还没跑出两步,最突出的根须就抵达了苍海的后背,下一刻就会穿透进去。
生死时刻,苍海忘情且认真的奔跑着,丝毫不知死神镰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而正在这危机时刻,一幅模糊不清的图印突然出现在苍海身后,代他迎上了来势汹汹的根须。
图印发出暗淡的金光,好像随时会消散一样,和根须势如破竹的气势分明是两个极端。任谁看,下一刻图印都会被击散,但现实却恰好相反。
图印成功阻止了根须近一步向前,甚至在接触的那刻,可以清楚看到花身本体颤抖了一下,像是遭到了电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