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的春节依然是开心热闹与祥和的。戴志成年前就给了江秋月5000元让她存上,之后又给了1000元作为春节的所有费用。
师娘也因为江秋月和戴志成的关心,暂时忘掉了悲痛与烦恼!大年三十,在江秋月的真情邀请下,师娘和果果都来到家中一起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年夜。江秋月和戴志成各自特意给果果100元的压岁钱,希望她们母子俩能过一个无忧的春节!
洪姐初五就过来了,也带来她家乡一大堆的土特产,尤其是新鲜冬笋。她初七到初九是全天陪着弟弟摆摊,初十才开始营业。戴志如和美华则是两边疯玩到各自的开学。
诗雅在寒假里只要不是练琴时间都是要陪着哥哥的,也在哥哥的摆摊处做作业和学习。只要她来,刘伯和刘妈都要亲自提一小蓝木炭下来,要她把烘笼里的炭火烧大一些,别冻着了。知情的戴志成很是感动,所以每年他都要买一大担木炭放在刘伯家,大家一起享用!
随着陆续开学,戴志成又投入到紧张而又充实的学习与工作中。父亲戴家梁也因为当时国家干部需要年轻化与知识化,被提升为丹洲市政府副市长,妈妈章虹也被提升为丹洲市机电局党高官。这一些只有亲人们才知道!
年后,连续几天几都没有送香烟的事情,鞋子的销售也显得偏淡,每天就10双左右的销售。香烟零售也是如此,比春节前要差一些,这也给戴志成充足的时间来适应新教材的内容。为了弥补鞋子销售的降低和香烟送货的减少,戴志成不得不延长香烟零售时间,希望好转时再做调整。
又到了春暖花开之时。这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中午,回家吃饭的戴志成刚停好摩托车,江秋月则露出一种奇特的微笑迎了出来。一起进屋后,妹妹诗雅又兴奋,又羞涩,又有点疲惫地扑到他怀里。戴志成有点不放心,双手托着她的脸问道:“诗雅,你今天没事吧?”
“有!”诗雅红着脸说着。
“那你赶快告诉我,不然哥哥会着急的”!戴志成真有些急了。
“就不告诉你!”诗雅甜甜地说完就去了餐桌。
午餐后的诗雅去琴房弹了一会钢琴后,就和邻居兰兰、彤彤和丽丽她们一起去了学校。忙完所有家务的江秋月才过来,与坐在木沙发上看书的戴志成坐在了一起,告诉他诗雅长大了。尽管提醒过她,但她还是吓哭了,是上午请假回家的。给她买的是才上市不久的卫生巾,虽然很贵,不过用起来还是很方便的。诗雅还说,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哥哥一起去城区摆摊。因为今天是她长大的日子,她要好好的与哥哥说说话!
江南4月初的春季,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诗雅戴着新款的蓝色牛仔帽,穿着嫂子送给她的红色羊皮夹克,紧抱着哥哥一起骑车来到了摆摊处。见到他俩到来的老虎,马上就摇头摆尾的迎了上去。现在的诗雅不仅不再害怕老虎,还常常抱着它一起亲热玩闹,老虎也似乎很喜欢这位小主人。
戴志成刚停好摩托车,诗雅也才把盖在鞋摊上的床单整理好。一位30多岁的男子就急匆匆的过来要2条万宝路,还告知戴志成他给陈哥今天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他要戴志成务必马上转告陈哥,他已经落实好了一笔油料生意,因为资金原因,想和陈哥一起合作拿下。还掩饰不住激动的说这笔买卖如果顺利完成,彼此都是一个满意的收获。他留下一张名片后就再次急匆匆地离开。
“哥,我长大了!我也成大人了!”诗雅看着哥哥,骄傲又甜甜地说。
“是吗?那哥哥祝贺你啊!你想要什么就直接给哥哥讲!哥哥只希望你幸福、简单、快乐、无忧无虑的成长!”戴志成双手托着她的脸细声地说道,也回想着刚才那男子所说的事情。
“那你要永远地答应我,只准喜欢我和妈妈,绝不许喜欢其他的女孩!更不许离开我们的家!”诗雅又开始不厌其烦地重复起来。
“小傻瓜!哥哥怎么会呢?你和妈妈永远都是哥哥的一切!永远都是哥哥的生命!”戴志成严肃认真地回答着她。
放心的诗雅对他神秘地诡笑了一下。她很快就从皮衣口袋里拿出一本活期存折,一脸灿烂笑容地对着戴志成晃动着:“这是上星期妈妈给我办的一张存折,哥哥你猜猜看,里面有多少钱?”
戴志成见后就随便的猜了一下“600块吧?”
“错!我告诉你,我都快买得起彩电了!嘻嘻!”诗雅这时又得意又骄傲地把存折递给了戴志成。戴志成这才发现诗雅总共存了1560元,她都快成同龄人最有钱的了!
诗雅告诉哥哥,这些钱都是市区的爸爸妈妈、大哥嫂子、舅舅大姨和姐姐们给的。主要是压岁钱和平常见面时给的钱。还说爸爸妈妈每次见面时都会给100元或50元,嫂子和姐姐也是一样,这次春节都给诗雅200元压岁钱。
诗雅突然变调地说,她想自己把所有的钱都存好,一旦家里再有事情,她就把钱都交给妈妈。这样一来,妈妈就不会再一个人晚上躲着哭了!
诗雅告诉戴志成,在自己爸爸生病住院时,去世时和母女俩一起生活时,她常常晚上看见和听见妈妈躲在后屋偷偷地哭。她知道是为什么,但自己又帮不上妈妈,只能陪着妈妈在被子里流泪。
诗雅靠着哥哥还说,存钱的另一个目的也是预防哥哥今后有可能生意失败的那一天!因为她帮哥哥看摊子时,无意听到别人谈及某某做生意失败亏空!她希望自己能够有备无患,万一哥哥有这一天,她一定要尽全力帮助哥哥!妈妈就帮别人做衣服,她就教学生弹钢琴和跳舞或做家教什么的。总之,无论如何也要让哥哥重新站立起来!她相信哥哥一定会很快站起来的,更坚信哥哥不可能一败就崩溃!
听完诗雅的话,戴志成心里十分地激动和惊异!他没想到诗雅会考虑这么多和这么细!他突然觉得,妹妹诗雅真的是越来越像妈妈江秋月了。无论是相貌、说辞、想法还是那神情几乎是妈妈的翻版。她长大了,心智也开始日趋成熟!但戴志成不希望她这样,只希望她继续保持往日的单纯与活泼。
摆出租车的3人过来买了3包大红花香烟,也和戴志成闲聊了几句。诗雅也招呼着2名女子选购着鞋子,对面餐馆的俞大哥也喜冲冲地跑过来替客人买了5包云烟,还给老虎顺带了一纸包骨头。
忙完一阵后,兄妹俩又开始聊了起来,老虎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享受着它专用大盘子里的骨头。诗雅建议哥哥就这样继续的摆摊经营,不想他像大哥那样去做什么业务和贸易,觉得风险太大!戴志成不想她继续再考虑这些大人们思考的问题,一再提醒她今后不要再想这些事,自己每做一件事情前都会考虑清楚的。他只要求诗雅安安心心的读书,轻轻松松的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