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漠野不在逗她,找了一间男式的睡衣递给了她,还体贴的将她抱到浴室,只是坏笑着说了一句:“夏老师,夜还很长啊,我会好好疼爱你的。”青草顿时紧张起来,看了看外面依然高挂的太阳,一张脸再次皱成了苦瓜状,心里狠狠的骂道:“精虫充脑的色狼。”
青草在上午的阳光中醒过来,皱着眉动了动酸软乏力的身体,不止在心里骂,嘴里还嘀咕出声,因为她知道樊漠野已经走了。昨天晚上在他被她“疼爱”的意识游离的时候,好像听见他在讲电话,最后作结的那句是“明早我过去处理”,然后她就赶紧昏睡过去了,她怕他又开始摆布她。
青草四处搜寻了一下,终于拼凑出了一套衣服,自己破破烂烂的礼服,严重毁损的地方用他那件浴袍的带子穿起来,反正他穿时又不喜欢系带子,一件他的男式西装当大衣可以起遮掩作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切就绪,还勉强像个正常人。
站在门口再次回望了这里一眼,青草忽然落下泪来。她还是在乎了,虽然她已做好当这次是一夜情的思想准备,但他得到了她,却没有说一句要负责的话。她还是在乎了,虽然知道他有事要办,但他得偿所愿的离开了,却把她孤零零抛在了酒店里。她还是在乎了,因为深爱他,所以更在乎……
擦去腮边的泪水,紧紧闭了一下眼睛,青草转过身义无反顾的走了。
躺在自己的这张小床上,看着四周那熟悉的摆设,青草的心理有一种格外踏实的感觉。如果不是身上的胀痛和酸软提醒着她,刚刚补眠醒来的她几乎以为那豪华套间中的点点滴滴只是自己一场旖旎的春梦呢?就当是一场梦吧,虽然自己失身失心,可是还没有失去自我呢。
看着屋内那恬淡的阳光,青草知道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自己这是被他折腾惨了,足足睡了一下午。起身煮了点东西吃,青草拖着那走路仍然有些别扭的双腿,动身收拾行李,准备赶晚上七点的火车回老家。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会是谁呢?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气急败坏的声音。
“哦,樊先生有……”他要做什么呢?连理都不理她就走了,现在又打什么电话?
“你还叫我樊先生。”气恼的打断了她的话,态度和语气更加恶劣。
“啊……樊……樊漠野,有事吗?”应该叫你什么呢?
“你……哼,你在哪里?”霸道到专制的口气,怎么听怎么像是丈夫在拷问出轨的妻子。
“我在家里。”
“你快过来,来这家酒店。”好像是主人在命令自己的奴仆。
“对不起,樊先生,我一会儿还要赶七点的火车,没时间了。”平静的说完,挂断电话,这人应该搞搞清楚,自己是失身不是卖身。
坐在床上,青草一口气喝干了整整一杯白开水,这厮当自己是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占了便宜,还得意的忘形了吗?偏不如你的愿,气死你!青草在头脑中想象某男被拒绝,被挂电话的愤怒模样,不由的笑出声来,被他抛在酒店的失落也一扫而光。
青草心情大好的继续整理行李,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是谁呢?
“夏青草,你来不来酒店?”真是的,这厮到底要做什么,还纠缠不休了。自己的身子他也得到了,还做什么?不会像影视剧中的狗血情节一样,用付费这种无聊的方式来羞辱自己吧。
“樊先生,我不是说了吗,我没空。”
“那你要清楚一点,你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赤果果的威胁。
“是吗?没办法,严重就严重吧。”怕你呀?一会儿我就坐上火车北上了。
“夏老师,真是有胆识啊,不过别后悔。”威胁的意味还在,但却明显平静下来,一副胸有成竹的口气,难道……
青草快步走到床前,向外张望,当她看到在不远的路边停着的那辆白色轿车时,心里顿时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填满了。
“夏老师,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虽然已是暮色朦胧,但青草知道这厮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好,从他停车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自己的窗子。
“啊……不劳樊先……哦,不,漠野……的大驾了,我现在就下去。”他要是上来了,自己怎么向房东解释呢?
“上车吧,夏老师。”那双黑金色眼眸危险地眯着。
青草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想去打后排的车门,但在某男的眼光威胁下无奈的拉开前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车迅速的疾驰起来。
“啊,天黑得可真快呀。”青草偷偷瞄了一下某男英俊的侧脸,讨好的找了一个话题,但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多么的无聊至极,于是只好讪讪的笑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着某男那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模样,青草的神情不由得冷了下来,明明是自己被他占尽便宜,明明是他把自己抛在了酒店里,明明是自己才是那个受委屈的人,可现在自己倒要反过来讨好他?自己就这样低贱吗?心里一片委屈的苦涩。
“你打开你的手机,看看有多少未接来电?”看来他虽然没理她,但并不是不关注她。
青草打开手机看到了他的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十几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看来他还是在乎她的,心里的委屈和苦涩又被甜蜜和幸福驱逐的一干二净了,但同时又开始纳闷起来,这十几个未接来电……
“发什么呆,那些号码也是我打的,你不是不接吗?”樊漠野看着青草那疑惑的样子解释道。
本来他以为这个小女人会睡到中午呢,而中午他就能处理好那几个盗取公司机密的内贼了,但是却被那几个人的家属缠住了,直到午后才将他们摆平。
这时酒店打电话说,送午餐没人签收,套房里的那位小姐消失了,他一听赶紧打电话给她,却总是没人接,怕她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便换别人的手机来打。